楚风叹了口气:“她不在,只有我一个人。因为我觉得你好像在避开我。我并不是想无时无刻和茜花在一起的,但是四周的人都很留意我们……”
“别说了!你们是天生一对,而且茜花放弃你哥哥选择了你,看她连学校也要跟你读同一间就知道她有多喜欢你。我又没有避开你,请你快回去找她吧!”向日葵一直压抑的情绪终于爆发,她对楚风发了一通脾气,转身就走。
楚风猛得拉住她:“等一等!有一句话,今天我一定要对你说的!虽然茜花是那样说,可是我的想法不同,我对茜花和对楚家一样,都只是一种责任!我并没有爱上她!而且我一定会和她说清楚的!”
向日葵诧异地看着他。
楚风松开她,打开书包寻找着什么:“我只是想说这些话,你喜欢怎样想我也没办法……还有一件事,这个是送给你的!”
他掏出来的是一个包装精美的礼品袋。向日葵接过来,半信半疑地打开:“铁铲?”她瞪大眼睛,望着这个闪闪亮的小铁铲。
“这个……很好用的,我也有一个一样的。”楚风脸蛋有点发红,期期艾艾的,“嗯,上次……因为哥哥的事麻烦你……”
向日葵感激地笑了,她将小铁铲深深地抱在怀里:“谢谢你,我很喜欢,我会珍惜它的。”
两人相惜依依的情景都被偷偷躲藏在树后的茜花撞见了,爱恨交织,她无可奈何地攥紧双手,咬紧了牙,晶莹透澈的泪水哗啦啦地流了一脸。
楚风遵照对向日葵的承诺对茜花说清楚了心中的想法。一开始的时候,茜花似乎很平静没有任何反应,可是谁也没有料到——几日之后,茜花居然割脉自杀,幸好自杀未遂!
所有人震惊之余,对向日葵的各种看法也越来越尖锐了。
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接踵而来的事情让向日葵束手无策。这一天,没精打采的向日葵突然接到奶奶的电话:“向日葵,请你马上返回小南镇,你爷爷晕倒不省人事了……”
风尘仆仆地赶回小南镇的向日葵,携着行李直接来到了爷爷所住的医院。守在医院门口的奶奶一看见她,颤颤抖抖地将她抱在怀里,差点哭成了泪人。
“奶奶,爷爷情况怎样了?”看着病床上昏睡不醒的鼻梁上罩着氧气罩的爷爷,向日葵心疼不已。
“医生说爷爷的脑淤血压迫神经线,导致出现昏迷状态,无论怎样叫他,他也没有反应……”奶奶说着说着,就哽咽起来。
“爷爷,是我,向日葵,你听到了吗?”向日葵伏在床前小声呼唤着。
“好不容易才保住了性命,不能再掉以轻心了。向日葵,我们一起回家帮他准备一些替换的衣物……”奶奶说着,突然眼前一黑,就挨着向日葵歪歪地摔倒了。
“奶奶!”向日葵赶紧扶住她,将她安顿在病床旁的沙发上躺下来。
奶奶强挤出笑容:“对不起,我突然感到头晕……可能是我一看到向日葵回来,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你别担心,爷爷……一定会吉人天相的!你好好休息吧,其他事等我来忙。”
向日葵看着慢慢沉睡了的奶奶,不由得想出了神:奶奶的脸消瘦了,还浮现着铁青色,眉宇间扭得紧紧的,看来,奶奶受了很大的打击。刚才我拥着奶奶才突然间发觉她的身体变得细小了。
匆忙跑回家帮爷爷奶奶收拾替换衣服的向日葵无意间发现藏在衣柜顶的一个包裹,原来里面全都是她从紫城寄回来的信,而连同信一起寄来的相片都被粘在卧室墙上。
看着整理整齐的一封信,向日葵仿佛看见了爷爷奶奶正坐在对面满怀欣喜地翻阅自己的来信,他们过往的生活细节一幕幕地在上演着……他们把我的信都珍重地收藏好,他们一定是把我的信看了很多遍。我的房间跟我离开时没有两样。他们代替我死去的父母将我抚养成人,就连我很任性地想去紫城读书时,他们都一声不吭地容许了我。他们常常都那么关心我,我怎么可以把他们两人置之不理?!我怎能那样自私?!
刹那间,向日葵明白了自己的决定,她泪流满脸:
——我不能再返回紫城了!!
