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说话间,下面那个疑似沐梵国皇子的人已经把生煎包全部吃完,让姚兮气闷的是,他居然还打了一个饱嗝。
夜晚风大,吹得树叶簌簌作响,行人也各自回家吃饭说笑,只有他俩顶着寒风凛冽,趴在别人屋顶上,眼睁睁看着生煎包一个个消失。
“走吧。”姚兮有气无力跳到街上,生煎包已经被吃完了,留下来也没用处。
牧禹深稳稳落在她身后,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地址,走到姚兮身边的时候,神色已经恢复如常,“你回去再给孤做一锅生煎包。”
“我看你是在想屁吃!”姚兮顿时火冒三丈,跑语连珠道,“我让你来是帮我把生煎包抢回来的,不是让你光看着的!我们喝了一肚子西北风,什么都没捞着,你还想吃生煎包,我就是喂给……”
在牧禹深逐渐发凉的眼神中,姚兮把后面的话咽了下去。
怎么忘了,这狗东西修为高深,常被人捧着,下手也黑,她可不能被怒火冲昏头脑,让他找到借口收拾她。
“我不和你说了!”姚兮冷哼一声,几个纵身跃了回去。
她怕自己再和他说两句,会忍不住动手!
“真的不做?”牧禹深没放弃,又问了一句。
“真的真的,比真金还真。”
离开的两人并不知道只前后脚的功夫,便有一个黑衣人从那个神秘皇子所在的院子出来,黑衣人目的明确,直奔段府。
段府的主人还有一个令人耳熟能详的名字——大理寺少卿。
此时,天已经黑透了,天上星子寥落,月华如水,照得地面树影隐隐绰绰,犹如暗地里有狰狞妖兽择人而噬。
“大人深夜前来,可是殿下有要事吩咐?”原本歇息的大理寺少卿得到消息后披衣而出,屏退左右把人迎进了书房。
黑衣人从怀里把书信拿出来,“大人,殿下的信。”
少卿展开书信凑近烛火,看清上面所写内容后,大惊道:“殿下此举合意?西秦太子可不是一般人物,下官怕力有不怠啊。”
言辞间退缩之意显而易见。
书信让他将祸水引致西秦太子身上,阻止他离开沐梵国。
西秦太子,他可不敢惹啊。
黑衣人说话硬邦邦的,语气更是十分冰冷,“殿下自有深意,你照办就是。”
“这……”少卿小心翼翼看了一眼黑衣人脸色,见他面无表情,什么都看不出来,心里顿时有些惴惴,也不敢试探了,只得无奈应下,“下官知道了。”
黑衣人这才露出一个僵硬的笑容,“好好办差,将来殿下少不了你的好处。”
“下官知晓,定以殿下马首是瞻。”少卿毕恭毕敬地将黑衣人送出了府。
话分两头,受了一肚子气回到客栈的姚兮也不得安生。
“臭道士,你是不是勾着檀玉哥哥出门了?”白清儿一脸不爽地堵在门口。
下午牧禹深看过她后,她觉得自己又可以支楞起来了,晚上让厨房做了一大桌子好吃的,想着和檀玉哥哥培养感情。
那知丫鬟去请时却没有见着人,和她说太子殿下与姚姑娘出去了,不知道去了哪里。
知道这事后,白清儿连晚饭都没吃,一直坐在大堂等人,左等不来右等不来,现下正是怒火最高涨的关头。
“你、你不要脸!”白清儿一手叉腰,指着姚兮鼻子骂,“狐狸精,世上那么多男人你不选,就知道缠着檀玉哥哥,你不知羞耻!”
光骂还不过瘾,白清儿还冲上去厮打,“狐狸精,我要划烂你的脸,看看没了这张脸,你还拿什么勾引檀玉哥哥!”
“去你的!”姚兮也正不爽呢,指尖一点就将白清儿定在了原地,“我和你说,我现在非常生气,别惹我啊!”
说完,她快步上楼。
白清儿身上闪过一道红光,冲破定身术,大叫着朝姚兮扑了过去,“贱人,我要杀了你!”
察觉到身后传来风声,姚兮头一歪躲开,转身五指成刃往对方脖子上劈去。
白清儿眼疾手快用手肘挡住了姚兮手腕,两人就这样在客栈的大堂比划起来。
两人动手没轻没重,大堂桌椅、碗碟纷纷遭了殃。
慢后一步跨过门槛的牧禹深,一进来就看见大堂一片狼籍,姚兮两人打得火热,其他的人都躲了起来。
“住手!”
此言一出,空气中出现道道涟漪,两人同时停了下来。
“檀玉哥哥,你回来了?”白清儿见他站在门口,眉开眼笑地挽他的手臂,期间还不忘告状,“檀玉哥哥,那个臭道士冒犯于我,你快点把她杀掉!”
牧禹深后退一步避开,脚下踏风越过废墟到了楼梯口。
姚兮也不愿忍气吞声,她都被指着骂了,要再不回两句,真当她是病猫啊。
“年轻轻轻,杀气不小,世上人这么多,你杀……”
她声音小了下去,一个早就存在的想法再次浮现在了她心头,“牡丹不会是你杀的吧?”
“你是不是嫉妒牡丹能和你的檀玉哥哥花前月下,一时不忿这才杀人?据说牡丹是被人吸干鲜血而死,你,你不会炼了什么邪功吧?”
若不是炼了邪功,刚才怎么能破除她的定身术?
越说,姚兮越觉得这就是真相。
明明在京城的时候,她只用一道符就能把白清儿定住,现在还不到一个月吧,她是吃了十全大补丸吗,变得这么厉害?
一时间,大堂的人看白清儿的神情当场就不对了,牧禹深的眼神也充满探究。
“你、你胡说!”白清儿色厉内荏,暗道大意,她修炼的法门和人类不同,不能被他们知道,当下目光闪烁,“我、我可是相府大小姐,用得着和牡丹一个妓子过不去吗?”
她越说越顺,“牡丹能和我比?我可是檀玉哥哥的太子妃,她一个贱籍之人连给檀玉哥哥提鞋都不配!”
就是知道牡丹身份与檀玉哥哥乃云泥之别,两人根本不可能,她才没有动手。
往日她针对的都是家世清白的女子,只有那些女子才有可能威胁到她的地位。
“真的?”姚兮脸上写满了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