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
浑身浴血的张皓端着枪冲了进来,目光锐利如刀,迅速扫过帐篷内的惨状。
“舒雅!依依!书瑶!你们没事吧?”
他的声音带着激战后的沙哑和急切。
刚才有人端着枪扫射帐篷,虽然及时发现,但还是令人心惊胆战。
“我们没事!”
舒雅从桌后探出头,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还算镇定,“外面情况怎么样?”
“暂时压制住了,陈兵他们在清理残余。”
张皓快步走到桌边,确认三女和母犬都安然无恙,这才松了口气。
不过很快,他的目光落在瘫软在地、瑟瑟发抖的秃顶老研究员和那个躲在仪器后面不敢出来的中年女研究员身上。
“就剩这两个了?”张皓眉头紧锁。
舒雅沉重地点点头:“子弹是从那个方向射进来的,”她指了一下帐篷一侧,“像是针对性的扫射……其他人都……”
她没再说下去,但意思已经很明显。
这场突如其来的袭击,目标似乎就是这些研究人员,目的很可能是灭口!
张皓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
他走到那名幸存的中年女研究员面前,对方吓得浑身一颤,几乎要晕过去。
“不想死就出来!”张皓低喝道。
女研究员连滚带爬地出来,和秃顶老研究员缩在一起,如同两只受惊的鹌鹑。
不过,张皓的目光主要还是落在那个秃顶老研究员身上。
没有什么特别原因,主要是那颗“卤蛋”格外珵亮,看一眼就忘不掉。
“说说吧,”张皓用还在冒热气的枪管挠了挠下巴,语气跟菜市场挑土豆似的,“你俩有啥用?要是没啥用,我这枪子儿可不养闲人,外面冰天雪地的,埋起来也方便。”
那秃顶老研究员一听,吓得全身哆嗦:“有用!有用的!”
“我!我是这项目的负责人之一!火种药剂的核心理论、失败数据、那些乱七八糟的副作用,没人比我更懂!我就是个活的数据库!”
他一边说一边手舞足蹈,生怕表达不够生动,差点把旁边那女研究员给蹬到一边去。
张皓挑了挑眉,不置可否,目光转向那个一直缩着脖子降低存在感的女研究员。
仔细看去,对方还长得不懒,只是一幅黑色的边框眼睛遮住了大半个脸。
这会,看见张皓望过来,女研究员浑身一激灵。
她看着张皓那沾满血污却难掩硬朗的脸庞,又瞥了眼他手里那杆煞气十足的枪,脑回路不知道怎么就拐到了奇怪的地方。
只见她猛地深吸一口气,仿佛下了什么决心,双手抓住白大褂的领子用力一扯!
“刺啦——”
扣子崩飞,胸口应声敞开,露出了里面一道傲人的风景线!
那曲线之夸张,弧度之圆润……连见多识广的张皓都瞬间呆住了,之前觉得宋卉宜已经够顶了,现在看来,还是自己见识浅薄了……
“我……我可以满足您!任何要求!”女研究员脸颊绯红,不知是吓的还是臊的,声音抖得跟筛糠似的。
“只要您别杀我……我……很会的!”
张皓:“……”
他只感觉一股热流直冲鼻腔,赶紧仰头。
这是糖衣炮弹!
……不过这炮弹尺寸也太超标了点!
舒雅、柳依依和叶书瑶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柳依依甚至下意识低头看了看自己,然后默默地把外套裹紧了些。
母犬歪着戴着热成像头盔的大脑袋,似乎不太理解这两脚兽又在搞什么迷惑行为。
“咳咳!”
张皓强行把视线从那片“崇山峻岭”上拔出来,揉了揉发痒的鼻子,故作镇定地清了清嗓子。
“把衣服穿好!”
