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的味道？”张皓微微皱眉，有些不解。
舒雅努力回忆着，语气带着不确定：“就是……很多人年纪大了，身上会有一种特殊的气味，不太好闻。”
“当时在通道里，人群挤在一起，我就隐约闻到过那种味道，从几个看起来挺年轻的人身上散发出来……但那时候太乱了，只顾着逃命，根本没心思细想。”
她顿了顿，补充道：“可现在静下来回想，才觉得奇怪。那些人看面貌和动作，最多三四十岁，不应该有那种只有七八十岁老人才会有的浓重‘老年味’……”
张皓听完，沉吟了片刻。
他轻轻拍了拍舒雅的肩膀，安慰道：“可能是当时环境太封闭，汗味、灰尘还有其他气味混合在一起，让你产生错觉了。也可能是他们太久没条件好好清洗，体味比较重。别多想，现在最重要的是你赶紧好起来。”
他并没有太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在这种极端环境下，个人卫生根本无法保障，有点奇怪的气味再正常不过。
当务之急是让舒雅恢复体力和精神，方便第二天行动。
舒雅见张皓不太在意，也觉得自己可能有点敏感了，便不再多说。
RTG散发的稳定热源让洞穴里维持着令人舒适的温度，加上张皓就在身边的安心感，强烈的疲惫再次袭来。
她不由自主地往张皓身边靠了靠，寻找着一个温暖的依靠。
“张皓，我有点想家了……”
舒雅红着眼，自从灾难以来，她一直紧绷着神经，如今经历过一场生死，自己变得格外敏感。
张皓紧紧抱着她，望着外面的风雪：
“想哭就哭吧，没人会嘲笑你。”
“洞里也就我们两个人～”
舒雅嗔怪，妩媚的眼睛白了张皓一眼，顺势按住他作怪的大手。
“别闹，我那个来了……”
张皓讪讪一笑，不过很快看见舒雅跪在身边，将头发扎了起来。
褪去了厚重的棉服，一道夸张的曲线显露，沉甸甸的压在冰凉的肌肤上……
一时间，山洞里多了一种噗呲噗呲的声音。
“嘶，舒雅～你多大了？”
“唔～过完年，啊，快28了。”
“我没问你这个……”
黑暗里，舒雅回过神来，伸手在张皓腰间拧了一把。
“……应该快g了……”
张皓吸了口凉气，怪不得包裹那么紧实。
不过，没过多久，舒雅便抓着张皓随身携带的“撬棍”睡着了。
呼吸变得均匀绵长，就连眉心都舒展了许多。
张皓低头看着怀中舒雅苍白的睡颜，又抬头望向洞穴外漆黑寂静的雪林，心中那份不安却并未完全散去。
……
翌日。
张皓在一种微妙的触感中醒来，睁开眼，便看到舒雅正背对着他，窸窸窣窣地穿着衣服。
晨光从洞口透入，勾勒出她曼妙的身姿曲线，经过一夜的休息，那腰臀间的弧度似乎愈发惊心动魄。
舒雅似乎心有所感，回过头，正好对上张皓带着笑意的目光。
她的脸颊瞬间飞起两抹红霞，眼神有些闪躲。
“醒了？感觉怎么样？”张皓坐起身，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
“嗯……好多了，身上一点都不酸软了，力气也回来了。”舒雅活动了一下手臂，自己也感到十分惊疑。
按理说，经历了严重的失温和长时间的昏迷，就算恢复也不可能这么快。
张皓伸出手，用拇指轻轻擦过她的嘴角，指尖带走一点若有若无的、干涸的白色痕迹。
他低笑一声，故意说道：“看来昨晚‘偷吃’了不少好东西，补回来了？”
舒雅的脸瞬间红透，像熟透的苹果。
不过想起昨晚黑暗中自己的大胆，她甚至怀疑，自己身体恢复得那么快，是不是跟……跟吞下去的那些东西有关？
