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建国陷入沉默,似乎在考量。
乔芷珊这次倒是反应迅速,厉声道,“不行,不能这么做!”
“妈,你怎么又出这种馊主意?墨羽小时候,你让我埋针,就是因为这件事,所以时谦到现在都没原谅我。难道你还想重蹈覆辙吗?”
“芷珊说得对。”乔建国考虑了一会后,不赞同的说道。
“这种方法,风险太大,万一被墨家发现是我们动的手,到时候乔家面临的可不单单是破产这个下场,以墨时谦的雷霆手段,亲手杀了我们泄愤,都不是没有可能。”
葛月已经黔驴技穷,烦躁,“这不行那不行,那你们倒是说说看,应该怎么办?墨羽那小兔崽子,你们又不是不知道,他跟我们都生分,根本不会替我们说好话。”
乔建国叹气,“哎。”
一时间,三人都沉默了,不知道该怎么处理面前的困境。也根本没注意到,有个女佣一直鬼鬼祟祟潜伏在门外,将他们刚才的对话都听了去。
女佣见四下无人,快速来到楼下,走到偏僻角落处拿出手机。
“曲小姐,是我,我有一个重要信息想要告诉你。”
曲今瑶坐在床边给母亲削苹果,听到女佣的汇报,嘴角慢悠悠的勾了起来,“一群蠢货!”
她正发愁,不知道该用什么方法,重新取得黎敏珠和墨老夫人的欢心呢。
想不到,乔家三口子这就送上门来。
现如今,虽说因为哥哥的关系,墨时谦对她的态度,有了天壤之别。
可黎敏珠那边,她是彻底得罪了。
事到如今,也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看看还能不能有转圜余地。
“我知道了,继续给我盯着乔家的一举一动。”
挂断电话,曲今瑶心情雀跃,她将苹果切成块状,极有耐心的喂给曲母吃,“妈,老天爷终于开眼,我们母女俩的苦日子可算是到头了。”
曲母听不懂,像嗷嗷待哺的幼兽似的,只知道张嘴巴。
“水果,好吃,好吃!”
“还要,还要!”
曲今瑶笑了起来,“好,都依你。”
喂完苹果,曲今瑶才留意到距离自己打电话给墨时谦已经过去两个小时,而墨时谦还没来。
怎么回事?
按照这几天相处下来的规律,墨时谦对她很迁就,对母亲更是言听计从,怎么会耽搁到现在还没有过来,难道是还在处理公事?
曲今瑶就算心里等得不耐烦,也不敢再打电话去打扰,只能静心等着。
*
会所。
虽然现在还是白天,但里面却红灯酒绿,俨然是另外一个世界。
装潢高奢的包厢里。
墨时谦坐在欧式紫色丝绒沙发上,面前横七竖八的摆满了十几个空酒瓶。
都是很烈的洋酒。
换做是普通人,谁喝了不上头?
而此时此刻的他,却仿佛彻底失去味觉,跟喝白开水似的没什么区别。
他霸占着最中间的位置,陆重和厉慎行这两个清醒的人,却缩在角落的双人沙发里,嘀咕着。
“时谦今天有点不对劲啊,大白天的叫我们出来喝酒。”
“何止是有点不对劲,简直是大大的不对劲,你什么时候见过他这么颓废?”
两人对视一眼,然后一左一右坐到墨时谦旁边。
“别喝了!”厉慎行夺过墨时谦手中的酒杯,“心里要是有什么不痛快的地方,就说出来,让兄弟们帮你分析分析。”
陆重若有所思的往墨时谦脸上瞟了两眼,“又是因为乔恋?”
“你们两个到底怎么回事?一会儿和好,一会儿冷战,我和慎行作为旁观者,看着你俩来回拉拉扯扯,真的是早就看腻了。你不是做事挺果断的吗,怎么在处理感情问题上,如此拖泥带水?”
厉慎行拿手肘撞了陆重一下。
“你是才通村网吧。时谦他和乔恋已经彻底掰了,时谦他现在要娶的人是曲今瑶。”
陆重平时工作忙,应酬多,又因着混不吝的性格,常年在女人堆里混,最近可是有段时间没和墨时谦一起聚过了。
“什么?”陆重讶异的挑眉,“真的假的?”
厉慎行朝墨时谦努嘴,“至于真假,我就不清楚了,得问当事人。”
两人一致的将目光投向墨时谦。
墨时谦沉默了几秒钟,“真的。”
“为什么?”厉慎行和陆重异口同声。
墨时谦再次陷入沉默,双眼漫无焦距的盯着前方的空酒瓶,像是灵魂已经被摄魂人夺去,只剩下一具躯壳。
就在厉慎行和陆重都以为他不会回答时,墨时谦缓慢的掀起眼睑,长睫下一片清冷。
“因为这是我欠他们曲家的。”
“什么意思?”厉慎行和陆总再次异口同声的问道。
“你们不需要明白。”墨时谦上半身微倾,拎起一瓶没有开封的酒,这次连杯子都不用,拧开后直接大口大口灌起来。
玫红色液体顺着嘴角滑落,他抬起小臂,不拘小节的蹭掉。
“我和乔恋有缘无分!对曲今瑶,这是我必须要履行的义务。”
厉慎行不解,还要追问,被陆重拦住,“他既然不想说,我们也别逼,让他一个人好好静一静。”
包厢内,一时间寂静无比。
看到墨时谦没完没了的喝,厉慎行的心情也收到影响,变得颓然起来。
陆重想到什么,突然挤眉弄眼的问道,“对了,你昨晚好像是在叶家过的夜,和叶揽星,嗯,怎么样了?”
“什么怎么样?”厉慎行严肃的皱起眉头。
“有没有破了你珍藏二十多年的处——”
“滚犊子!”厉慎行不客气的推了陆重一把,从沙发上站起来,怒意冲冲。
“老陆,没事少开我和叶揽星的玩笑。”
陆重差点被他推倒到地上,也不恼,抖了抖西装领口,重新坐好,“不是吧,昨晚睡在一起都没有发生关系吗?”
“谁说我和她睡在一起了!”厉慎行还真急了,吹鼻子瞪眼的,连带着脸色都涨红起来。
“昨天晚上,我和她虽然同处一室,但是她睡床,我睡地上,我们之间干净纯洁的跟一张白纸一样。都是演给长辈看的,你跟着瞎起什么哄。真是!”
陆重见他是真的急了,也不再插诨打科的开玩笑,凑近厉慎行,正经的问道。
“其实叶揽星长得不差,你们结婚这么多年,你怎么就对她不动心呢?难道就因为是商业联姻,所以你反感到这种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