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姚兮欲言又止。
秦芊芊怎么死的,你真的不知道吗?
见她神色有异,秦雨华以为她松动了,当下说得更起劲了,“姚姑娘,我求求你,芊芊和你年纪差不多的,你也有爹的,是不是?”
“额,我是孤儿,被师父带大的……”姚兮顿了顿,还是说了实话。
他们三个都是被师父带大的。
秦雨华心一梗,这话在他意料之外,不过削弱牧禹深修为离不开她的帮助,他也只得唾面自干,“芊芊啊,你死得好惨,为父无能,什么都不能给你做啊!现在连你是什么去的,我都无能为力啊!”
姚兮嘴角抽搐,生怕他没完没了,只得无奈应下。
从主院离开,姚兮谢绝了管家相送。
回去的路上能时不时听到哭声,配合狰狞树影,极为考验人的心理承受力。
“是我的心理作用吗?我觉得有点冷……”姚兮拢着衣袖,缩着脖子回到客院。
她没有回自己屋子,而是直接拐入了那个最大的房间。
一推开门,见房间里只有牧禹深一人,不由得讶然道:“他们人呢?”
她记得即便他们四人有事出去,也会留下一两个保护狗太子的。
“孤让他们办事去了。”牧禹深睁开眼睛,见姚兮嘴唇乌青,疑惑道,“你去哪里了?”
身上为何这么多阴气?
说完,手一挥,暖风拂过,将姚兮带进来的阴气全部驱散。
“暖和多了。”姚兮受了他的好处,也不藏着掖着了,直接从腰封拿出一个纸包放在面前的长桌上。
“这是何物?”牧禹深没有第一时间展开,而是看向了笑嘻嘻的姚兮。
姚兮便将事说了。
“秦雨华说这个只能让你虚弱两天,你瞧瞧是不是这样?”
牧禹深沉默一瞬,展开了纸包,纸包内是一些淡黄色的药粉,看着很是平常,闻起来也没有味道。
他伸手捻了捻,发现药粉被磨得很碎,无论是放入茶还是汤中,都能以最快的速度化掉。
既然从外表上看不出来,于是他沾了一点细细品尝。
须臾,感受到灵力异常,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
“怎么了?这个不是让你虚弱的药,对不对?”姚兮见他神色有异,笃定道。
秦雨华就是个老阴逼,一开始让秦芊芊以美色相诱,以此拿捏他,美人计失败后又设计让她看到“牧禹深”与魔修合谋。
之后更是假意怀疑她,以此逼她说出亲眼看见牧禹深和魔修谋划一事。
再后来就是借助秦芊芊之死,打同情牌让她给牧禹深下药。
若不是当天回房半路遇见狗太子,被他点醒,她现在恐怕迷迷糊糊地中了秦雨华的奸计不说,还自觉自己做了一件好事呢。
这一套一套的,还挺严密。
牧禹深颔首,“此物可以封印我的灵力。”
修士灵力一旦被封,只能任人宰割。
“现在看来,秦雨华的目的就是你了。”
说不定麒麟的消息也是他放出去的!
这狗日的。
“你说说你,为啥总有这么多人针对?”姚兮打了一个响指,火星落到包药粉的纸包上,一下子燃了起来,“你是不是应该反思一下?”
比如人品不好什么的。
牧禹深轻嗤,斜着眼看她,说出的话非常气人,“那是他们嫉妒孤。”
姚兮无语,反唇相讥,“他们嫉妒你什么?”
嫉妒你不要脸?嫉妒你学我说话?还是嫉妒你,自恋起来无法无天?
“自是孤优秀,他们望尘莫及。”
两人就这样打起了嘴炮,说着毫无营养的话题,谁也不愿认输。
沈长安一进来就看到了这个画面,“殿下……”
殿下和姚姑娘聊得挺开心的,他是不是进来的不是时候?
要不等会儿再来?
牧禹深见他眼神古怪,也意识到方才自己做了什么,他居然幼稚到和这个女人东拉西扯。
一时,他脸色有些发红,清了清嗓子,终于恢复了正常,“你查到什么了?”
说到正事,沈长安抱拳道:“殿下,属下查到城中丢失了很多孩子,男女都有,绝大部分都是十二岁以下……”
十四岁以下的孩子又被称为儿童,也就是童男童女。
在天谕大陆,童男童女的大量消失,也就意味着有至阴至邪之物即将诞生。
姚兮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不由得看着牧禹深一眼,“居然是真的……”
她还以为在药阁听见两个丫鬟说孩子失踪,也是秦雨华计划中的一部分呢。
毕竟刚听完丫鬟说孩子失踪,她就撞见“牧禹深”和魔修。
把两者联系到一起,这可怪不了她。
更让她没想到的是,狗太子居然还派人专门去调查。
如此看来,狗太子也不是尸位素餐之辈。
那么现在问题来了,若秦雨华真是幕后主使,他的目的是什么?
秦雨华贵为弦月城城主,可谓是位高权重,有什么是他得不到的?
“你再去找找城中有什么地方能够藏下那么多小孩。”牧禹深轻击桌面,沉吟片刻,再次吩咐沈长安。
“是。”
姚兮眼睁睁看着两人交流,在沈长安出去后,她坐到牧禹深对面,双手相抵,做了一个霸道总裁式的手势,眼神微眯,“你有事瞒着我。”
牧禹深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漫不经心敷衍道:“等以后你就知道了。”
噫!
谁稀罕!
心里虽是不在意,但她面上还是表现出了些许委屈。
她什么都告诉狗太子,没有一点隐瞒,连来历这么重要的事情都说了。
反观狗太子却什么都不和她说,一点都不坦诚,以后她发现什么线索也不要说了。
良久,牧禹深思索完毕,后知后觉发现房间安静的时间太长了,和姚兮性格不符啊。
“你生气了?”
姚兮冷哼一声,嘴硬道:“我没有!”
可她的表现明显就是生气了。
真是拿她没办法。
牧禹深幽幽叹了一口气,意识到生闷气后,他的心也不轻不重揪了一下,“并非孤不说,而是孤现在也一知半解……”
拿不准的事,他从不会大大咧咧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