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晴对于这个答案微微蹙了眉头,那肯定不是普通的上下属,朋友关系吧。
段奕南伸手抚平她的眉弯,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宁梓晴瞬间瞪大了双眸看他,“真的?”
“骗你干嘛?要不回头你让她拿给你看。”
宁梓晴赶紧摇了摇头,“不用了,我只是有惊讶而已。”内心宛若惊天骇浪,卧槽!!!管希文居然早就结婚了!!!重磅炸弹呀!
“以后你就慢慢知道了,希文她是个不错的女人你跟着她可以学到很多你想学的。”段奕南夹了一筷子的菜放到她的碗中提醒道,“赶紧吃饭吧。”
第二天,管希文总感觉宁梓晴盯着她的目光有点奇怪,在她无数次偷瞄被她抓了个正着后,管希文将手中的文件拍到了桌子上,按下内线,“你给我进来。”
把她当猴子一样围观了吗?
“你干嘛?”管希文直接明了简单的问道。
“没,没干嘛呀!”宁梓晴有些心虚的摸了摸鼻子,眼睛咕噜咕噜的转动着,就是不敢看她,总不能告诉她,她在好奇她跟谁结婚了?为啥这么早就结婚了?
“没干嘛一直盯着我看,你当我这里是动物园?”管希文白了她一样,没好气的向后靠去,斜睨着她,“到底什么事?”
宁梓晴小心翼翼的看了她一眼,踌躇着开口,“那我说了你不准生气。”
“段奕南说你结婚了。”她说完后,飞快的躲到了沙发后。
妈耶!千万不要飞文件夹过来。
管希文:“……”
合着是为了这件事情,段奕南还真的是什么都跟她说。
管希文点了点头,重新执起了笔,“是呀!两年前就结了。”
咦……没生气……
“段奕南居然没有骗我!!!”宁梓晴眨了眨双眸,模样竟然有些呆萌。
管希文一听,感觉有点不懂寻常的味道,她寻思着给宁梓晴下个套,“段奕南为何要骗你?”
“我问他跟你什么关系,他说朋友,我不信呀!你跟他明明走的那么近。”宁梓晴从沙发后出来,狐疑的看了她一眼,“要不是我横插一脚,你们说不定都结婚了。”
“我当初会答应跟他结婚只是计划的一部分而已,奕南需要一个身份来巩固自己在段氏的位置。”管希文弄清楚了段奕南为何会告诉梓晴她已婚的事情,心中有了一丝丝的笑意。
她屈起手臂撑在脑袋上,歪着头看她,“再说了我都结婚了,还怎么跟奕南领证,只不过一个形式拿来骗老爷子的罢了。”那段婚姻即使再名存实亡,她在法律上都是已婚的身份,而当时老爷子提出要让段奕南结婚后,才肯将大权交付给段奕南,她为了将段氏的总裁位亲手交到他手中,只能铤而走险。
形式……
宁梓晴皱了皱眉,有种被人耍了的感觉,想她为了他们所谓的这个形式付出了多大的代价,她很想问一问管希文,他们这么做到底考虑过别人的感受没。
可是她没有这个立场,他们这个计划本身就很完美,段奕南和管希文假结婚,瞒天过海,然后老爷子将股份过渡给段奕南,这样子他们就可以成功的将段氏收入囊中,是她自己非要横插一脚的,是她非要去酒吧接段奕南,然后将绯闻闹得漫天飞,他才不得已娶了她的。
而后段老爷子怕宁家趁机吞噬了段氏,所以才会让段文栋继续坐稳总裁职位,如果不是她,如果不是她,
如果不是她,段奕南现在已经是大权在握了。
宁梓晴有些凄凄的笑了起来,原来,他早就可以完成他的计划,重新回到那个自信的舞台上,一切都是被她拖累的,自己口口声声说的要帮他,到头来却总是自己在拖累他。
一切都是她的错呀!
那段奕南该有多恨她呀!
居然还妄想着他是爱自己的,宁梓晴呀!宁梓晴呀!你真的是太天真了!
云蔷说的没错,她是该找个精神科的医生看看了,而不是每天都活在梦中。
宁梓晴脸色突然间的苍白让管希文有些不明所以,她不知道这么一会宁梓晴的思绪就已经像是没有线头的线,在脑海中缠绕了无数圈,完全被禁锢了。
“梓晴?你没事吧。”她有些担忧的上前去握她的手,发现她的手冰凉一片。
宁梓晴就像是一只受惊的小兔,畏惧的一缩,看向管希文的目光中充满了悲戚。
管希文被她的反应吓了一跳,急急忙忙的伸手去再拉,却被她一把躲过,宁梓晴不受控制的冲出了办公室。
管希文赶紧拔腿去追,可是不小心崴到了脚,她忍着痛跑去拿手机,赶紧给段奕南打了个电话。
……
天空不知何时已经昏沉了下来,乌压压的云好像一个个巨大的帘幕,慢慢的遮蔽掉天空中的最后一丝光彩。
宁梓晴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内心只想着赶紧离开那个地方,待到她反应过来的时候,整个人早已经湿透,鞋子什么也都跑掉了,狼狈的不行。
她有些迷茫的抬头望了望四周,才发现自己跑去了段文涛的墓地。
连老天爷也觉得自己这么做是错的,所以让她来段伯父面前来道歉的吗?
记忆中那个总是拿着画笔和颜料在涂涂画画的英俊伯父早再也不会出现在她身边抱着她,教她如何辨别颜色了。
宁梓晴的眼泪再次不受控制的落了下来。
“对不起,”她哭着道歉道,“我真的没想到我会给他造成这么大的困扰,我不是故意的……,段伯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照片上的段文涛永远停留在了他最有魅力的年华,笑的一脸的和蔼,就像是小时候她调皮将他各种昂贵的颜料都混到一起,然后在白纸上印出各种各样的手印时,那个祥和的男人也只将她轻轻抱了起来,笑着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宠溺的说道,“我们的晴晴画的真好,以后长大了伯伯教你画画好不好。”
然而她早已成长,他却只能呆在她的回忆中。
“对不起,段伯伯,对不起。”那三个苍白无力的字眼仿佛成了她现在唯一能够吐露出的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