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向双胞胎中的女孩,她脸色苍白,夏日里还披着精致的小披肩。
我无动于衷,淡淡地说:
“既然身体不适,就该回城里看医生,或者,回京都找专家治疗,天色已晚,早点走吧。”
我唤了声阿岚,转身要回院子。
手腕突然被抓住,宋景深咬牙道:“雨嫣,也是你的骨肉!”
这话,仿佛是一个信号。
宋雨嫣快步朝我走来,每一步都透着大家闺秀的优雅端庄,裙摆轻摆,不露鞋尖。
她抱住我的腰,将滚烫的脸贴在我怀里,柔声哽咽:
“妈妈,雨嫣难受……”
宋雨嫣和宋墨卿终究留了下来。
作为一名医生,我无法对生命和孩子置之不理。
姜悦蜷缩在豪华大床上,整个人裹在定制的真丝被里,对旁边的普通棉被视若无睹。
这个姿势看起来并不舒适,但她坚持如此,我也不好多说什么。
检查完毕,我告诉宋景深,宋雨嫣是水土不服。
“你们应该尽快回盛京...”
“公司有重要并购案,”宋景深低声道,“学校的入学考试还没结束。”
我轻轻叹了口气,说:
“那就抓紧完成考试吧,也好早点回去。”
宋景深眉头紧锁,突然抬头看向我:“你说抓紧考试,是为你养子谋划,你说早点回去,是在下逐客令,对不对?”
我点了点头:“是。”
宋景深似乎怒不可遏:“你眼里就没有我——我们的孩子?”
“不是我们的,”我平静地说,“是你的。”
宋雨嫣,宋墨卿,生父宋景深,由陆老太太教养,与姜悦无关。
姜悦已经放手了。
宋景深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薄唇不住地颤抖着:
“我们只是分居,只是...只是暂时分开...
”你永远是他们的母亲,他们永远是你我的孩子。“
不等我再说什么,宋景深快步离开了房间。
我看着他仓皇的背影,那是从未在宋景深身上出现过的,失态。
原来,同一种情绪,也有不同的表现方式。
宋景深的失态,表现在步伐的不稳,而我的失态,是彻底的崩溃。
哪一次呢?
是结婚不久后,我无意中听到宋景深对好友说:
”娶姜悦完全是个意外。我本来看中的是林氏集团的千金,那才是强强联合。父亲拿她的名声说事,我其实不在乎,但要是不娶她,公司股价肯定会受影响。权衡利弊,只能认了。“
还是我怀孕时,宋景深那句:
”公司正在关键的IPO阶段,现在生孩子会影响我的工作。把它处理掉吧。“
抑或是我为他们制作的四个雪人头像蛋糕,被他一脚踢翻,冷声训斥:
”别在别墅区玩这种低级把戏,成何体统。“
更或者,是我被老太太责罚后,他冷眼旁观:
”自甘堕落,如何配做宋氏的当家主母?“
太多太多的事。
失态?那时的我早已麻木,哪还有情绪可言。
宋景深离开后,我让阿岚照看双胞胎,拎起医疗箱去了镇南的贫民区。
孕妇生产还算顺利,疼了两个小时,失血500毫升,会阴撕裂二度,孩子顺利降生。
这已经是我接生过的产妇中,比较轻松的一例了。
回到家里,我听见屋内传来争吵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