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一诺动作一顿，感觉浑身的血都僵住了。
“所以，这个孩子，根本不可能是邮轮那晚的。”顾庭川的声音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乔一诺不敢抬头，怕不安的目光，暴露自己此刻的心慌。
她将右手轻轻搭在左手手腕上，摩梭着棋楠手串，思考着要如何应对。
忽然，下颌被人捏起，狠厉的目光倾垂而下，仿佛下一秒便会将她穿透。
“说，你是不是在骗我？”他的声音布满寒意，一如他们初见那天。
乔一诺紧抓着被子，强压下所有的恐惧，“我没有。”
“那你要如何解释？”
她咬唇，“那天我之所以没吃你给我的避孕药，就是感觉自己已经有了怀孕的迹象，所以……”
闻言，顾庭川目光柔和了些许。
“所以……在那个时候，你就已经想要留下我和你的孩子了？”
他一直觉得，乔一诺是讨厌他的。
在他眼中，乔一诺一直都是那个高高在上，不染尘埃的黑天鹅。
而他，是原本这辈子都高攀不上的丑小鸭。
若不是五年后归来，他靠着顾家家主、寰宇总裁的身份，对她巧取豪夺，她恐怕都不会正眼瞧他。
所以顾庭川此前从未想过，乔一诺有一天，竟然会主动想要生下流着他血液的孩子。
乔一诺微愣，旋即点了点头。
顾庭川的嘴角漾起一抹温柔，语气中带着点欣悦，“怀孕了，怎么也不早点告诉我？”
“我怕你不要他。”
“这是我的第一个孩子，我怎么会不要他的呢。”
他之前做保护措施，让她吃避孕药，并不是不想她生下自己的孩子。
恰恰相反，他之所以这样做，是私心觉得她不愿意。
他那时候虽然恨她，却也从未想过用生孩子这种事儿，绑住她，作践她。
他觉得他们之间，就算将来有一天有孩子，也一定是在爱的氛围中出生。
顾庭川在床边坐下，轻轻摩梭着乔一诺的手背，语气轻快了不少，“所以当初，你不愿意去给苏倾然做助理的原因，是因为孩子？”
乔一诺点了点头。
“那你后来，又为什么要继续去给她工作？”顾庭川疑惑的看着她。
“因为……”
乔一诺没敢直接告诉顾庭川，她来这里是为了找到苏倾然表里不一的证据。
她四下看了一眼，问，“我的衣服呢？被绑架时候穿的那身？”
那身衣服上，有可以间接证明苏倾然有问题的录音。她要先把实打实的证据，拿到顾庭川面前。
“衣服？早就扔了，上面都是血脏死了。”
“扔了？”乔一诺睁圆了眼睛。“扔哪了？还能找回来吗？”
“就……就仍在医院垃圾箱了啊，当时正好有人来收。”顾庭川不明白，乔一诺为什么这么激动。
“怎么能随随便便就扔了呢？”乔一诺欲哭无泪，她冒险做了这么多，为了就是那段录音。
而顾庭川却以为乔一诺是在心疼衣服，他伸手摸了摸乔一诺的脑袋。
“一件衣服而已，都已经破了，还留着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