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她这景才赏了个开头,就察觉到身后有人追上来了。
“晦气!”来人不是殷痕又是谁?
跟殷痕在宫里绕圈子,对她显然不利,毕竟整个王宫里的人,都是殷痕的眼线。
但她赌用不了多长时间,牧禹深就会来找她。
故此,她快步离开。
果然不出她所料,才藏起来没多长时间,就又被殷痕找到了。
她再躲,殷痕再找,活像两个躲猫猫的小孩儿。
殷痕也像是从中得到了点趣味,便像是猫戏老鼠一般,随着姚兮兜圈子,反而每次,她察觉到姚兮的位置时,都要加重脚步,“找到你了哦!”
脚步声,配上他阴恻恻的声音,活像恐怖片现场。
幸好姚兮是个修道的,不怕鬼,不然吓都要被他吓死了。
但玩着玩着,殷痕忽然发现,姚兮的身影消失了。
一个活生生的人,在遍地都是他的眼线的皇宫中消失了。
他让人去找,这才得知,姚兮竟然被牧禹深带出宫了。
被戏弄了一番,他不怒反笑,“有点意思。”
牧禹深出宫之后,才让人传话,说他不胜酒力,若是再继续宴饮,怕是要在沐梵国君臣面前失礼了,这才先行离宫,万望恕罪。
牧禹深让人传话,是给附属国面子,沐梵国身为附属国,哪敢怪罪他们太子殿下。
次日一早,王上就让人传话,说是自己国家的君臣见到太子殿下天颜,失了仪态,还请太子殿下切莫怪罪。
于是,双方就在这互相客套之中,将这场无疾而终的宫宴,画上了圆满的句号。
但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姚兮被牧禹深拉着手出宫的时候,竟觉得牧禹深的手像冰块一样冷。
他们修行之人,不畏寒暑,便是她这种修为,都已经不惧寒暑了,牧禹深这般修为,更不该出现这样的情况才是。
上了马车,姚兮便反手抓住牧禹深的手腕,扣住他的脉门。
牧禹深先是一怔,修行之人,脉门乃是至关重要,关乎生死之处,哪能随意落入旁人之手。
但见姚兮面色凝重,他又忍住了挣扎的手。
“你什么时候受伤了?”
“你懂医术?”她不是道士吗?怎么会懂医术的?
“不是受伤!”尽管脉象非常像受伤,但……
“我不在的时候,你到底发生了什么?”姚兮面色凝重,看着牧禹深的时候,满脸严肃。
牧禹深凝眉沉思,“就,喝了几杯酒。”好像也没什么不同寻常的。
但那些人定是受了殷痕的指使,阻拦他的。
“你中了术法,你自己没有感觉吗?”
“术法?”牧禹深闭目,感受了一番,却还是摇头,他能察觉到自己身体不对劲,但是并未有中了术法的迹象。
“是何术法?”
姚兮摇头,“我还需要查验一番。”这术法给人的感觉极像受伤,若非察觉到牧禹深受伤温度不对劲,姚兮也没办法发觉他并非是受伤,而是中了术法。
“不过,我既然能发现病因,就能找到解决的法子。”姚兮满脸自信。
“殿下,要不要和我做个交易?”
“什么?”牧禹深还在想在沐梵宫中的经历哪里不妥呢,下意识回了一句。
“我帮殿下解决这术法,殿下给我自由。”
“不行!”
姚兮的话才说完,牧禹深的拒绝就来了。
姚兮:“不是,我是说……”
“我说,不行!”这下,都不等她说完了。
姚兮无奈,“你能不能听我说完,我那俩师弟还在你府上呢,我能跑了是怎么着?我是说,我自己的事情,让我自己做决定,给我在你身边的自由,这样总行了吧?”
牧禹深似是不信,怀疑道:“就这样?”
“就这样!”
“可。”牧禹深点头。
马车在客栈门口停下。
姚兮先行跳下来,而后转身伸手,扶着牧禹深下来。
牧禹深也有一个受伤之人该有的自觉,毫不客气地将手神给姚兮。
正巧白清儿和白凝夕从客栈里出来,就看见这夫唱妇随的一幕,当即咬碎了一口银牙。
白凝夕“嘶——”了一声,毫无防备,手臂就被白清儿攥了起来。
白清儿怒极之下,白凝夕已经可以预见,自己这条手臂上,必是青紫一片了,忙低下头,掩藏了自己心头的怒意。
“臭道士,谁让你碰檀玉哥哥的!”
白清儿失了理智,冲上前去,一把推开姚兮。
姚兮没有防备,还真被她推了个趔趄,却在下一刻又冲了回来,“滚!”
说不清缘故,但就是一股怒火冲天而起,直腾腾地发泄在白清儿身上。
白清儿愣了一下,心头生出一丝喜意来,面上却满是委屈,“檀玉哥哥,你看看她!”
牧禹深瞟了白清儿一眼,忽然觉得自己确实应该虚弱一点。
然后,他的半边身子就朝着姚兮倒了下去,幸好姚兮反应快,不然他这一下,非把地面砸出个坑来。
“檀玉哥哥!”白清儿也总算意识到牧禹深的身体出了问题,就要迎上去。
姚兮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是一脚踹出去。
白清儿直接倒飞出去,撞在客栈的外墙上,“啊”了一声,直接晕了过去。
“姐姐!”白凝夕转身朝着白清儿小跑过去。
姚兮不甚在意,扶着牧禹深进了客栈,心里却觉得奇怪,“不应该呀!”
难道她看错了,她总觉得,牧禹深所中的术法,不应该严重成这样啊。
白清儿被白凝夕带回客栈,休息了半个时辰才醒过来。
“姐姐,你醒了!”白凝夕一脸惊喜,“姐姐可还有哪里不舒服,我去给姐姐请大夫!”
说完,白凝夕转身就走。
“回来!”白清儿低声厉喝。
白凝夕只得转回身子。
白清儿这才询问:“殿下怎么样了?”
白凝夕面露为难,扯着衣角,一副犯了错误的模样,“我……姐姐晕过去了,我就只顾着姐姐,没注意太子殿下那边的情况。”
白清儿闻言,心中又是满意又是不满。
满意在这个妹妹只关心她,没有和她抢太子的心思,不满在她对太子的事情一点都不了解。
“那还不快去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