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姚兮头一扭，别过脸不看他，那表情分明就是不信。
见她嘴巴嘟得老高，瞧着跟个小孩儿似的，牧禹深没忍住，探过身伸手捏了一把她的嘴，在姚兮不满回瞪时，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
“感觉有点像鸭子。”他连忙松手，也不知道解释给谁听。
姚兮斜着眼睛看他，勾了勾嘴角，得意地拨弄了一下刘海，“怎么？被我迷惑了？”
她就说嘛，长得好看的人就算穿着寡淡的道袍也挡不住那些个烂桃花。
狗太子沉迷她的美色再正常不过了。
“你不是想知道我发现什么了吗？”
戚，她长得好看谁不知道啊？直接承认不就结了？这话题转移得生怕别人不知道。
不过，也可以听听，谁让她心地善良呢，一向不喜欢戳穿别人。
“说……”姚兮弹了弹衣袖，翘起二郎腿，摆了一个大佬的姿势，仰头等着他“汇报”。
见此，牧禹深眼底笑意一闪而过，觉得她这个姿势有点好笑，也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
单手在案几上一抹，一个木盒凭空出现，打开里面装着泥巴。
见他挖出泥巴就开始捏小人，姚兮疑惑了。
她往日只知道狗太子是个出行必要步辇的精致boy，还是第一次知道他还是一个手工达人呢。
桌上的用具还是齐了的，捏好泥人四肢不算，还能用小刻刀给它雕出五官。
姚兮不知道他葫芦里买得什么药，随着泥人五官逐渐成型，她认真建议道：“你要是以后不做太子了，在街上开个泥人馆，恐怕也饿不死。”
闻言，牧禹深顿了顿，意味深长道：“做泥人需要手的……”
太子岂是说不做就不做的？
只有他死了，或者废了，才能从太子之位上退下来。死了一了百了，倒也不错，怕的就是修为不在，只能任人宰割。
到时，只要他活着一天，那些人就一天不会安稳。
安稳做泥人下辈子还差不多。
不等姚兮琢磨出他话里的意思，泥人已经做好了。
“如何？”
除了颜色，泥人五官、衣物全都完好，栩栩如生，宛如活人等比缩小。
姚兮看了看泥人，又看了看他，终于回过味来了，“你做了一个自己啊。”
不是，这人是有多自恋啊？
天天对着泥人的自己，不慎得慌吗？那个正常人没事捏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泥人放在屋子啊。
还是说，这个泥人是拿来送人的？比如送给她？
真要是送给她的，她也不是不可以勉为其难地收下。
牧禹深哪里知道她思维已经发散得那么广了，将泥人放在地上，再轻轻吹了一口气，泥人身上光芒一闪，居然变成了第二个牧禹深。
若不是双眼无神，简直和他本人一摸一样。
“牛批！”姚兮围着泥人绕了一个圈，还扯了扯泥人衣服，惊讶地发现衣服触感和锦缎相差无几。
“教练，我想学这个！”姚兮看向他的眼神闪着光。
这么厉害的傀儡术她还是第一次见。
要是她会了这种术法，也可以做一个和狗太子一样的泥人，然后一有不顺心就可以指挥泥人干这干那，把在狗太子身上受的气全都找回来。
妙啊！
姚兮撸起泥人衣袖，发现衣服下面不是想象中的泥巴，而是皮肤，这更让她惊奇了。
“没完呢。”
姚兮搓搓手，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接下来的一幕差点让她双眼脱眶！
她看见狗太子走到泥人面前，屈指逼出一点鲜血点在泥人眉心，泥人双眼瞬间有了波动，就连胸口也有了起伏，好似活过来了。
“有温度！”姚兮一把捏住泥人的手细细感知，之前泥人虽然外表和人一样，但皮肤生硬，目光呆滞，多看一会儿就知道是傀儡了。
现在就不一样了，泥人双眼有了焦距，皮肤有了呼吸，甚至把手指放在鼻下，还有呼吸！
加之和狗太子一样。
任谁看了不认成狗太子本人。
若不是亲眼看着，她怕是也分辨不出谁是谁。
“你做泥人干什么？”姚兮目光熠熠，左眼写着“搞”，右眼写着“事”，她最喜欢搞事情了。
“秦雨华不是让你下药么？你喂给它吃。”而他本人则变成另一个模样，隐于暗处。
姚兮一下子就明白了，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就看谁更胜一筹了。
“可是你还是没有说，你到底发现了什么？”姚兮还记着最开始自己的问题呢。
休想岔过去！
“孤亦不知秦雨华到底想干什么。”若知道直接召集驻军处理他了，哪里用得着这么迂回。
牧禹深走到姚兮面前，微微颔首，眉眼微弯，眼睛里倒映着烛火，熠熠生辉，特意压低的嗓子彰显出无与伦比的诱惑力，“所以，姚道长，孤现在邀你一同调查真相，你可愿意？”
灯下看美人，越看越精神。
姚兮近距离被美色冲击，整个人都晕乎乎的，几乎是秉着呼吸回答了他，“愿意，我愿意！”
操，谁受得了美男认真地看着你，温柔地问你愿不愿意啊？
反正她受不了，一时间只知道点头了，脑子哪里可以分析出他到底说了什么啊？
得到满意的答案，牧禹深笑了，光芒从脚往上划过，光散尽人已变了模样。
平平无奇的样子让姚兮一下子回归现实。
“这就要出去打探消息了？”
干嘛突然变模样，她还没有看够呢。
牧禹深点头，“现在我是行运酒馆的老板，西秦太子极喜欢我酿制的桂花酒。”
哟，这么快，人设都想好了？
姚兮勾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迅速进入角色，“小牧，快快给我和师兄倒酒，要是你的桂花酒不好喝，我定不饶你！”
牧禹深觉察到她想看好戏的目光，垂眸掩下眼中兴味，当真拿出一壶酒，亲手倒了两杯。
挺上道的呀？
想不到狗太子居然会放下身段做这种事，最关键的是看起来还像模像样的。
不过，她可是国家级抬杠小能手，怎么可能找不出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