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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可笑啊。
我也确实笑出了声。
「付青竹，是不是在你心里，什么都是别人的错，全天下的人都对不起你？」
兰舍相遇那晚，宋榆晚打来电话。
几天前，她无意中接了那通来电。
父母恩爱、家庭和睦的她，还以为对面是一位慈爱的母亲，千里迢迢来到上海，只为给女儿一个惊喜。
她和我道了歉。
可终归也怪不到她头上。
而苏言欢，他给了我逃离上海的机会，给了我更广阔的未来。
卑微的「舔狗」，和互利的同事。
如何选择，显而易见。
我用力拉开窗户，冷风猛烈地吹上脸颊，胸腔内却仿佛有一团火。
这团火，带着十四岁的许曼逃出大山。
也推着二十四岁的许曼奔向真正的未来。
「付青竹！你，红玫瑰，上海，我都不喜欢！」
「再不走我就报警了！」
苏言欢适时地探出头，冲他挥了挥手。
付青竹的脸色差极了。
但谁关心呢？
我重重拉上窗户，大口喘息着，心脏跳得猛烈，却痛快。
身旁，苏言欢大概是觉得有些好笑。
他唇角微弯，用手背轻碰了下我的脸：
「头一回听你这么大声讲话，脸都喊红了。」
逾矩的举动，让我们都愣住了。
静谧在空气中流淌。
好一会儿，他轻轻呼出一口气：
「许曼，我承认，我的确有私心。」
「一个月前，那大概算是你的人生低谷，恰逢一段失败的感情，又没有家庭可以依靠。」
「天时地利人和。我想，或许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我会成为你的救世主，你会看到我、依赖我……」
「甚至爱上我。」
他垂眼，自嘲地笑了一声。
「可我后来意识到，你根本不需要被拯救。」
「你足够坚韧、过于美好。就算和谁在一起，也只会是因为喜欢。」
「也正是这样的你，我爱了三年。」
不远处的投影轻声播放着片尾曲，暖气升腾，世界静谧。
曾经被忽视的回忆奔涌而至，眼前人目光明亮，灼得人心跳如鼓。
我回身往厨房走：「面给你热一下？」
身后静了静，继而一声轻笑。
「我自己来吧。」
「也行，」我微微侧身，「吃完记得洗。」
「遵命，女王。」
……
夜色斑斓，万家灯火。
真好啊。
其中有一盏，属于许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