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氏集团可是我们的超级大客户!如果解约,那将是一大笔不可挽回的损失。”
张经理在电话那边咆哮,“我不管你现在人在哪里,马上给我滚回来!滚回来!”
乔恋捂住耳朵,在张经理接二连三的炮轰下,只能赶紧回到公司。
又在后续不可忤逆的河东狮吼下,硬着头皮来到墨氏集团。
上午九点。
乔恋在接待室见到秦洲,“秦秘书。”
“乔小姐。”秦洲刚从秘书室出来,看到乔恋,脸上似乎并无多少意外,嘴角甚至还微微上扬。
“您是为了墨总之前定制的那批西装来的吧?”
“嗯。”乔恋从位置上站起来,“之前是我工作疏忽,量错了尺寸,害得做出来的西装不合身。”
“墨总在开会。”秦洲抬起手腕看时间,“刚进去,估计要等一会。”
“秦秘书,你身为墨总的第一秘书,肯定知道他的具体尺寸吧,能否告诉我,也免得我在这里干等。”乔恋汲气,说出自己的想法。
她从事服装行业多年,还从未出过这种低等级的错误。
所以她猜想,肯定是自己上次为墨时谦近身量尺时,因为太过紧张造成的。
现在,他们之间的关系更加难以言喻……
她更加不能做到心如止水,去近距离接触他。
“乔小姐,这不太妥吧,涉及墨总这么隐私的信息,我怎么能随意交给他人。再说了,墨总时而运动,时而不运动,身上各部位的尺寸也都在随之变化。还是得交给像您这样专业的人去做,比较好。”
秦洲真不愧是秘书,说出来的话让人完全反驳不得。
乔恋哑口无言。
秦洲笑眯眯的看着她,“乔小姐,您稍等片刻,先吃点东西喝点茶。”
乔恋没有办法,只能坐下等。
秦洲见乔恋坐定,松了口气,转身走进会议室,伏在墨时谦耳边,轻声道,“墨总,乔小姐来了。”
墨时谦面无表情的‘嗯’了一声。
秦洲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继续说,“早上的晨会,反正不是很重要,墨总可以快点结束。”
为墨时谦做事多年,秦洲早已摸清主子那点小心思,本以为会得到墨时谦的嘉奖,谁知——
“这个位置交给你来坐?”墨时谦目光透着凉意,扫了秦洲一眼。
秦洲心里顿时咯噔了一声。
墨时谦沉了口气,气息微凝,“这个会议很重要,大概会开三个小时,如果她等不了,就叫她回去!”
“是,是。”秦洲突然间有点摸不清墨时谦到底在想什么,只能应下。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坐在等待室的乔恋开始坐立不安。
她不止一次去询问秦洲,得到的回复都是永无止境的拖延。
“乔小姐,快了。”
“墨总开完会就出来,大概还有十几分钟。”
“不好意思,出现一些突发情况,还需要半个小时。”
“乔小姐,您再耐心等等,这次的会议非常重要。事关集团未来十年的发展大计……”
而会议室内,各部门高层,一个个如同鹌鹑般的坐着。
有胆大者,在墨时谦眼皮子底下,揪了揪旁边人的袖子,问道,“不是例行晨会吗?往日半个小时就结束了,今天怎么要这么久?”
“谁知道呢,看墨总这仗势,怕是一时半会还结束不了。”
墨时谦靠在黑色高级皮椅上,右手拿着钢笔,有一下没一下的轻笃着桌面。
那双泼墨般的深眸,定定望着前方,似乎在全神贯注听取审视众人的意见,又似乎透过墙壁看向别处。
“墨总。”秦洲再次走到他身旁,提醒,“已经过去三个小时了,这个,乔小姐还在外面等着您呢。”
墨时谦挑眉,“才三个小时而已,就等不住了?你去告诉她,来了很重要的客户,还需再等两个小时。”
秦洲这回总算是知道墨时谦想干嘛了。
心里腹诽了一句幼稚,表面上也是敢怒不敢言,只能再出去,对乔恋虚与委蛇的笑道。
“乔小姐,真是不好意思,让您等这么久,墨总实在是抽不出身,您看,您要不再等一会,我给您订餐。”
乔恋拿出手机看时间,已经是中午十二点。
吸了口气,只能一忍再忍,“好,麻烦秦秘书了。”
本以为墨时谦再怎么离谱,也不会超过下午三点。
结果,一直熬到快要下班,也不见墨时谦从会议室里出来。
乔恋终于忍不住,脚下生风找到秦洲,“秦秘书,墨总还需要多久?”
秦洲其实也很为难。
可是他能多说什么?
讪笑,“乔小姐,墨总每天的工作都很忙,毕竟这么大的集团都由他一个人管,十分辛苦,还希望您能多多体谅。”
担心乔恋真的被气走,又多说了几句好话。
“反正您来都来了,多等一会,又有什么关系?”
秦洲害怕惹火上身,说完这句话后,赶紧离开。当秘书这么多年,还是破天荒的这么早下班。
而办公室内,平时总喜欢自觉留下来加班,想在领导面前刷一波好感的员工们,也在秦洲的授意下,准时踩点下班。
乔恋用洪荒之力,强压住心中的怒火。
眼睁睁看着员工们一个个走完。
再眼睁睁看着办公室内的灯,被一盏一盏熄灭。
她已经气得想要摔东西。
会议室的门,不知不觉中打开。
墨时谦单手插兜,缓缓走到接待室外,目光沉冷的凝视着乔恋。
他观察了她很久。
没有错过她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
留在这里,对于她来说就这么煎熬?
心尖划过一道酸意,在乔恋走到门口打算离开时,终于忍不住走了过去。
乔恋看到突然出现在门口的墨时谦,脚步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
空气有片刻的凝滞。
上一秒钟还熊熊燃烧的怒火,在看到男人如同雕刻般英俊立体的脸庞时,立即偃旗息鼓。
不过,即便心里已经妥协,嘴上仍然不饶人。
“墨总真是日理万机,让我好等。”
墨时谦抬起手腕,将袖子挪开,清冷低醇的嗓音,漫不经心洒落下来,“才七点,时间还早。”
什么叫做才七点?
乔恋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咬牙,任凭坏情绪爆发出来,“我从早上九点钟等到现在,墨总,您的时间是时间,我的时间也非常宝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