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驶出宫门那一刻,阮云卿彻底松了口气。
这一趟比她想象中的轻松许多,看来狗男人还是有点用处的。
最起码没骗她儿子,说护着她就真的护着她。
行吧,这么看起来以后跟他将就着过日子也不是很艰难。
“你既是冒充了旁人的姓名。”尚允忽然开了口,“那阮沐呢?他是跟谁姓?”
总不能是跟着那个女人姓吧,这也太不科学了,哪有人会让自己的亲生儿子跟自己冒充的姓名姓的。
阮云卿张口就是一句胡诌,“他爹也姓阮。”
反正她这些年当爹又当娘的,没差。
“那他爹人呢?”尚允又追问道。
琢磨不清他究竟是怕人冒出来闯祸,还是真心关心阮沐,阮云卿不在意那个,但不妨碍她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尚允就开始胡扯,“死了。”
“是个村官,有点小本事,以为自己特厉害,全天下的女人都得追着他,可惜对自己的认知实在是太不清晰,不知道自己歹毒如斯,最后遭天谴死了。”
比着尚允给她的印象说出来的描述,尚允本人竟然信了,还皱了皱眉,“怪不得阮沐那么想要个爹。”
阮云卿被噎了噎。
这是怎么看出来的?
但尚允的心思显然不在这上头,问完了阮沐,他又想知道阮云卿的事,“你既然是从小被送到乡下去的,为何习得这般好医术?”
阮云卿一边暗骂着他问题真多,一边闭着眼继续胡扯,“乡里有个村医,他教我的,跟我亲爹一样对我好,可惜被那个村官给害死了。”
尚允的语气显然很惋惜,“那你能看上那个村官也实在是眼瞎得厉害。”
阮云卿瞪着他。
什么玩意?说的什么玩意?谁看上他了!
“你懂不懂什么叫被迫的?”这一句骂得真情实意,“你以为我想?”
尚允立刻脑补出了她的村医师傅被人拿捏着所以不得不听从村官的话,又被迫生下孩子的故事,顿时觉得沈青岚这个人也实在是可怜得紧,尤其是阮沐,更是惹人心疼。
尚允一边暗自决定往后对他们母子俩好一些,一边领着阮云卿下了马车走进王府。
阮云卿直奔尚轻羽的房间,想儿子,真是非常想儿子。
但院子里空空荡荡,只有阮沐一个人坐在尚轻羽的秋千上荡。
见她来了,小孩跳下秋千往她怀里扑,“娘!”
他还是没能改口。
阮云卿松了松他,想蹲下来好好抱抱孩子。
阮沐却欢天喜地地扑到阮云卿身后尚允的怀里,“父王!”
尚允自觉弯腰把孩子抱起来,腾出一只手刮了下他的鼻子,“告诉你了要叫母妃,往后可不能这么没规矩。”
阮沐“哦”了一声,又欢欢喜喜地蹭进了他的颈窝里。
阮云卿忽然有种儿子被人拐走了的感觉。
到底是谁生的啊……
“哥哥呢?”尚允对于孩子的亲近很是受用,抱着他掂了掂便问他尚轻羽的去处。
“哥哥说他要去国子监上学了,晚上再回来陪我玩。”阮沐乖巧应话,对娘亲伸出来想抱走他的手假装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