这个念头刚一冒出来，她就赶紧用力摇头，仿佛要把这羞死人的想法甩出去。
“我……我去外面看看情况！”
舒雅站起来，抓起自己的外套就钻出了洞穴。
原地留下张皓，看着她慌乱的背影，有些不知所措。
洞穴外，冰冷的空气让舒雅脸上的热度稍稍减退。
她深吸一口气，感受着体内充盈的精力，那种濒死般的虚弱感确实荡然无存了。
这恢复速度，快得确实不合常理……难道真的……
她捂着通红发烫的脸颊，心里暗骂自己：舒雅啊舒雅，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这么色了！
很快，两人在洞口附近用干净的积雪简单擦了把脸，算是洗漱。
冰冷的刺激让舒雅彻底清醒，脸上的红晕也渐渐褪去。
她偷偷瞄了一眼张皓，心里那种古怪的念头又冒了出来，赶紧甩甩头，强迫自己专注于眼前的任务。
“我们得尽快找到柳依依和叶书瑶。”舒雅语气坚定，她已经从昨晚的虚弱中恢复过来。
“嗯。”
张皓点点头，旋即两个人都戴上了热成像仪头盔。
几分钟后，两人装备整齐，张皓手持撬棍在前，舒雅紧随其后，开始向着岛屿腹地进发。
晨光下，雪林寂静无声。
他们沿着记忆中人群可能散开的方向搜索，同时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走了大约半个多小时，两人已经深入一片更为茂密的针叶林。
就在这时，张皓突然蹲下身，打了一个手势。
舒雅立刻停下，顺着他的目光向前看去。
只见前方的雪地上，景象令人头皮发麻。
密密麻麻、纵横交错的野兽脚印覆盖了一整片区域，将积雪踩得一片狼藉！
从爪印的形状和大小来看，应该就是舒雅口中的五黑犬！
“这么多……”张皓倒吸一口凉气。
眼前的脚印数量，最少也有二十多只，这简直像是一支犬类大军曾经在此聚集或经过。
舒雅也脸色凝重，她是看见过那些五黑犬，所以记忆深刻！
这里不仅有狗的脚印，而且还有大量人类的足迹！
“这些野狗，到底在干什么？”
张皓和舒雅从未遇见如此诡异的事情。
尤其是舒雅，她一路被野狗追逐，每每回想起那些事情，总觉得自己是被“奴役”的一方。
“你跟紧我，小心点！”张皓压低声音，握紧了手中的撬棍，沿着犬群脚印的方向，更加谨慎继续前进。
舒雅则看着热成像仪中的景象，目光扫过周围每一个可能藏匿危险的角落。
随着深入林中，四周的光线也开始黯淡。
也知不道过了多久，张皓再次停了下来，视野中出现了几个暗淡的小红点。
舒雅也看到，心不免跟着提了起来。
两人小心翼翼地靠近那些暗淡、断续的红点。
随着距离拉近，热成像中的轮廓就在眼前。
张皓开始挖掘积雪，短短一分钟的时间，一具趴在雪地中的尸体便暴露在空气中。
可将尸体翻转时，张皓的瞳孔猛地一缩。
死者，赫然是一个米国人。
且对方穿着黑色制式衣服，死状惨烈，整个胸腔完全塌陷下去，肋骨断裂刺出皮肤，鲜血染红了身下的大片积雪，此刻已经冻结发黑。
这种死法……和张皓之前在渔村附近看到的那些美国人的尸体，一模一样！
“又是这样……”张皓蹲下身，仔细检查着伤口，眉头紧锁。
这不是普通的伤害，而是一种极其恐怖的力量。
也就在这时，一旁的舒雅猛地吸了口气道：
“可能……是那些野狗干的！”
张皓不解看向她。
舒雅脸色苍白，指着尸体塌陷的胸口道：“之前，我看见一头五黑狗……它就像蛮牛，低着头，将一棵成人粗细的大树直接撞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