那女研究员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会是这个反应,手忙脚乱地把扯开的白大褂重新拢好,脸颊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
舒雅没好气地瞪了张皓一眼,虽然知道他没那个心思。
“舒雅,你们看好他们俩,把所有能找到的资料,不管是纸质的还是电子设备,全部收集起来,一点都不能漏!”他语速很快,“我出去帮忙,尽快结束战斗。”
“你小心点!”舒雅担忧地叮嘱。
张皓点点头,看了一眼母犬。
母犬低吼一声,不用他招呼,便主动跟了上来,它似乎也明白,外面的杀戮还未结束。
掀开门帘,浓郁的血腥味和硝烟味扑面而来,比帐篷内强烈数倍。
营地已是一片废墟,火焰还在某些角落燃烧,映照出满地狼藉的尸体和残骸。
枪声变得稀疏,但零星的抵抗和临死的惨叫依旧不时响起。
张皓端着枪,母犬紧随其后,一人一犬如同两道索命的阴影,再次投入这片血色炼狱。
但他很快发现,战斗的尾声,比自己预想的更加……残酷。
陈兵和其他幸存者,他们似乎不再满足于用枪械远距离击杀,而是更喜欢冲上去,用刺刀、用工兵铲、甚至用牙齿和指甲,将敌人撕碎。
五黑犬群同样如此。
它们战斗得更加疯狂,不顾伤势,撕咬得更加彻底,往往将目标的尸体都扯得不成形状。
张皓试图出声制止,但他的话仿佛被淹没在了一种集体性的杀戮狂热中。
陈兵他们看向他的眼神,虽然还保留着一丝理智,但那理智如同狂风中的烛火,摇曳欲灭,更多的是被鲜血和仇恨点燃的疯狂。
张皓叹了口气,压下了劝阻的念头。
他无法阻止,也不能阻止。在这场你死我活的战斗中,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他只是默默地加快了清理速度,力求尽快结束这一切。
战斗持续到凌晨。
当最后一缕抵抗的枪声消失在凛冽的寒风中时,整个盆地营地,除了风声和火焰燃烧的噼啪声,再也听不到任何属于活人的动静。
放眼望去,雪地已被染成暗红色,冻结的血液和破碎的尸体交织在一起,构成一幅地狱般的景象。
美国人,全灭了。
没有一个活口。
而代价,同样惨重。
陈兵带来的幸存者,连同他自己,原本有十六七人,此刻只剩下陈兵和另外两个男人。
五黑犬群,来时近二十头,如今只剩下五头,而且浑身布满深可见骨的伤口,趴在地上奄奄一息。
十存无一。
张皓站在尸山血海之中,拄着步枪,剧烈地喘息着。
冰冷的空气吸入肺腑,带着浓重的铁锈味。
他感到一种深入骨髓的疲惫,不仅仅是身体上的,更是精神上的。
很快,随着枪声的彻底停止,舒雅她们也从帐篷里赶出来,拿出随身携带的血色药水,帮助受伤的人和五黑犬治疗。
“这是……”
陈兵捂着肩膀上一条深可见骨的伤口,好奇看着舒雅手中的药剂。
舒雅没有多解释,只是示意他放松。
她拔开瓶塞,将几滴药水滴在陈兵的伤口上。
奇迹发生了!
那粘稠的药水触碰到翻卷的皮肉,并没有被血液冲散,反而如同活物般迅速渗透进去。
陈兵猛地吸了一口冷气,不是出于疼痛,而是因为一股清凉舒爽的酥麻感正以惊人的速度在伤口蔓延!
他目睹自己肩膀上那道狰狞的伤口,血肉如同被无形的手操控着,开始快速蠕动、收拢!
鲜血渐渐止住,甚至在之后短短十几秒,那道原本需要缝合静养许久的砍伤,已经彻底无碍。
“这……这怎么可能?!”陈兵难以置信地抚摸着自己几乎愈合的伤口,眼中充满了震撼。
一旁的那个秃顶老研究员,甚至忘了恐惧,眼睛瞪得溜圆,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死死盯着那血色药水,嘴里无意识地喃喃:
“不可能……这不符合能量守恒……细胞分裂速度……这种活性……这是什么物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