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显,他对白凝夕见异思迁是不满的。
“白凝夕另投他人怀抱又如何?她姿色平平,李修诚身边已有绝色美人问薇日夜相伴,哪里看得上她?”
说到问薇,关西良暗暗咽了咽口水,再次看向姚兮的眼神也变得平常了几分。
这位道姑虽长得不错,但和问薇姑娘一比,说实话,还是差了点。
当然了,这话他是不敢直说的。
“问薇?”姚兮摩挲着下巴,又出现了一个人,直觉告诉她,这个问薇就是关键人物。
“带路。”
牧禹深转身就走,他一动,身后的人也跟着走了。
不等关西良松口气,就被两个士兵抓住双手,押着跟着太子身后。
“啊?去、去哪里啊?”
沈长安轻笑,好心为他解惑,“自然是去见你说的那个李修诚了。”
关西良冲他讨好一笑,“大人,可否让后面两位官爷放开我?殿下英明神武,给草民天大的胆子,草民也不敢逃走啊。等会儿见到李兄,草民一定好好配合!”
被反押住双手走路,一点都不舒服。
沈长安给了他们一个眼神,两人便放开了他。
被放开后,关西良积极了不少,穿过大街小巷,抵达李府的时候,当仁不让地上前敲门。
“西秦太子?”在书房的李修诚听到门房传话后,疑惑道,“他找我干什么?”
他就是一个富商,对方可是高高在上的太子,好端端的,怎么屈尊降贵来到他的府邸。
听说西秦太子修为高深,莫非他是发现什么了?
“问薇,你快躲起来。”李修诚把身边一位女子推到屏风后面,叮嘱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出来。
“你将太子迎进主厅,我随后就来。”
门房得了他的吩咐,快步出门把牧禹深一行人恭恭敬敬地迎进了李府。
走在牧禹深后面的姚兮戳了戳他的后腰,低声道:“这李府看起来也是个大户人家,来往的下人怎么都是老人,一个年轻的我都没看见。还有花草看起来也半死不活的,我有点渗得慌……”
姚兮疑神疑鬼地四处张望,还紧张地搓了搓悄无声息起了鸡皮疙瘩的手臂。
“妖气冲天,能不渗人么?”牧禹深低头正好看到姚兮的道髻,发髻一晃一晃的,和现在警惕万分、鬼鬼祟祟的姚兮一模一样。
于是,他默默走近了几分,给她下了一个隔绝妖气的术法。
刚到主厅,李修诚便从后面走了出来。
“草民拜见太子殿下,殿下能光临寒舍,真是让寒舍蓬荜生辉啊!”李修诚客套话张口就来,完全不带停歇的。
“不必多礼。”牧禹深从不知客气为何物,大马金刀坐在了主位,姚兮自觉走到他身后站直,“孤今日前来,是想知道一些事。”
李修诚深深做了一个揖,语气极其谦卑,“殿下尽管问,草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话是这么说,但在座的都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哪里知道他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说话间,几位老妇模样的下人进来上茶。
牧禹深打开茶盖轻吹茶沫,姚兮垫脚往杯子里瞅了一眼,汤色碧绿清澈,茶叶如白云翻滚,清香随蒸气散发。
此乃上好的碧螺春。
狗太子真有口福!姚兮愤愤不平,他坐着,她站着;他喝茶,她看着。
姚兮突然觉得有点口渴,但她来这里有正事,不能走神!
忍住!
“贵府为何一位年轻的下人也无?”牧禹深没有第一时间说正事,而是先替姚兮问了她感兴趣的事。
李修诚一惊,刚因喝茶而放松的心再次提了起来,他偷偷看了一眼牧禹深脸色,见他依旧在喝茶,这才微微放心,斟酌着回答:“殿下有所不知,在下一向念旧,府上的下人都是从小到大用惯了的,不愿再添新人。”
牧禹深可有可无地嗯了一声,装似提醒了一句,“人会老,会死,李公子还年轻,可要为以后多多打算才是。”
狗太子派头挺足的啊,还学会一语双关了,看来平日真是小瞧了他。
姚兮腹诽。
一时间,李修诚拿不准西秦太子是说下人,还是在威胁他,顷刻间背上寒毛根根竖直,一股寒意从尾椎骨升起,他握紧了拳头才没有打出寒颤。
心里的禁戒提到了最高,“殿下说的是,回头草民定买上几个年轻下人培养,必不会在老人离世后,府上无人使唤。”
姚兮无声打了一个哈欠,对这种暗藏机锋的话完全没有兴趣。
“你和白凝夕关系不错?”
终于步入正题了,姚兮打起精神,力争不错过李修诚脸上一丝一毫的不自然。
“殿下说得是谁?”他脸上恰到好处地出现了疑惑,“白凝夕这名字听起来是位女子,实不相瞒,草民还是第一次听见这个名字。”
这翻推卸责任之言,关西良第一个跳出来表达了不满,“李修诚,你装什么糊涂?五月十二日那天晚上,我们一起游湖的时候,你不是和白凝夕见过。我们离开后,我亲眼看见你和白凝夕一起离开的!”
李修诚脸上毫无破绽,把自己推的一干二净,“关兄怕是看错了吧?我已经有了问薇,哪里能看得上普通的凡俗女子?关兄可莫要凭空污白姑娘清白。”
“你!”关西良气急,伸手虚点几下,咬牙切齿质问道,“敢做不敢当,你还算男人吗?”
李修诚掀了掀嘴角,当场表演了什么叫做酒肉朋友,说翻脸就翻脸,“可惜你不是女子,否则,定让你知晓我到底是不是男人!”
姚兮眨了眨眼,真就说着说着就开车呗。
这是她不开会员能听的吗?
“放肆!”牧禹深将茶杯放到桌上,呵斥道,“众目睽睽,岂能口出污秽?”
两人也不争吵了,异口同声道:“草民知错。”
别呀,大家倒是成年人,该知道的都知道,有什么不能说?
姚兮无奈地看着两人就这样屈服在狗太子淫威之下。
“李修诚,你当真不认识白凝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