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月像一只哈巴狗似的趴在地上。
她眼睁睁看着，距离自己两米开外的地方，她唯一的女儿，正被几个满身酒气的老男人侵犯。
“曲大志。”葛月腾出另外一只手，抓住曲大志的脚，“我求求你，求求你，放过芷珊。过去的事情，是我的错，不管芷珊的事情啊，你有怨有气，尽管冲着我来。”
“冲着你来？”曲大志狠狠丢开葛月的下巴。
满脸厌恶。
“以前吗，虽然年纪大了点，但是脸还勉强能看。但是现在，你说说看，你浑身上下，还有哪一点是能入得了眼的。老的跟树皮一样，看了就反胃恶心。但是你女儿就不一样了，她还年轻，就算这几个月在养老院被折磨的不成 人样，可衣服脱了，里子还是光滑的。”
“你瞧瞧——”
曲大志扳过葛月的脸，让她直视乔芷珊那个方向。
“看到没有，这就是年轻人的皮肤，年轻人的美妙，啊哈哈哈。”
曲大志猖狂的大笑。
葛月接受不了，瞪大眼睛尖叫，“不，不要！”
“喊什么！”曲大志抬手，猛地扇她一巴掌。
“你女儿早已经不是黄花大闺女，之前，在叶家，和那个傻子对吧，闹得人尽皆知，现在还装什么纯情少女。和傻子都可以睡，我几个兄弟难道就不可以？”
葛月面如死灰，一直看着乔芷珊，“不要，不要啊。”
乔芷珊的头，歪向葛月这一边，一动不动。
起先的时候，她还是挣扎尖叫的，可到了最后，大概知道自己逃脱不了，索性放弃任何反抗，仍由这些老东西为所欲为。
乔芷珊没有哭，一张脸没有血色，冷得跟冰雕似的。
葛月看到她这个样子，难受极了，哭着喊，“芷珊，芷珊。”
……
黎敏珠深夜接到电话，说出事了。
因为抽到下下签，僧人给了她积德行善的提示，所以葛月乔芷珊在郊区住下后，黎敏珠秉承好人做到底的信念，就派人盯着她们母女俩。
没想到，这才过去两天而已。
黎敏珠睡得正香甜，被吵醒，脾气当然不会太好，“有什么事，不能明天再说吗？”
“夫人，真的出大事了。”那人压低声音说了几句，黎敏珠脸色哗然大变，也顿时清醒了，“什么，好，我马上过去。”
半个小时后，司机将车子停在民房前面。
黎敏珠在一名保镖的陪同下上楼。
还没有靠近那个出事的房间，就听到从里面传来女人断断续续的哭声。
“芷珊，你说话呀，别吓唬妈妈。”
“你们这几个畜生，我要去报警告你们。”
“让你们把牢底坐穿。”
是葛月的声音，黎敏珠一下子就听出了。
门虚掩着，其中两个男人完事后，站在外面走廊上抽烟。
看到突然出现在面前的黎敏珠，两人皆是一愣，虽然是不入流的混混，但也是有眼力劲的，见黎敏珠气质不凡，且身后还跟着个保镖，他们都不敢放肆。
房间里传来一股刺鼻的酒味，还有其他一些杂七杂八的气味混合在一起，黎敏珠下意识掩住鼻子，走了进去。
方才听到葛月的哭声，她猜测，里面肯定是结束了。
没想到一进去，正好看到曲大志在穿裤子。背对着她，露出半截红色大裤衩。
黎敏珠惊得连忙挡住眼睛。
而黎敏珠的突然到来，也着实吓到了曲大志。
“哎呦喂。”曲大志扭头一看，见是黎敏珠，不小心踩在裤脚上，一下子狼狈的摔倒，摔了个四脚朝天。
保镖连忙上前，挡在黎敏珠前面，“夫人，别污了您的眼。”
“我没事。”黎敏珠示意保镖靠后，缓缓抬头，直视着看向曲大志。
“好你个曲大志，跑到这里兴风作浪来了，你就不怕牵连到你女儿吗？”
因为曲今瑶曾经欺骗过墨时谦，所以黎敏珠对他们父女俩都没有好感。
到现在，她都搞不明白，墨时谦为何对曲今瑶照顾有加。
因着这份不解，她对曲大志的态度，也更加不耐烦，“曲大志啊曲大志，你叫我说你什么好，想玩女人，你现如今有的是钱，什么女人玩不到？偏偏要乱来。”
她倒不是同情乔芷珊。
就是害怕曲大志突然整这么一出，破坏了大师点化的机缘。
曲大志虽然忌惮黎敏珠，但知道墨时谦对自家女儿好，也不像从前那样害怕黎敏珠，他就地而坐，拿起鞋子穿上。
阴阳怪气的开口，“敏珠夫人，我劝您还是别多管闲事。说起来，这个乔芷珊还是您儿媳妇的仇人呢，我带这么多兄弟，睡了乔芷珊，往死里的折磨她，不正是帮您儿媳出气吗？嘿嘿，您还得感谢我不是！”
黎敏珠脸色不佳，斥道，“混账东西！”
还要再骂，却在看到曲大志脚底心的三颗黑痣时，整个人如同被雷劈中般，彻底僵硬住了。
曲大志没注意到黎敏珠的反常。
还坐在地上，先是往脚丫子上套进破了洞的臭袜子，再把黑色的布鞋穿好。
做好这一切，他拍了拍手，从地上站起来，吊儿郎当的抬起下巴看黎敏珠。
“您过来，该不会是为了她们母女俩，来教训我吧？敏珠夫人，您这突然爱心泛滥，让我有点摸不着头脑啊。她们俩是死是活，干您屁事。这大半夜的，还专门跑一趟，我说您是不是——”
曲大志指了指脑子，“要我说，您还是赶紧回去吧。”
黎敏珠还是僵硬在原地没有动。
短短几秒钟时间，大脑仿佛做了一次云霄飞车。
曲大志往地板上吐了一口黄痰，从怀里摸出一叠今晚从赌 场赢过来的现金，天女散花似的，挥在房间里。
“我知道，你们娘俩现在很缺钱。这些钱，够不够？够不够？！！”
这时，黎敏珠才将目光转移到葛月和乔芷珊身上。
乔芷珊原本的衣服都被撕碎了，葛月从床上拿了一条夏天盖的薄被子抱住她，母女俩相互依偎瑟瑟发抖的样子，其实挺可怜的，谁又能想到这对母女曾经也是用类似的方法欺凌过他人，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正所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黎敏珠并不怜悯她们。
她居高临下看着她们，用一种淡漠的口吻，“有钱拿，就收着，别想着闹，把事情闹大了，对你们没有任何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