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看脸的时代，连没看过司雨蛟的作品的人都纷纷点进热搜凑热闹，感慨此人若是早点露脸，书的销量至少翻一番。
凌笙感叹道：“幸亏裴老师颜值能打，这种抓拍照都没崩——啊！太过分了，居然有一张我在后面打哈欠的图，营销号竟然都不给我打个码！”
她好歹是个年轻女演员哎！
众人哈哈大笑，纷纷掏出手机查看自己有没有遭此毒手。
唯有卫璃担忧地看向裴鹤轻。
“怎么了？”裴鹤轻低声问。
“闹这么大，你不介意吗？”卫璃顿了顿，怀疑对方可能不清楚事情的严重性，补充道，“可能明天就要有一大批冲着你的脸来看你的人了。”
这种颜粉和书粉不一样，谁好看就去追谁，有些人或许无所谓，但像裴鹤轻这种更在意自己作品的人，恐怕并不希望有这种粉丝的存在。
裴鹤轻喝了口啤酒，语气淡然：“没事啊，只要不影响剧组工作，随便他们看，我又没整容。”
卫璃：“……”
我怀疑你在内涵郑励然。
然而裴鹤轻说到做到，剧组烧烤聚餐结束，他回到房间登录微博，转发认领了那张粉丝合照，并言简意赅地建议他们不要影响到剧组拍摄，最后帮剧组宣传了一波，无视转发评论里的鸡飞狗跳，干脆利落地下线。
微信上，网瘾青年程煜热情发来慰问：“卧槽，热搜第一牛逼！你真打算出道啊？”
“滚。”裴鹤轻回答。
“那你这抛头露面又出卖色相的，图什么？”程煜想不通，“都快奔三了，又不是喜欢出风头的小年轻，你突然这么做，肯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原因！”
裴鹤轻无声地笑了下。
不愧是从大学一直玩到现在的朋友，这么了解他。
“儿子”跳到他大腿上，找了一个舒适的位置蜷起身体，自顾自地舔舔爪子。
修长的手指在雪白皮毛间抚过，猫咪发出满足的呼噜声，他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的台灯下，那里空空荡荡，好像缺了一对摇晃的金色流苏。
他如今这么高调，还不是全为了某个人。
哪怕对方未必领情。
他久不回复，程煜又发了一个问号来催促。
裴鹤轻按下语音，将手机凑到唇边，语调慢悠悠的带着几分欠揍：“是啊，快奔三了，所以我青春貌美的模样如果无人知晓，不是很可惜吗？”
程煜沉默许久，发来一个呕吐的表情包，懒得搭理这个不要脸的男人了。
撸猫撸了几分钟，裴鹤轻突然想起一件事：“对了，你去我家帮我找个东西。”
对方用愤怒的感叹号回答：“老子不是你的丫鬟！”
裴鹤轻置若罔闻，继续自顾自地道：“应该在我书房里，书架下面的柜子里有个箱子，你翻一下，里面都是毛绒玩具之类的，应该有一个猫耳的发箍，你帮我寄过来。”
猫耳？
“……”程煜吸了口气，感叹，“真没看出来，你这么会玩。”
“瞎想什么呢，是粉丝当年送的。”裴鹤轻道。
“那你怎么现在突然想起来要找它？”
裴鹤轻的眼角微弯，浸透笑意：“因为我找到那个粉丝了。”
……
八月底，剧组的拍摄逐渐进入尾声。
“师父，你的快递。”钟苗苗打着哈欠进门，将夹在胳膊下面的盒子放到卫璃桌上。
“可算是到了。”卫璃抽出美工刀开始拆快递，假装随口问，“过两天裴老师生日，剧组有什么打算吗？”
之前她过生日，大家还给她庆祝来着。
“没有，听说他的粉丝要来给他庆生，倪康很高兴可以省钱。”钟苗苗坐在床头，将手机插上充电器。
什么？
卫璃拆包动作一顿。
“粉丝要来？”
“是啊，”钟苗苗喝了口水，“据说裴老师也同意了，筹备得很热闹呢，不比隔壁那些个流量明星差。”
卫璃这才意识到，自己好像很久没看微博了。
她低头看了看刚拆一半的快递盒，将它暂且放到一边，抄起手机打开微博。
果然如钟苗苗所说，她之前互粉的那些裴鹤轻老粉都有参与这件事。
可能是前些年司雨蛟过于高冷把这些人都憋疯了，又或者是大家都想来当面催更问他到底什么时候出下一本书，想来给他庆祝生日的人相当多。
卫璃设想中的低调小聚会荡然无存。
“听说他们还会给剧组的人准备礼物，”钟苗苗没有察觉到师父的低气压，还在美滋滋地畅想，“也不知道会是什么，师父，你那天也去吧？”
“不了，你们玩得开心就好。”卫璃转过身对着电脑，将手机按熄反过来扣在桌上，随便找了一个借口，“我还得写剧本。”
拆了一半的快递放在角落里，隐约露出里面被泡沫纸包裹着的木制相框。
两天后。
裴鹤轻的生日如约而至。
因为剧组最近都在拍夜戏的缘故，白天大家都很有空，听说粉丝在前面的五星级酒店租了一个厅给裴鹤轻过生日，众人纷纷跑去凑热闹。
民宿里一下子空了。
唯一一个留在房间里的卫璃拿着包好的礼物，踌躇良久，等人都走光了之后，才拿着走廊尽头那间房的房卡，鬼鬼祟祟地开门进去。
裴鹤轻自然不在，“儿子”看见自己的临时铲屎官来了，亲昵地跑来蹭她的腿。
“别闹。”卫璃想把它抱到一边去，然而手感太好，一抱到手里就不想放开，当即顺从自己的心意狠狠撸了两把，“儿子，你是不是胖了？”
“儿子”没有回答，呼噜呼噜地仰起脖子，示意她继续伺候。
算了，反正裴鹤轻估计还要很久才会回来。
卫璃屈服于猫的美色，把礼盒放在桌上，找来小梳子给它梳毛。
猫惬意地眯起眼睛。
这时，半掩着的房门被人推开，一道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怎么，趁我不在，撸我的猫？”
卫璃吓了一跳，梳子扯到猫毛，惹来不满的一声“喵”。
“儿子”从她的膝盖上跳下去，绕着裴鹤轻撒娇。
卫璃这才找回自己的语言功能：“……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