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恋很好的按捺住情绪,“方便,你过来吧,我等你。”
她推开卧室的移门,走到阳台上。
不远处,绿油油的草坪上,三个孩子在几名女佣的陪伴下,正在玩老鹰抓小鸡,他们的脚下,几只刚出生不过满月的小狗崽正围着他们打转。
一切都很平和。
可是在这看似平和的表象之下,似乎又藏着惊涛骇浪。
乔恋沉默了片刻,随即拿出手机,拨通秦洲的号码。
“乔小姐,您有什么吩咐?”
“帮我查一下韩家最近的情况。”
……
韩安娜说实话挺做贼心虚的。
但是没办法。
曲今瑶那个神经病,一大清早五点钟就打电话过来,让她想办法把窃听器拿掉。
昨天刚装上去的,今天就卸掉,可不是想一出是一出吗?
看来是没偷听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这个女人,一点也沉不住气,想要做成大事,哪有这么急躁的。”
韩安娜不理解曲今瑶的脑回路,不屑的轻嗤一声。
“戏子就是戏子,没脑子。”
她走到穿衣镜前,补了下口红,又挑了个比较搭配衣服的小包背上,这才慢悠悠从卧室里走出去。
阳台上传来洗洗刷刷的声音,韩安娜投去目光,原来是丛容在洗衣服。
“丛容。”韩安娜走了过去,“待会帮我把脏衣篮里面的衣服,丢进洗衣机里,谢了。”
她和丛容同住,只收取市场价一半的房租费。
所以平时,丛容有空的时候,会顺带帮她洗衣服和做饭,包括房间里的卫生,也是丛容一并打扫。
丛容听到韩安娜突然出现在身后的声音,浑身的汗毛一下子竖起来。
“哗啦”一声。
她连忙把盆子里的水全部倒掉,盖在了正在清洗的红色内裤上面。
然后,结巴的扭过头。
“好,好的。”
韩安娜走近,见水槽里面空空如也,下意识奇怪的问道,“你在洗什么呢?”
丛容紧张的说道,“洗……洗……洗抹布。”
舌头根本不受控制的要打结。
说完,丛容想狠狠扇自己一巴掌。
麻蛋,又不是什么见得不人的事情,干嘛搞得这样扭扭捏捏的。
“哦。”韩安娜本就是顺口一问,虽然觉得丛容的表情看起来有些奇怪,但此刻,她忙着要去墨家解除棘手的事情,也就没怎么放在心上。
又叮嘱丛容一遍,“记得帮我洗衣服啊。”说完,就出去了。
看到韩安娜走出门口,丛容咽了下口水,拍拍胸口,“好险。”
刚才,只差那么一点点,就要被韩安娜发现自己在给男人洗内裤了。
而且,还是这么明骚的红色。
丛容掀开盆子,一脸嫌弃的把满是泡沫的男士内裤揪出来,戳了戳,“厉慎行,你这辈子何德何能,竟让本小姐给你洗内裤。真是前世烧了高香!”
正神神叨叨着,放在口袋里的手机铃声响了。
丛容忙擦干手,把手机拿出来。
见是厉慎行打过来的,故意拖延几秒钟时间,卡着点接起,“喂。”
“我刚才在开会,你打十个电话给我,是做什么?”
丛容,“……”
有十个?这么多吗?
“喂,喂!”那边,厉慎行的声音听起来不太耐烦,“说,什么事?我的时间很宝贵。”
丛容脸一黑,没好语气。
“你的时间宝贵,我的时间难道就不宝贵了?厉慎行,要不是你把臭烘烘的内裤,落在我这里,我才懒得主动联系你。”
“什么???”
“内,裤!!!”反正家里也没其他人,丛容不怕被人听到,加大音量的说道,“你忘了?”
大概有三秒钟的死寂。
厉慎行捂着眼睛,回道,“丢了吧,我不要了。”
“哦。”丛容很冷淡的回应,“那我就随便丢进垃圾桶里,就这样,挂了吧。”
看着水槽里丰富的泡沫,正要感慨自己浪费了那么多洗衣液时,也不知厉慎行哪根神经不对,又突然改了口。
“等等。”
“怎么了?”
厉慎行捏着嗓子,说话不太利索的样子,“你们小区不是有个专门偷内裤的变态吗,要是他男女不忌怎么办,我可不想……想想就觉得好恶心,你还是给我送过来吧。打车费我来报销,你马上送到医院来。”
丛容眨了眨眼睛,很想细问,他那句‘我可不想’的后面到底是什么,可以展开讲讲吗。
“你听到了没有?”迟迟没等到丛容回复,厉慎行又很不耐烦。
丛容瞥了眼手机屏幕,瘪嘴,“知道了。”手机轻轻一划,就把电话给挂断了。
嘀咕,“让我马上送过去?”
抬头看了看今天雾蒙蒙的天色,“没太阳怎么整,就一条内裤,用烘干机也太奢侈了。”
结果是一条内裤,丛容整整漂洗了十几分钟。
使劲拧干后,拿到卫生间,用电吹风来吹。
每当没有好天气,又舍不得用烘干机时,她都会用这种朴素的方法。
丛容吹啊吹,不停的吹,也不知吹了多久,手都要酸死了,内裤才被吹了个七成干。
“叮咚、叮咚!”传来门铃声。
丛容顿时两眼发光,“外卖到了。”
连忙把吹风机放下,屁颠屁颠的跑过去开门。
“您好,您的外卖。”
果然是外卖到了,丛容打开袋子,闻了一下,陶醉的闭上眼睛,“嗯,好香啊。”
她作息习惯不好,经常早饭午饭连着一顿吃,所以肚子已经饿的不行。
也顾不上什么,丛容粗暴的扳开一次性筷子,开始大快朵颐的吃起来。
她点的是香辣味的水煮牛肉,真是又香又辣,太下饭了。
正吃得津津有味,突然,丛容闻到一丝焦味。
她皱了皱鼻子,“哪里飘来的?”
下一秒,拿着筷子的手,直接僵住。
傻眼,“妈呀,我的内裤——”
她一阵哀嚎,朝卫生间冲去。
不出意外的看到,内裤的裤裆部位,被吹风机烫出了一个洞。
丛容伸出手指,从这个洞里钻过去,嘴角无语的抽了抽,“厉慎行,对不住了,我不是故意的。”
“CK的牌子,应该挺贵吧,丢掉怪可惜的,其实,缝一缝还能穿。”
说干就干,丛容利索的走进卧室里,拿出针线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