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舟从始至终都扮演着旁观的角色,听到这,他觉得大概差不多了,才走到叶浅旁边。
“高兴了吗?”
叶浅看了他一眼,又恢复冷淡表情。
“你觉得呢?”
面对这样的反问,宋时舟只是耸了耸肩,“如果你不高兴,我也可以出手。你知道的,我在这方面颇有心得。”
想到当初在京城,男人的那些所作所为。
曾有体会的叶浅唇角拉平,没再看病床上的沈婧,转身离开了病房。
沈婧本能抬头看过去,却对上宋时舟的视线。
这男人存在感明明不低,长相也是温和的那一类,这一瞬的眼神却比叶浅的要冰冷。
更让沈婧恐惧。
沈婧脸色又白了几分,身体剧烈颤抖起来,看着宋时舟的目光发散,瞳孔竟然失去了焦距。
宋时舟将她的变化看在眼里,嘴角牵起,眼底是一片嘲讽冷意。
他也离开了,留下沈婧坐在床上,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绝望。
她双手环抱住自己的手臂,明明今天气温并不低,自己怎么感受到了彻骨的寒冷。
不知道过了多久,沈婧才浑身一震想起什么,慌忙要去找床头的手机。
她一下从床上摔倒地下,疼痛袭来,让她满心的恐惧稍稍褪去。
电话拨出,沈婧带着哭腔开口。
“表、表姐,帮帮我……”
另一边,叶浅离开医院后,宋时舟很快跟过来。
宋时舟保持着适当的距离,状似无意地问她道:“我知道对沈婧的事,你心里有想法。而现在,叶浅你想去哪?”
叶浅没回答这个问题,只是突然有些不耐烦,冷冷开口。
“你要跟我到什么时候?”
“你知道的,池小姐那边的要求是我一直跟着你。”宋时舟靠近了些,身上的气息隐隐传来,“治愈你受伤的心,是我现在唯一需要做的事。”
叶浅继续向前走去,拉开跟宋时舟的距离。
“没想到堂堂宋少爷,有朝一日也会闲到这个地步。”
宋时舟跟上去。
“只要在你身边,我永远都很空闲。”
叶浅停了下来,宋时舟险些贴到她后背。
反应过来后,男人跟叶浅一齐抬眼向前看去,第一个看到了季裕泽。
季裕泽看着叶浅,脸上的表情有些为难,在场几人都知道是为什么,叶浅已经白了脸。
刚才在沈婧那边的淡然自若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只因为季裕泽身后站着的,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男人——季聿风。
宋时舟看到季聿风,脸上本就不多的笑顷刻消失。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对方,眼神带出压迫感。
可惜这点压迫感对季聿风而言,等同于没有。
季裕泽现在当然是很不待见季聿风这位舅舅,只是眼看着宋时舟出现,并开始跟在叶浅身边,他还是有私心的。
数秒过后,季裕泽主动走到叶浅面前,牵了牵女人的衣袖。
“姐姐,对不起……”
这声对不起,已经说明一切。
是他将季聿风带了过来。
宋时舟倏然笑开,他眼神却是冷漠的,落在季裕泽身上,出口毫不客气。
“你们季家的人,还真是养不熟啊。”
这话就是在说季裕泽在叶浅这边装乖,嘴上说得再好听,真到了某个时候,还是听季聿风的话,帮他做事。
季裕泽立刻冷眼盯上宋时舟,眼神如狼。
但很快,他就被叶浅按住头,将头扭了过来。
“没事,我不怪你。”女人谁也没看,牵着季裕泽就要走,“没什么好怪的。”
两人走出几步后,季聿风就走到了宋时舟面前,一拳砸了过去。
这一拳被宋时舟拦下来,他也毫不客气地回击。
这条大街车流并不多,两人很快扭打在一起,都有各自的原因。
听到动静,季裕泽眼神动了动,想要回头看。
但叶浅揽着他肩膀的手紧了紧,只说:“小泽,你难道还要让我生气吗?”
季裕泽身体一僵,就没有动。
叶浅看着前方,眼底起了些不明显的波澜,一边忽略着心口处的钝痛,一边再次开口。
“你们季家的人,不是都很能打么。”
既然如此,季聿风可不会吃亏。季裕泽听出这层意思,抿紧唇,什么话都不敢说。
他能听出来,叶浅还是生气了。
没等想出什么让女人不再生气的办法,头顶又传来话语。
“如果可以,我倒想季聿风能被打进医院。”
叶浅轻笑了一声,听不出情绪。
“真有那个时候,你要去看他,我绝对不会生气。”
话音落下,季裕泽不光不敢说话,连想办法的大脑都停机了。
就这样,叶浅牵着季裕泽离开了这块地方。
而两人身后,季聿风跟宋时舟也停了手。
宋时舟虽然身手不错,嘴角还是破了一块。
他不在意地将血丝抹去,蔑视地看着季聿风。
“季聿风,这一次叶浅是属于我的。”
多余的话不需要多说,宋时舟明白,这个时候只要将叶浅的归属说出来,就能立刻点燃对面男人的爆点。
事实也确实如此,在刚才的缠斗中,衣服乱了许多的季聿风顷刻眼神阴冷。
如果眼神能杀人,宋时舟已经被他凌迟。
男人启唇,一字一顿:“你想得到美。”
“只是事实而已。”宋时舟嗤笑,“季聿风,在京城发生的事我早就耳闻。做出了那些,你凭什么还觉得能得到叶浅。”
他眯起眼,“凭你的自大傲慢么?”
季聿风脸色沉下去,季裕泽和廖英卓说的话,此刻和宋时舟话里的意思重合在一起。
原来他的所作所为,在亲疏不同的这些人眼里,都是同一种象征。
“我会解释。”男人走近宋时舟,抬手为他理了理衣领,眼神抬起,面无表情,“而你,只需要滚。”
宋时舟一笑,紧接着一拳砸在了季聿风的鼻梁上。
这一拳季聿风没有机会躲开,他挡住鼻梁,后退了几步才站稳。
眼底闪过杀意,在这一刻,男人确确实实对宋时舟起了某种冲动。
宋时舟却不怕他,只是道:“解释的机会确实多,但也要看被解释的那个人,愿不愿意给,愿不愿意听不是么?”
“季聿风,你已经出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