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流公司就在这里了！”
莲娜停下脚步，声音带着喘息，指向面前一片平坦得有些异常的雪原。
这里比其他地方显得更为低洼，积雪呈现出一种整体性的浑厚感，几乎看不到任何凸起的建筑痕迹。
“你确定？”李娆蹙眉，四下张望，“这里看起来什么都没有。”
“我确定。”
艾莲娜的语气却很肯定，她用手比画着解释：“仓库是半地下式的，入口原本是一个向下的斜坡车道和一个卸货平台……现在，肯定全被雪埋死了……我们得自己挖出来。”
张皓没有说话，只是仔细观察着这片区域的地势。
如果真有半地下结构，在持续暴雪下被完全掩埋并不奇怪。
他卸下背包，拿出了三把折叠铲子。
“挖吧。范围不小，节省体力，不要太快。”
他率先选了一个点，开始将沉重的积雪一铲一铲地刨开。
李娆也立刻开始动手。
艾莲娜深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也拿起工具加入。
然而，仅仅干了不到十分钟，她的动作就明显慢了下来，呼吸也变得异常急促，额头上渗出虚汗，很快又在低温下变得冰凉。
微微颤抖，每一次下铲都显得软弱无力。
一旁的张皓早就注意到了她的异常。
他想起李娆之前在车里说过的话——艾莲娜之前经历的那次堕胎，对她的身体造成了永久的创伤。
“艾莲娜，”张皓停下手，声音在风雪中显得有些模糊，“你到旁边休息，警戒四周。”
艾莲娜动作一顿，抬起头，眼神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狼狈和倔强：“我…还能行。”
“让你休息就休息！”
张皓看对方还在铲雪，直接走了过去，一把将其抱起。
哪怕穿着厚实的棉衣，对方那种爆炸的身材竟是一点都没瘦。
“不要贴得那么近！”
艾莲娜羞得满脸通红，自己完全被张皓抱在怀里。
随着起步的动作，上下摩擦，张皓也能清晰感觉到胸前巨大的波动。
两人都在努力平复着呼吸。
“你要减肥了。”张皓喘着气。
艾莲娜瞪了他一眼，反而双腿一夹，两个人贴得更紧了。
很快，他们就来到一段倒塌的矮墙后。
这里风雪小，地面还很干净。
于是张皓将艾莲娜放在地上，叮嘱她好好休息，全然没看见对方那双幽怨的眼睛。
且少了一个人，挖掘的速度自然还是慢了下来。
张皓和李娆沉默地挥动着铲子，冰冷的雪沫不断飞溅到脸上、脖子里。
时间在机械的重复中缓慢流逝。
一个多小时后，他们才终于清理出一片足够大的区域，露出了下面冰冷的水泥地面以及一扇被冻住的、厚重金属安全门。
门嵌在水泥坡道上，旁边还有一个较小的、似乎是人员进出的小门，同样被冰层封得严严实实。
“找到了！”
“应该是这里！”
李娆喘着粗气，用铲子敲了敲那扇小门，发出沉闷的梆梆声。
张皓也走过来，发现门锁和缝隙处都是冰层。
于是他示意李娆后退，然后举起铲子，用铲刃对准门缝和锁芯周围的冰，用力地砸撬。
哐！
哐！哐！
随着不断暴力敲砸，门缝周围的冰很快裂开了细密的纹路。
紧接着，他猛地一脚踹在门上！
“砰”的一声巨响。
那扇小门豁然打开。
此时此刻，艾莲娜也走了过来，看见这一幕，顿时道：
“就是这里，我来带路……”说着，她便要走进去。
结果，张皓将她拦下，自己率先跨过大门。
这一次，艾莲娜看着男人的背影，眼神闪过一丝异样。
门内。
一片巨大的半地下空间，空气中弥漫着灰尘和冰冷的金属气味。
微弱的光线从他们破开的门口透入，勉强能够照亮附近。
