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你不要多想。五皇弟是心有感触才会如此。你也知道,五皇子妃和五皇子侧妃都曾经有过身孕,但最后孩子都没保住。孩子不止对于五皇弟来说珍贵,对于本宫更是如此。本宫都恨不得,把朝颜换成是本宫的太子妃。这样,本宫也能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
他说得哀伤,悲观。不知不觉间,已经红了眼眶。
甚至还用手指抹了一下眼角,才强扯着嘴角,露出一个惨兮兮的笑。
“大小姐,稳婆来了。”蝉衣带着一名年过半白的婆子,从外面进来。
她看到了太子和五皇子,刚要请安,就被太子阻止。他摆了下手,示意蝉衣不要说话。
蝉衣本来也不想请安,干脆负手站在一侧。
“婆婆,麻烦你快点帮着看看,她要生了。”云慕舟往床上一指,对着稳婆说道。
五皇子没让地方,却突然伸手掐上朝颜人中:“你醒醒,你快醒醒。”
朝颜马上就醒了,她惊恐地看着他,扬手甩了他一耳光。
“登徒子,你要干什么?我是个孕妇!”
“啊,我的肚子了,啊……”她捧着肚子,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打完人,她才反应过肚子正在拧劲地坠疼。
五皇子的脸变得极为难看,他对着朝颜就要怒斥。
太子一伸手,将他拉到旁边,对着稳婆道:“还不快点给她看看。”
稳婆摸了摸肚子,说道:“能生,你们全都出去,别在这里碍事。要是再耽误下去,一个不慎就是一尸两命。”
朝颜忽然看到了太子,她眼神猛地一亮,开口就要说话,却在接触到太子阴冷的目光后,急忙低头。
她哭喊着:“云慕舟,你为什么让人打我耳光,你看看我的脸,都肿成什么样了?你看看我的脸啊!你不看僧面看佛面,看在我肚子里是你爹的骨肉的份上,你就让我生下这个孩子吧!我求求你……”
五皇子一听这话,立马向着云慕舟冲来。
“云慕舟,你敢打她?要是这个孩子有个好歹,我就……”
“你就如何?”斐玄一身冷气从外面进来,一进来便将云慕舟拉到身后。他眉眼清冷如霜,漠然对上五皇子的脸。
“五殿下的身子真是钢筋铁骨啊,我还以为你早卧床不起了。”斐玄一开口,就戳了五皇子最不想让人知道的老底。
他顿时恼羞成怒。
贵为皇子的他,真的不想被人知道,他被皇上逼着放血。这和养个动物,已经没差别。虽然他也知道斐玄知道此事,但知道和当面说出来是两码事。让他有一种被人剥光衣裳,扔在太阳下任人欣赏的羞耻。
“斐玄,你敢诅咒本皇子!”他怒喝。
斐玄无辜地移开目光,看向太子:“太子殿下,你可千万要替我作证啊。我只是知道他娶了两位妃子,随口开了个玩笑。”
“太子皇兄,你别听他开脱,他分明就是在嘲笑我。”五皇子气得肝疼,不打算就此放过斐玄。
太子却道:“你们全都随我出去。”
云慕舟留了雪茶在屋里帮忙,她也跟着大家来到外面。刚好太医也到了,来的正是院判张祥。
他沉着一张老脸,极为不满地开口:“云慕舟,你们云家的一个女人生孩子,用得着叫本院判?简直是大材小用,小题大作。”
“你闭嘴!”五皇子怒斥于他。脸上青筋直蹦,看那模样,要不是还有点理智,都想冲过去拧断张祥的项上人头。
“张院判,叫你是本宫的意思。”太子也出声。
张院判闭嘴。
太子对着云慕舟道:“大小姐,麻烦你陪着张院判进屋,让他给床上的女子好好看一看。院判大人可是妇科圣手!”
能在宫里当上院判的,自然是看女人的毛病拿手。谁叫人家是专门给皇上的女人看病的呢!
云慕舟犹豫着说道:“太子殿下,还是让院判大人自己进去吧,你也看到了朝颜对我有误解。刚刚她一醒过来,就嚷着我打了她耳光。可你也看到了,她脸那么光滑,连个手指印都没有。我怕我再进去,她会更加激动。”
太子一听,立刻想起刚才的场景。
当时他还特意看过朝颜的脸,她的脸确实看不出来异常。
当即说道:“也好,那就让院判大人一个人进去。记住,务必保住这个孩子!”
“是,殿下。”张祥推门进去。
斐玄和五皇子还在对峙,他一脸漠然。五皇子就显得气急败坏得多,他道:“斐玄,你让开,你挡我视线了。”
“五殿下长得矮,怪我?”斐玄不屑。
“你……”五皇子大概是累了,对着旁边说道:“随莫,你还不死出来,给本殿下搬个椅子过来。”
他的身子骨比从前虚弱很多,虽然最近他又想到了法子,不再给皇上献血。但血是身体之根本,一旦贫血,哪有那么容易将养过来。
空气仿佛安静了一下,随莫并没出现。
倒是将离出来,帮着蝉衣搬了四把椅子过来,大家全部落座。
“随莫呢?”五皇子突然质问将离。
将离面不改色,随口答道:“被属下挡在了云府之外。”
“谁给你的胆子,敢动本皇子的人?”五皇子怒声。
“五殿下,随莫上次在我们云府劫走了一个人,那是属下失职。自然不会再让他随意靠近云府,还请殿下恕罪。”
“五皇弟,你安静一会。”太子不悦,不让五皇子再说话。
“宇文风宁,你什么意思?我还教训不得云府一个奴才了?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五皇子气的剧烈喘息,不打算再给太子留面子。
宇文风宁怒哼。
“你还不知道我什么?我与斐玄是好友,他未婚妻手下的人,连我都要给三分薄面,五皇弟,此事就此作罢。”
五皇子一脸不甘,却因为太子比他大,只好闭嘴。
屋内,朝颜还在一声紧似一声的惨叫。
张祥从里面匆匆出来,对着宇文风宁拱手:“太子殿下,孩子太大,好像是有点难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