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我那天应该没下重手吧,她怎么到现在还起不来床呢?”
小厮闻言,抬起头,“这糕点,不是白清儿小姐送的,是白凝夕小姐,让送过来的。”
姚兮闻言,直接给了牧禹深一个鄙夷的眼神,“怎么着,你还想效仿古圣,享齐人之福?”
牧禹深看着那糕点,也是一个皱眉,“你说,是白凝夕送过来的?”
“正是那位白二小姐让送过来的。”小厮答道,而后才反应过来,“哦,对了,她说是替白清儿小姐送过来的。”
牧禹深这才颔首,“下去吧。”
小厮放下糕点,后退着出门。
“我说真的呢。”姚兮手上捻起一块糕点,拉了一下牧禹深的衣袖,“我那天真没下狠手。”
那日,牧禹深身上受着伤呢,情况本就焦急,她还拦在门口,姚兮也是情急之下,才踹了她一脚,只是想让她不要再碍事而已。
可这都过了多长时间了,她竟然还没好呢,“按说她也是修行之人,虽然修炼不到家,却也不至于这么菜鸡吧。”
牧禹深闻言,瞥了她一眼,“你修炼倒是到家。”
姚兮:……靠,怎么就忘了,白清儿再怎么不好,那也是牧禹深的未婚妻,是谁给了她的胆子,敢在牧禹深面前说三道四的!
“我细想了一下,其实白清儿姑娘,虽然刁蛮任性了些,但这也正说明她心性纯良,性子率真坦诚,煞是可爱,煞是可爱哈!”
牧禹深神色微动,也坐在桌边,但桌上的糕点,他却并未动。
“你干嘛这么看着我?”姚兮面露警惕,牧禹深看着她的眼神,让她觉得毛骨悚然,就好像要将她整个人心里想什么都看透一样。
牧禹深这才面露迟疑,“你上半辈子到底经历了什么?”
“没,没什么啊,被师父收养之后,就一直生活在道观里。”
这狗太子忽然问这个做什么?这么打听她的底细,该不会是想要对她下杀手吧?
正当姚兮心中警惕的时候,就听见牧禹深道:“你们那个道观,就教你怎么谄媚的吗?”
姚兮“啊?”了一声,“你说什么?”
下意识问完之后,就见牧禹深唇角带着笑意,低头品茗了。
姚兮也反应过来了,“你说我只会谄媚?”
“不止如此。”云槐摇摇头,并未抬头看姚兮,但看他唇角勾起的弧度,就知道他没说出口的话,定不是什么好话。
姚兮呢,是个怂包没错,可人应该有的好奇心,她也不是没有,“那,殿下是发现了我的优点,觉得我真是这世间最优秀的女子了?”
“哈哈,殿下果然是慧眼识珠,我确实是个优秀的小道姑,不过殿下也不要气馁,殿下比我,在各方面上,也就差了那么一点点。”
牧禹深终于被她这不要脸的言论给逗笑了,都笑出声来了。
姚兮才终于意识到,这狗太子,“你该不会是在嘲笑我吧?”她眼神之中满是不敢相信。
似是怀疑,她这般优秀的女子,怎么还会被人嘲笑呢?
“你还会见风使舵,趋炎附势,阿谀奉承,八面玲珑。”说完,他好整以暇地等着姚兮的反应。
姚兮:……这狗太子!果然是个不值得期待的畜生!
这么想着姚兮便也摇了摇头,“如此说来,还是殿下谬赞了。”
“并非谬赞,孤确实有些地方不如你。”
姚兮才刚刚被他打击过一次,自然不会再对他报以希望了。
果然,在没有希望的时候,就不会失望。
哪怕是听见牧禹深说“尤其是脸皮。”的时候,姚兮竟然丝毫都不觉得奇怪了,也没有了受伤的感觉了。
“殿下尝尝这糕点,味道不错。”姚兮将糕点推到牧禹深身前去,“不要辜负了白姑娘的好意嘛。”
也不知道是给了姚兮面子,还是给白清儿姐妹的面子,牧禹深在看了姚兮一眼之后,还是捻起一块糕点,品尝起来。
在她一块糕点入腹之后,姚兮才一脸神秘地看向牧禹深,“殿下觉得怎么样?”
她眼底隐隐带着期待,不知道还以为这糕点是出自她手呢。
不过有一说一,这糕点的味道,确实非同一般,简而言之,绝绝子啊1
“尚可。”当然,牧禹深是西秦太子殿下,什么好东西没吃过,自然不像姚兮这般没见过世面,得出这个结论,那也是情有可原的。
没准儿在看到姚兮惊叹的模样时,他还在心底同情姚兮也是没吃过什么好东西呢。
“那殿下,可有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姚兮脸上带着笑意。
牧禹深愣了一下,“什么不对?”
“这糕点有毒啊,咱们英明神武的殿下,竟然没吃出来吗?”姚兮小的很是鸡贼。
牧禹深“额”了一声,大为恼火,“姚兮,你给孤下毒!”
“诶!”姚兮赶紧摆手,“就算你是太子,也不能信口雌黄,诬陷无辜啊,这糕点自打送进来,殿下就一直在屋里,若是我动的手脚,殿下在这般英明神武,难道还能瞒过殿下的眼睛不成?”
牧禹深也知道这毒不是姚兮下的,只是吓唬她一下而已,“就算不是你下的,知情不报,还哄骗孤吃下有毒的糕点,就算不是主犯,你也是从犯,亦有罪责。”
“怎么着?殿下就可以不讲理啊。你那么厉害,查不出是谁下毒,现在来找我,我还受了无妄之灾呢,殿下不思找到真凶,现在还想惩治我这个被你连累的可怜人?”
姚兮也不知道是哪里来得胆子,竟然敢和牧禹深对峙了,连珠炮之后,还不屑地哈哈笑两声,“西秦太子,果然非常人所能及,就这脸皮,我是甘拜下风了!”
谁料,牧禹深根本不恼。
姚兮发完威风,正准备逃呢,却发现自己又动不了了。
“雾草,你没完了是吧?你整日除了仗势欺人,还会什么?”
牧禹深愣了一下,他从姚兮的眼神中,看到了厌恶。
她厌恶我?牧禹深陷入了深深的怀疑之中。
也就一瞬间,他收起了心中的怀疑,厌恶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