因为茜花的自杀举动,紫城的楚家这一天也是犹如暴雨骤风……茜花的父母、楚风的父母,还有楚风与楚明都聚集在楚家客厅了。
“究竟是怎么回事?!”茜花的父亲勃然大怒,他指着楚风的鼻尖,“我的女儿茜花打算自杀!我怎样问她,她都不肯说,只管哭……当年我是相信楚家才让女儿住在府上,我就怎么也想不到她居然是在你的房间自杀的!你说!”
“我……”楚风抬起头来,“我只是对她说了实话。”
“说了什么?”
“我对她说——‘我不能和你结婚’!”忍无可忍的楚风嚷了起来,“现在都什么年代啦?!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墨守成规,我受够了,我不能对家庭唯命是从,选择一段没有爱做基础的婚姻!何况我还在读中学,还很年轻,我想要过属于自己的人生!你们凭什么制定我的命运?!我跟茜花说清楚,也是为她好……”
“楚风,你……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父亲气得一把揪住他。
“如果你想脱离父子关系的话就去做吧,就像哥哥当年那样!我已经忍无可忍,被楚家束缚得太多了!”楚风反抗道。
“说得好,楚风!哥哥一直在等待你这番话呢。”楚明猛地站起来,“诸位,你们都怪错好人了吧?事实上,我应该为这件事负上责任,楚风只是我的替身罢了。我们并不是木偶,而是一个人。茜花也是。你们基于商业利益拼了命想将我们绑在一起,完全没有考虑到我们的幸福与将来,即使我们听从你们的旨意勉强结合在一起,终有一天还是要面对分离,到那时候只会因为怨恨搞得四分五裂,你们想看到那样的结局吗?”
顿时,客厅里的各位面面相觑,一切都安静了下来。
“哥哥,刚才……谢谢你。”走出充满压抑的房子,楚风深深呼了口气。
“不……”冷不丁,楚明回过头来猛力一拳打在楚风的脸上,然后得意地甩甩有点麻痛的手,“不用客气。呵,果真是痛快了一点!”
“啊!你这是干什么?!你……你这浑蛋!”楚风一气之下,也抽了哥哥一拳,“嘿嘿,我想不到会有打你的一天。”
楚明捂着火辣辣的脸颊,扬起拳头又击弟弟一拳,还恼怒道:“你这朵温室小花,居然敢还击!”
“你胡说什么,说到底……都是你离家出走害的!”楚风还以颜色。
“你任何时候都是个记仇的人……”
兄弟俩骂骂咧咧的,你一拳来我一拳去的,打了个你死我活,最后,两人都无力地瘫坐在泥地上喘大气。过了一会儿,楚明哧哧地笑起来:“比起找一堆花来做伴,你这些拳头真是发挥得好哩,楚风,我们还是第一次打架吧?真的有一种兄弟的感觉呢,好棒……”
“你陶醉什么?白痴!”楚风抢白他。
楚明拍拍身上的泥土,表情严肃起来:“楚风……我觉得对你做了不好的事,所以那些日子,很对不起你!我的确是这样想的……”
“哥哥……假若是这样的话,你怎可以对我挥拳呢?”楚风纳闷道。
楚明呵呵地傻笑了一通,低下头来:“这些拳头是……失恋的重创!我被茜花抛弃了,她最终选择了你。”
“那样的话,你就好好跟她说说吧。”
“嗯!不了,感情是不能勉强的。我要去看一看茜花的情况。”楚明站了起来,盯着他看了一会,“傻瓜,别再胡来了!你喜欢向日葵对吧?请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了,好吗?”
楚风睁大了眼睛,待着不动。
梵风边走边说:“不管我们的家势再怎么显赫,在情感的天平上都是对等的……我们要面对现实,也只有这样做才会减少对大家的伤害,你一定能明白我的意思吧!”
“我明白……”楚风笑了,双眼却饱含着泪水。
这时候,裤袋里传来了一阵阵的手机铃响,楚风打开手机:“喂……”
“是楚风吗?”
“向日葵。”楚风心情为之一振。
“茜花……她怎样了?”
“她没事了,还在医院留医,虽然伤口割得很深,但是医生说她很快就能康复了。对了,你现在在哪里呀?”
“我……”向日葵强忍着想哭的冲动,声音开始微微发抖了,“现在在小南镇,爷爷因为脑淤血压迫神经线而突然晕倒了。”
楚风一听,心凉了半截:“那么现在情况如何?”
“我……决定了!”犹豫好久的向日葵把心一横,脱口而出,“我不会再返回紫城了。我会返回小南镇定居!我会马上搞好转校的手续,我不能丢下他们两个老人家在这里不管而独自返回紫城的,我不可以那么自私……”
“但是……”楚风想要插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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