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到了宋浅的装束,眼底闪过一丝妒恨,“别以为一条裙子,就能将人分个高低!”
池早想到沈婧或许暗地里动了什么手脚,看她就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突然一顶锅盖过来,她自是不能忍。
“有病就去治,别在这里发疯!”
不等沈婧有所反应,宋浅也淡淡附和:“都说什么样的人看什么样的事,一个人越注意什么,就会越在意什么。”
她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沈婧。
“沈大小姐不会是在意什么了吧?”
一条裙子分高低这种话,也只有在意人有高低贵贱之分的沈婧,能说出来了。
沈婧被宋浅说中心事,脸僵了一瞬。
等反应过来,她嘴唇动了动,意识到自己怎么也不会说过宋浅。
便狠狠一甩手,直接越过宋浅离开了。
擦肩时,还故意狠狠撞了宋浅一下。
对此宋浅早有防备,身体都不曾晃动一瞬。
宋浅始终盯着沈婧的身影,直到看到她跟某个更加熟悉的身影碰面,她也毫不意外。
池早在一旁低声。
“浅浅,我一定不会离开你一步的。”
要是发生了什么意外,她自信能护住宋浅。
宋浅颔首。
“我相信你。”
在二楼又上了个厕所,两人才下楼。
不曾想他们刚下楼,就听到了一阵骚动,同时传来沈婧的叫喊声。
“痒——好痒——宋暖暖!我怎么这么痒?!”
听到这声音,以及宋暖暖的名字,宋浅跟池早对视一眼,两人都不约而同推开人群走了过去。
香槟塔下,沈婧已经摔碎酒杯,正抓挠着手臂。
她毕竟是娇生惯养出来的,皮肤细嫩,不一会两只手臂就满是红痕。
女人却没有停下来的打算,嘴里一边喊着痒,一边又将手臂抓破。
眼看沈婧的手已经转移到脖子处,她的根本总算反应过来,冲上去将人手臂按住。
沈婧一人一脚踹过去,自己则推翻了香槟塔,尖声喊叫。
“宋暖暖!你给我滚出来!”
宋浅向对面看过去,就见宋暖暖一脸惊骇,正步步往后退。
“浅浅,沈婧这是怎么了?”
宋浅被提醒,眸光微闪,突然清了嗓子开口。
“宋暖暖不久在那?”
她随手一指,就指向了对面的宋暖暖。
宋暖暖猛然看过来,脸上的惊骇还来不及收敛,就被沈婧的跟班控制住,押送到沈婧面前。
沈婧的理智已经被浑身的瘙痒折磨得濒临崩溃。
她一看到宋暖暖,怒气喷发,也顾不得现在的场合,直接一巴掌扇了过去。
五官愤怒到扭曲,“贱人!你做了什么?!”
宋暖暖也懵。
并且周遭的目光让她十分的羞耻,这辈子没这么丢脸过——自从被认回宋家,自己何时这么狼狈过!
偏偏是沈婧!她根本得罪不起的存在!
正因为如此,哪怕压制自己的力量已经消失,宋暖暖也只能忍着内心的恐惧与不满。
她咬住下唇,捂住脸委屈地看向沈婧。
“沈小姐,都都是按照你的要求做的啊。”
沈婧一听这话更愤怒,身上也越发痒起来。
她几乎想要撕了衣服,将布料下的皮肤也挠破。
“你放屁!”女人一脚踹倒宋暖暖。
在这一刻,沈婧根本顾不上这里是廖家,更顾不上什么面子与遮羞布。
“我让你把撒了药的衣服给宋浅!谁他妈让你给我?!”
闹剧突然扯到一旁的宋浅身上,众宾客的目光也随之而来。
这完全是在宋浅意料之中,她神色不变,十分淡定,只挑了挑眉。
嘴角勾了勾。
“还跟我有关?”
一看女人这副模样,便有人心下.腹诽:看沈婧现在这副模样,也知道不是什么好事。这宋浅怎么回事,看着还心情不错!
真是怪异!
宋浅其实很烦躁,但她知道表现得越淡定,才能让沈婧更愤怒。
宋暖暖也更遭罪。
果不其然,沈婧顷刻间被怒火席卷理智,连宋暖暖反应过来的解释也一句不听。
直接狠狠往人身上踹了数脚,再抓住女人的头发提起她的头,双目怒火喷发。
“敢让我今天这么丢脸!宋暖暖,本小姐要你的命!”
话音尚未落地,沈婧直接按着宋暖暖的头就往地上撞。
力道之大,只听宋暖暖的头撞的作响,血液很快顺着额角流下。
目睹这一幕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寒气。
明明是沈婧带着宋暖暖先算计人在先,现在自食恶果理所应当,却让宋暖暖遭了罪。
可他们心上发寒,对宋暖暖生了怜悯,也不敢站出来说些什么。
宋暖暖很痛,她能察觉到,自己额角肯定破了。
眼前有些晕眩,女人努力睁开被血糊住的眼,看到了不远处的宋浅。
肯定是宋浅!肯定是她察觉到了什么,让一切扭转!
现在自己才会落到这个地步!
冒出这个想法的宋暖暖来不及的思考其中逻辑,她猛地推开沈婧。
趁着沈婧一屁股坐到地上,被酒杯碎片扎得叫喊一声的时候,她指向了宋浅。
“华时恩的‘海洋之心’早已消失许久,你脖子上的是哪里来的?!”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原本并没有多少人注意到宋浅脖子上的项链,现在一瞬间的功夫,所有人都看了过去。
宋浅愣住,反射性摸住了项链。
“海洋之心?”
池早也震惊,她转头去看项链,喃喃出声。
“难怪,难怪我觉得眼熟。”
宋暖暖头很晕,但自己突然意识到的事情,将宋浅陷入某种境地,还是让她兴奋不已。
她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强撑着从地上站起。
然后摇摇晃晃地走向宋浅,倏地伸手扯住了项链。
宋暖暖紧盯着宋浅,半响后扯了扯嘴角,笑容充满恶意。
“华时恩早就已经退出珠宝界,她的所有作品都已经失踪。这条‘海洋之心’身为她最得意的作品,更是有价无市。”
“宋浅,你告诉我,你从哪里来的?”
宋浅皱起眉,将项链扯了回来。
她并不知道华时恩是谁,也不知道项链的价值,只知道一件事。
“自然是有人送的。”
宋暖暖闻言,顿时大笑出声,头脑的晕眩都缓解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