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贵妃被自己的儿子给噎了噎，好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尚允这个忤逆的，又自己动手搀扶起了还跪着的阮云卿，唤了姜贵妃身边的宫女锦绣，“茶可备好了么？”
锦绣忙端出早已备好的茶水来，“备好了，请王妃给贵妃娘娘敬茶。”
阮云卿伸手接过，低着头往前走了几步到姜贵妃面前，“母妃请喝茶。”
姜贵妃瞥了她一眼，没有伸手去接，“既然是陛下赐的婚，本宫也不能说你什么，你从前那些事本宫也可以不跟你计较，只是既然嫁入了楚王府，往后就该恪守本分，相夫教子，别再出去抛头露面了。”
“是。”阮云卿也不敢反驳，只得一一应下。
姜贵妃仍嫌不够，“若是你胆敢做出任何出格的事情叫本宫知道了，本宫可是不会饶恕你的，还有你虽然是正妃，但侧妃比你进府早，你也该尊重着她一些，不准你摆正妃架子欺负她，知道了么？”
阮云卿低着头，没让姜贵妃瞧见她那不屑的神情，“……是。”
这话连尚允都听不下去了，“母妃，您再得宠也越不过皇后去，侧妃便是侧妃，难道还要儿臣来告诉母妃什么事尊卑分明吗？”
姜贵妃被噎了一噎，刚因为阮云卿的顺从而舒坦了一点的心情又被扰乱了，她剜了自己这个油盐不进的儿子一眼，这才伸手接了那茶水，勉强喝了一口便放在了一旁，“你且到外头候着，本宫跟允儿有话要说。”
阮云卿就更不敢说什么了，能让她出去她就谢天谢地了。
提了裙摆，阮云卿答应一声便飞快往外走。
速度快得一比那啥。
尚允瞥了她一眼，大概能理解她这会子有多松快，倒也没说什么，顾自落座在了姜贵妃下端的位置上。
没了阮云卿这个外人在，姜贵妃也不必端着了，她看向了身侧的儿子，出言便是直白的质问，“太子说，这女人带了个野种嫁给你，可是真的？”
“只是养子。”尚允神情冷淡，想也不想便脱口而出。
姜贵妃闻言松了口气，“那倒是好些，别是个不干不净的就好，只是这流言传得也太难听了些，陛下昨儿还特意下了封口令，只是本宫今儿还能听见宫人在议论，你也是，既然是养子，怎么不解释清楚，也免叫旁人背地里看你笑话。”
“有什么好解释的。”尚允懒洋洋的，“我说他们就会信么？何况既然不是亲生的，日后他们终将会知道。”
姜贵妃拿他这个懒散性子毫无办法，气得反手拍了他一下，“你这孩子，说话吊儿郎当的，母妃可告诉你，那沈青岚是沈家的人，你也知道沈家可是太子那边的，你少跟她接触，除非不得已，最好是不想见，你啊，还是早日跟杏儿有个自己的孩子才是正经事。”
尚允听这些话都不知道听了多少次了。
他觉得厌烦，便掏了掏耳朵随口敷衍了两句，“儿臣知道了，母妃要是没有旁的事，儿臣乏了，要回去歇着。”
姜贵妃险些被气死。
但除了眼睁睁看着他起身离开，她也毫无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