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姐姐的伤……”
“我没事，咳咳！咳咳咳咳！”说着没事，却剧烈咳嗽起来。
对上白凝夕担心的目光，她摆摆手，“去看太子的情况。”
白凝夕无奈，只能道：“我去便是了，姐姐别急，我现在就去！”说完，转身出门。
牧禹深就病了半日，次日就全然没了从客栈回来的虚弱，又生龙活虎起来。
到是白清儿，被姚兮伤了之后，就卧床不起。
这一日，白凝夕得到消息，“姐姐，殿下明日要出门去找金牛角了，可姐姐的伤……”
白清儿素手攥紧了被子，“可恶！”
“姐姐？”白凝夕满脸担心。
白清儿的怒火渐渐散去，眉眼之间也越发清朗，但眼底的恨意，越来越深，却抬头朝着白凝夕笑，“凝夕，你愿意帮帮姐姐吗？”
“什么？”白凝夕心中一颤。
“你帮姐姐跟着太子殿下。”
“啊！”白凝夕呼吸都变得急促，“不行，我不行的！”
白清儿心中满意的同时，又有些恨铁不成钢，“你怎么不行？你口口声声说你是我最好的妹妹，却连这点小事都不肯为我这个姐姐做吗？”
白凝夕急得眼泪都要出来了，摇着头，“不，姐姐别生气，我去，我去还不行吗。”
白清儿这才满意，“盯紧了那个臭道士，不需让她亲近殿下。”
白凝夕点头，“好，好，姐姐放心，我不会让那个臭道士亲近太子殿下的。”她满眼笃定，语气却忽然古怪了起来，“姐姐好生修养便是。”
然沉浸在恨意之中的白清儿却并未察觉到白凝夕的古怪，“好，真是姐姐的好妹妹，你放心，等姐姐做了太子妃，也绝对会给你选一门好亲事的。”
“那就谢谢姐姐了。”白凝夕说完，推门出去，“姐姐好好休息，我现在就去安排了。”
站在门口，转身看着紧闭的房门，白凝夕的唇角才上扬起来，呢喃道：“我的好姐姐，这可是你亲手让给我的。”
白清儿哪知道自己这个好妹妹心里的小九九，此时她正双手攥紧了被子，“姚兮，臭道士，我一定会战胜你的，你等着，有朝一日，我定要将你踩在脚下！”
言罢，便再也躺不住了，起身，盘膝而坐，运气修行。
早晚有一天，姚兮加诸在她身上的痛苦，她会原封不动的奉还给姚兮的。
“你且等着吧！”
姚兮又一次推掉殷痕让人送来的礼物，靠在柱子上叹气，“这样的日子，可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牧禹深抬头乜了她一眼，便不再理会。
她又叹了口气，“好像快点回家啊。”
“哪个家？”
“当然是道观了！”不然还能是哪个家？她还能把西秦太子府那个吃人的地方当成自己的家不成？
牧禹深听她理所当然地说“道观”二字，心头一怔，好似有什么东西，梗在里头一般，引起了一阵说不清道不明的不适。
“不过，”她手上拿着一张纸条，甩了甩，发出啪啪的响声，“这个南宁郡王，还是个不错的人呢。”
至少，殷痕帮他们找到了擅长机关制作的匠人。
沐梵国皇室地宫的机关能否在不惊动王上的情况下打开，就看着几个匠人给不给力了。
牧禹深禁不住皱了下眉头，“你说什么？”
“我说，殷痕好像是个不错的人。”但她又有些疑虑，难道殷痕当真不知道她找这擅长机关的将人有何目的？
还是他有着什么别的目的？
“他心狠手辣。”牧禹深轻声道，似是在提醒姚兮，不要陷进去。
“皇室之人，若是没有点手段，哪能在吃人的皇宫里活下去？”姚兮也不是不辨是非之人，她转头看向牧禹深，“难道殿下就是善类吗？”
牧禹深怔愣。
他确实不是善类，甚至死在他手底下的人，一定比死在殷痕手底下的人多。
手上沾满了鲜血的人，哪能是善类。
“他心机深沉。”怕不是你能驾驭得了的。
相处这么长时间，牧禹深也算是看出来了，姚兮表面看上去猴精猴精的，实际上却是个喜怒哀乐都摆在脸上的傻憨憨。
“说明他聪明啊，有些人想有心机还做不到呢。”姚兮理所当然道。
牧禹深差点一口血喷出去，“你该不会喜欢上他了吧？”
“啊，这都什么跟什么呀？”姚兮瞪圆了眼睛，“我只是觉得，他这么帮我们，是个不错的人。”
牧禹深“呵呵”两声，他就说姚兮是个傻憨憨吧，随随便便就相信对她有企图的人的善意。
“最好不是。”牧禹深冷哼一声，“你大概不知道，他喜欢男子。”
“我知道。”
“你知道？”牧禹深不解，她怎么会知道？这事儿于他而言不是秘密，但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知道的。
“第一次见面就知道了啊。”姚兮不好意思说，她是个父女，曾经追过一对甄姬CP，看男男，简直再简单不过了。
尤其那天，殷痕看着她的眼神都那么直白了，她还能不明白吗？
“你不害怕？”
“怕什么？”姚兮不解地看向牧禹深，拍拍自己的胸脯，“我是个女人呐！”
喜欢男人的男人，对女人很难提起兴趣的，说直白一点，殷痕喜欢的，是她表现在殷痕面前的性别，并不是她这个人。
“大不了我女装一换，发髻一挽，摆出这祸国殃民的身段——”
“没看出来。”牧禹深老神在在。
姚兮气急，“你说什么？”
耻辱啊！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受这样的委屈。
“女人。”
姚兮再说一遍，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受这样的委屈，比刚才那个委屈还委屈。
“殿下，”门外传来招呼声。
姚兮气呼呼去开门，就见一个小厮端着托盘站在门口，见到姚兮开门，还打了声招呼：“见过姚道长，白姑娘让我给太子殿下送些吃食过来。”
“哦，好，给我吧。”姚兮伸手接过，小厮将门关上。
“你家那未婚妻对你还真是一往情深啊，都伤成那样了，还不忘给你送吃食呢，这精致的小糕点，一看就没少花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