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恋皱眉，怀疑自己听错，“你说什么？”
“读书的时候，我们三个人中，我才是最出众最优秀的那个，不管走到哪里，你们都是我的小跟班。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你和丛容都渐渐超过我……尤其是你，你傍上了墨时谦，这是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
这些话藏在韩安娜心底许久，她不是没脑子的女人，但此时此刻，感性占了上风，她就跟那些市井泼妇似的，一吐为快。
乔恋惊讶的看着她，像是从未真正认识过她一般。
“安娜，你居然这么想。难道以前，你和我和丛容交朋友，只是因为我们都不如你吗？”
韩安娜沉默了一瞬，“一开始，我想得并没有这么多，我是真心拿你们当朋友的。但渐渐的，当我们之间的距离越拉越大时，我就开始不受控制的嫉妒你。尤其是这几年，韩氏集团日渐式微，甚至差点破产，我求了身边很多人，卑躬屈膝的求，摇尾乞怜的求。到头来，却发现，你已经站在了我所够不到的高度。”
“墨时谦爱你，霍靳护你，你光是有这两大护法，就可以在南城做到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地步。而现在，你又找到了亲生母亲，听说那顾家也是家产颇丰。”
“够了！”乔恋听不下去，厉声打断她。
“安娜，为什么我们的友情，不能纯粹一点。只是因为我现在的日子，过的比你要好，你就这样算计我？”
韩安娜抬起头，“是，我是算计了你，但是你也没有受到实质性的伤害，不是吗？只要我安装窃听器，韩氏集团就能接到一笔价值千万的大单，我为什么不做呢？乔恋，你也穷过，你应该知道金钱对于一个跌入谷底的人来说有多么重要。”
乔恋像看着陌生人一般，看着韩安娜。
“是谁？是谁让你这么做的？”
问到这里，韩安娜突然噤了声，她垂下眼睑，有意避开乔恋的视线。
乔恋冷冷道，“你以为自己不说，我就查不出来吗？”
就在这时，手机铃声响了起来，乔恋瞄了一眼来电显示，当着韩安娜的面接起电话。
“乔小姐，查清楚了，韩氏集团最近半年，接到两笔比较大的单子，也正是这两笔单子让韩氏集团化险为夷起死回生，勉强挺了过来。”
“是谁的手笔？”
秦洲停顿了半秒，回道，“曲今瑶。曲今瑶和韩安娜最近走的挺近的。”
乔恋瞳孔震惊，心跳骤然加快，过去良久，“知道了。”
手机被攥在虎口处，直到发烫，乔恋才重新看向韩安娜。
“还不愿意说吗？如果你老实交代，我可以考虑放过你这一次。要不然——”
她的嗓音腾地冷了下去，“以我今时今日的地位，想让韩氏集团破产，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
“你敢？！！”韩安娜一下子激动的叫起来。
乔恋的眉眼很冷淡，“你大可一试。”
韩安娜胸口剧烈起伏，她定定盯着乔恋，显然很不服气，但最终还是迫于现实的冷静下来。
“只要我交代了，你就能既往不咎吗？”
乔恋拧眉，“你赶紧说，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韩安娜意识到刚才那通电话，可能已经让乔恋知道了些什么，又犹豫纠结了几秒钟，缓缓开口。
“是曲今瑶。她帮我们家度过了危机，于是提出要求，让我拿这张照片，找你套话。如果，你一问三 不知，便找机会把窃听器装上。”
乔恋的脑子有点乱。
“曲今瑶让你在我这里套话？她想知道什么？”
韩安娜从包里，重新拿出那张一家四口的合影，指着合影中的男孩说道。
“她想知道，这个男孩和墨时谦是什么关系，曾经有过什么渊源。”
乔恋一下子愣住了。
从刚才，秦洲告诉她，曲今瑶和韩安娜走的挺近时，一个大胆的想法就隐隐在脑海里产生。
而现在，这个想法的轮廓，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明朗，快要呼之欲出。
“是曲今瑶……”
她身子有些站不稳的从椅子上起来。
跟祥林嫂似的重复询问，“曲今瑶让你在我这里套话，她想知道墨时谦和照片中的男孩有什么关系？那照片中的男孩，难道是她的什么人？是亲人？哥哥？如果是完全不不相干的陌生人，她又何至于花费巨资，这么大费周章的借着你的手来做这件事。”
韩安娜，“我只是按照她的吩咐来做，至于其他的，我毫不知情。”
乔恋努力平复情绪。
不管从哪个角度来思考这件事。
最终，都只有那一个可能性。
难道，曲今瑶就是霍靳的妹妹！？？
乔恋在脑海里打出无数的问号。
凌乱过后，她什么都没透露，对韩安娜淡淡道，“你走吧，这件事我不会追究，就当从来没有发生过。”
韩安娜望着乔恋欲言又止，似乎是想要她给出一个保证。可最终也是什么都没说，直接走了。
韩安娜走后，乔恋一个人在房间里待了很久。
她在梳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在回忆霍靳曾经对自己说过的一些话。
“那一年，我十岁！”
“我有爸爸妈妈，还有一个可爱懂事的妹妹，我们家家境优渥，本应该是幸福美满的四口之家，结果却在那一个傍晚，什么都变了。”
“妹妹从小体弱多病，我听说山上有一种草药可治哮喘，所以趁着放假的时候，前往那座山上，结果遇到了一个人，那个人骗我，说他知道草药在哪。”
“因为都是同龄人，所以我对他无比信任，结果他却把我带进了地狱。”
霍靳曾经说过的这些话，似乎还言犹在耳，乔恋猛地捂住耳朵，脑壳开始尖锐的刺痛起来。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反应会这么大。
就好像从前也置身其中，亲身经历过那番苦楚一般。
乔恋从卧室里走出来，快步朝楼下走去，此时接近傍晚五点，厨房里已经忙活开了。
“乔小姐，您这是要出门？”管家看到她往外面走，上前问道。
乔恋点头，“晚上我不回来吃了，不必留我的饭菜。”
说完，不等管家给出任何回应，头也不回的走了。
坐进驾驶室，乔恋的脑海里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找到曲今瑶，问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