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建国的脸色霎时变了,连忙讪笑,“黄总,我不是这个意思。”
“赶紧签字!要不然,最后闹得难看对谁都不好!”
“喂,黄总,黄总。”
听到那端传来嘟嘟嘟的忙音,乔建国气得一下子从沙发上站起来,就连脸上的肌肉都在发抖。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乔建国把手机摔到地上,脚下生风的往二楼卧室走去。
二楼。
被布置的浪漫唯美的公主房里。
乔芷珊穿着粉色珊瑚绒家居服,躺在床上,哭得梨花带雨。
“妈,我好疼。”
“都怪乔恋,如果不是她打晕我,我怎么会这么惨。”
“你都不知道那个傻子,有多么粗蛮,我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呜呜呜。”
“妈,我已经不清白了,时谦他还会要我吗?”
乔芷珊一边哭,一边拧着鼻涕,好不狼狈。
葛月被她哭得心烦意乱,无奈的摁着太阳穴,“别哭了,哭能解决问题吗?芷珊,从小到大,我一直悉心教导你,自问用尽了全力,怎么你一点都没遗传到我的聪明才智呢?”
一想到昨天晚上的丑事,葛月的脑壳就疼得厉害。
她现在甚至不敢打开手机上网,深怕网络上有关于自家女儿的风言风语还在到处流传。
“这么简单的一件事,你都办不好,叫我怎么说你才好?”
葛月叹气,“什么叫做赔了夫人又折兵,我总算是领教到了。就算没能一举扳倒乔恋,你也不能把自个儿栽进去啊。”
乔芷珊委屈的眼泪直流,“我也没想到乔恋的运气会这么好,她明明被迷晕了,居然还能在短时间内清醒过来,我就是没忍住好奇心,想过去看一眼,谁知就被暗算了。”
“行了,行了。”葛月没心情听她扯这些。
看向乔芷珊的眼神,充满了失望,但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又是独苗,就算再怎么恨铁不成钢,她也得耐下性子来宽慰。
“你先好好休息,至于以后的路该怎么走,我们娘俩从长计议。”
昨晚,墨时谦揣在她胸口那一脚,到现在还疼着呢。
葛月正想回房补觉,就看到乔建国风风火火打开门,走了进来,脸色黑得跟锅底没什么两样。
葛月虽然身心疲惫,但还是强打起精神,柔情蜜意的叫了一声,“老公。”
乔建国没像往常一样回应。
左右开弓给了她两巴掌。
“啪!啪!”
清脆的响声,把乔芷珊吓得差点从床上直接滚下去。
葛月被打懵了,捂着火辣辣的脸颊,许久没有反应过来。
乔建国指着葛月破口大骂,唾沫横飞,“头发长见识短的妇人,我说你和芷珊这段时间,一天到晚在房间里神神叨叨的商量些什么呢,原来尽想着这些暗算人的小把戏。”
“倘若成功,也就算了!偏偏失败了,还输得一败涂地!”
“现在整个南城的人,都在看我们乔家笑话!谁都知道我乔建国有一个被傻子睡过的好女儿,也都知道我乔建国有一个喜欢把家丑往外宣扬的好老婆。”
乔建国气得脸色涨红,一声更比一声高。
要不是还有一点理智在,他恨不得拿起斧头把葛月劈成两半算了。
放在平时,葛月当然不是省油的灯。
但这次的事情,确实是闹了笑话。
葛月自知理亏,只能忍受着丈夫的责骂。
见母亲不吭声,乔芷珊更不敢说话,缩着脖子尽可能减低自己的存在感。
“你们说,现在怎么办?”
乔建国一个人骂了许久,最后连嘴巴都骂干了才停下来,猛灌了几口水后,又对着葛月一阵疯狂输出。
“现在,所有跟咱们家有合作的,都陆陆续续提出了解约,照这样下去,不出三天,乔家肯定得破产。”
“什么!”
“什么?”
葛月和乔芷珊异口同声。
不怪她们母女反应这么大。
这些年,她们在乔家吃香喝辣,衣食住行样样用得都是最好的,如果乔家破产,这意味着她们的好日子也到头了。
“爸,怎么会这样?”乔芷珊紧张的问道。
“我是墨羽的生母,那些人就算是看在墨家的份上,也该给我们几分薄面。”
“你这个蠢货,还是给我闭嘴吧!”
乔建国什么时候对妻女这么暴躁过?
实在是走投无路,整个人都快爆炸了!
他挠了挠鸡窝般的发型,又指着乔芷珊的鼻子骂道,“要不是因为你,时谦怎么会对付我们家。”
乔芷珊慌了,“时,时谦,这事又关时谦什么事?”
乔建国拿一种看猪的眼神,看向自家女儿。
以前,他总是自我安慰,觉得乔芷珊只是资质平庸而已,假以时日,等她开窍,肯定会有一番作为。
但现在,他彻底的失望了。
这个女儿就是彻头彻脑扶不起的阿斗。
可惜啊,他没有趁着年轻时多生几个孩子,现在已经为时已晚。
“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明白?你还拿什么和曲今瑶乔恋去争去斗?如果没有我和你妈帮扶你,你连个屁都不是。”
葛月是个明白人,当即领悟过来,整张脸都白了。
“你的意思,因为时谦暗中授意,所以那些合作方才会有恃无恐的提出解约?想让我们乔家破产的人,是时谦!”
乔建国,“正是。”
葛月苦笑,“其实昨晚在叶家,我就看出来了,时谦对乔恋还是有情的。明知她是人贩子之女,还要为她出头,还真是用情至深啊。倒是我低估了……”
“爸,妈,那接下去,我们应该怎么办?”
乔芷珊哭丧着脸,“我不想破产,我不想过苦日子,时谦,他怎么能为了一个骨子里流着肮脏血液的女人,来对付我们乔家,不管怎么说,我都是墨羽的生母,你们都是墨羽的外公外婆呀。”
葛月头疼,闭着眼睛揉眉心,“眼下,我们乔家已经山穷水尽,也只剩下一条路可以走了。”
乔建国斜眼看过去,“什么办法?”
葛月叹了口气,眉眼间全是疲惫,“事到如今,我们也只能把主意打到墨羽身上。”
“我打个比方,如果墨羽这个时候突然生重病或者中毒……届时,我们过去衣不解带的悉心照料,就算墨时谦心狠,墨家老太太肯定会看在孩子的份上,放我们乔家一条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