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从宋时舟口中说出来,带出宣判意味的高高在上。
宋时舟觉得,自己从来没从季聿风身上,得到如此大的畅快。
如今却因为一个女人得到了,叶浅这女人果然会以意想不到的方式,让他感到快意。
*
走出很远后,季裕泽才敢开口问叶浅。
“姐姐,你还好吗?”
叶浅闻言停了下来,但没有转头去看旁边的季裕泽。
只是淡淡道:“突然觉得,自己应该换个城市生活了。”
季裕泽愣了一下,抓住叶浅的手收紧。
“姐姐......”
“不过也只有一瞬间。”叶浅轻声,“要是因为这种事就换城市,未免太小题大做。最重要的是——”
“小泽,季聿风的性格你也知道,他不放过我,就一直会追着我。”
“要是我真换了城市,他追过来的次数多了,放眼全国,还有我能待的地方吗?”
季裕泽张了张嘴,还是不知道能说什么。
他只能拽了拽叶浅的手,低声道:“姐姐,你不要多想。”
叶浅摸了摸的头。
“想继续留在我身边,就不要提他好吗?”
季裕泽答应了。
半个小时后,两人回到公寓,池早竟然早就等在公寓里。
因为担心叶浅在自己看不见的时候发现什么事,池早手里也有钥匙。
见到叶浅后,池早倏然站起,直接冲到叶浅面前。
她看了叶浅旁边的季裕泽一眼,想到刚得到的消息,又觉得这小屁孩十分不顺眼了。
季裕泽察觉到来自池早的情绪,干脆主动地松开手。
“姐姐,我先回房间待着。”
季裕泽离开后,叶浅任由池早将自己拉到沙发上坐着。
“你知道了?”她问。
池早脸色顿时难看下去,她咬牙道:“看来你是见到人了。要不是从廖英卓手机上看到聊天记录,我还不知道他季聿风找过来了。”
“他怎么有脸!”
只要一想到自己调查的,在京城酒会上发生的事,池早就气得牙痒痒。
叶浅的情绪倒没有这么大的波动,她能反过来安抚池早。
“早早,这没什么。季聿风说不定过来处理一些私事,这是他的自由,也不一定是因为我。”
闻言,池早哀怨地看着她。
“你这话,自己信吗?”
叶浅立刻就闭嘴了,整个人有些出神,自然是不信的。
池早压不住心中火气,狠狠地在抱枕上捶打一拳。
“要是廖英卓再跟季聿风私联,我就跟他解除婚约!”
“别!”叶浅心里一惊,连忙制止,“早早,我之前不跟你相认,就是害怕我跟季聿风的关系影响到你们。”
“现在你要是真的这么做了,让我怎么办?”
池早叹了口气,心里也很犯难。
“我只是开个玩笑,顺便心里很不顺。”
叶浅说:“我知道。早早,这件事真的没什么,我现在很好,更不会被季聿风影响到了。你应该相信我,毕竟我已经跟你承诺过很多次了,不是吗?”
池早听完,心情反倒更加沉重。
她想,叶浅现在的状态,那些承诺哪里能信呢。
不过不信的这种话,肯定是不能说出口的。
池早只能泄气地回道:“我知道了,要是季聿风找上你,你一定要告诉我。不方便说的狠话,都我来说就好。”
话音落下,门铃声突然响起。
池早因为上次“海洋之心”的事,一听到门铃声,心里就不舒坦。
但现在季聿风本人都来到了海城,应该不会再有什么快递送上门来。
她拍了拍叶浅的手,主动去开了门。
然后就看到了门外站着的男人,不是季聿风又是谁。
池早愣了一下,一张脸顿时拉得老长。
她没有多想,立刻就要关门。
然后被男人直接用手卡住门,手臂再一用力,门根本无法关上。
池早一个心急,愤怒的话脱口而出:“季聿风!你是不是有病?能不能不要这么阴魂不散!”
话一出口,池早就心道糟糕。
她反射性回头向客厅看去,这一看,也给了季聿风机会彻底将门打开。
“我今天来,不是要让叶浅彻底原谅我,并跟我回京城。”
季聿风眉眼沉着,语气也十分平静。
但就是这份平静,让池早火气直冒:“季聿风,你想得还挺美好。如果你真是为这件事来,我现在就叫报警!”
季聿风没有提醒她如果真厌恶自己,现在完全就可以报警。
他仗着身高,视线越过池早的肩膀,直接落在了不远处的叶浅身上。
这么大的动静,叶浅也没有往这边看过来后。
季聿风虽然脸上仍旧冷静自持,但心却被拉扯了一下,泛出些许疼痛。
早在知道茂丰发生的事后,男人就意识到酒会上那一切,给叶浅造成了多大的伤害,又会留下多大的阴影。
他本应该立刻去向叶浅解释一切。
可一番斟酌考虑后,还是选择了留在京城,并且完全没有联系过叶浅。
这就是廖英卓和季裕泽所说的自大,傲慢。
季聿风认可他们的评价,但并不后悔。
“对于京城的事,我只想给出我的解释。”季聿风沉声,始终看着叶浅,“浅浅,希望你能给我这个机会。”
还是这样亲昵的称呼,却因为处境不同,男人克制着让它失去了本该有的缱绻。
池早听着,只觉得心里犯恶心。
她伸手要把季聿风推出去。
“什么解释不解释的,没人想听。这里没有人欢迎你,你还是滚吧!”
可惜池早废了老大力气,也没能让季聿风身体晃动分毫。
她意识到这件事后,鼻子都险些气歪。
“堂堂季三少,就这么堵在人门口不让关门,季聿风,你不怕这事传出去成为笑话吗?你还要不要脸?!”
季聿风从始至终,只注意到叶浅没有回过头。
他终于将视线收回放到池早身上,眼底幽深,压迫感不可避免的存在。
池早缩了缩肩膀,“怎么,你还想打我?”
“当然不会,我只是想郑重地告诉你这位浅浅的好友。”
男人的声音不知何时变得沙哑,“只要浅浅愿意听我的解释,别说是今天这事成为笑话,就是这笑话任人传唱,也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