一堆纸箱和包裹，杂乱地堆放在一起，几乎堵住了通道入口。
在左侧，几辆厢式货车静静地停放在角落里，车身上覆盖着厚厚的灰尘，轮胎也有些干瘪。
张皓打开最近的几个箱子，发现里面都是一种小皮球，并没有什么特殊的东西。
“看看里面。”
艾莲娜的声音带着一丝紧绷。
她接过张皓递来的匕首，毫不犹豫地狠狠刺入一个皮球。
“嗤——”的一声轻响，皮球瘪了下去。
里面除了空气，空空如也。
“你是觉得这皮球里面，会藏毒品？”李娆好奇道。
艾莲娜点点头，不过显然，眼前这些皮球并不是。
很快，三个人顺利来到了办公室。
房间很普通，里面是几张积满灰尘的办公桌和文件柜。
艾莲娜目标很明确，直接走到最里面的一间独立办公室，指着靠墙的一个矮柜。
“挪开它！”
随即，张皓将沉重的矮柜移开，后面果然露出了一个嵌入墙体的银灰色保险柜。
接着，他们又在文件柜后面和一幅劣质风景画后面，找到了另外两个稍小一点的保险柜。
可惜他们不知道密码，张皓只能暂时将三个保险柜从墙体里拆下来。
整个过程，耗时了一个小时才结束。
与此同时，艾莲娜在仓库的工具区翻找了一阵，拖着一把沉重的消防斧和一把锈迹斑斑但齿口依然锋利的钢锯回来了。
“从后面下手，”她指着保险柜相对单薄的背板，“这里通常最薄。”
张皓接过斧头，掂量了一下。
他让李娆和艾莲娜扶稳那个最大的保险柜，自己则抡起斧头，用斧刃的尖角猛地砸向保险柜的背板角落！
“铛！”
一声刺耳的金属撞击声响起，火花四溅。
背板上立刻出现了一个小小的凹坑。
这质量，比想象中更不堪。
张皓不管不顾，又是一斧头砸在同一个地方！
“铛！”
“铛！”
连续十几下猛击，他的虎口都被震得发麻，那处背板终于明显凹陷下去，边缘甚至出现了更多细微的裂缝。
“直接用锯子！”张皓喘着粗气喊道。
艾莲娜立刻递上钢锯。
张皓将锯条卡进裂缝，开始来回拉动。
这工作比用斧头更耗体力，粗糙的锯柄很快磨得他手掌生疼，不过柜体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锯开。
终于，伴随着“咔嚓”一声脆响，一小块三角形的金属板被锯了下来，露出了保险柜内部黑暗的一角。
艾琳娜急忙打开手电凑过去，兴奋道：“我看到了！真有东西！”
张皓也眯起眼睛，他比艾莲娜看得更清楚。
柜子里，有不少东西。
又锯了几分钟，缺口越来越大，直到足够一只手可以完全伸入，张皓这才停下。
之后的时间，他小心地将手探了进去，一件接一件地将里面的东西掏出来，放在积满灰尘的地面上。
首先是一小捆用橡皮筋扎着的纸币，面额不大，看起来数量也不多，不过现在几乎与废纸无异。
接着是两个精致的木盒，打开一看，是排列整齐的高级雪茄，保存得相当完好，散发着浓郁的烟草香气。
除此之外，还有一把黑色的手枪和一块男士手表，看起来价值不菲，但都失去了原本的意义。
“还有吗？”
“还有！”
说着，张皓将最后两包东西掏了出来。
那是两包用透明密封袋装着的、闪烁着幽蓝色光泽的晶体，大约每包有半公斤重。
“这是毒品！”艾莲娜目光一闪。
“不是吗啡？”
张皓有些失望道。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吗啡就是毒品。”李娆简单解释了一下，她也是第一次看见这种蓝色的毒品，好奇它究竟是什么东西。
“当地人称之为‘蛇毒’。”
艾莲娜道：“如果找不到吗啡，这种蛇毒应该也能压制何青与柳依依身上的红眼病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