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总今天温柔的有点吓人。”
“我进公司这么多年，还从没见过墨总的眼神这么含情脉脉过。”
“嘘，嘘，墨总出来了。”
会议室大门敞开。
秦洲跟在墨时谦身后，是最后一个出来的。
即便是跟在墨时谦身边多年的心腹，秦洲也有些不习惯他的改变，“墨总，您今天看起来很开心。”
“有吗？”墨时谦经秦洲这么一说，微微收敛嘴角上扬的弧度。
秦洲把今天的行程安排，汇报了一遍。
墨时谦一边朝办公室走去，一边道，“十二点钟以后的行程，全部取消，找家环境优美的餐厅。”
秦洲点点头，但不明白。
他不明白，吃饭是晚上的事，为什么准备工作要从十二点钟就开始做起？
再说了，订餐厅请乐手买鲜花礼物这种杂碎小事，根本不用墨时谦亲自动手。
十二点钟一到，墨时谦就坐在笔记本电脑前。
中途秦洲进去好几次，墨时谦都像防贼一样，警惕的盯着他。
直到有一次，墨时谦疏忽大意了，被秦洲不小心看到电脑屏幕。
“跟一个女生发生关系后，怎么做才是对她负责的表现？”
“请问已经上船了，后期应该怎么处理？”
秦洲瞄到这几行字，差点直接给墨时谦跪下，当然了，他可是高级秘书，面不改色的本事还是有的。
连忙将视线转移到别处，一本正经的问道，“墨总，您盯着电脑，已经看了一下午了。什么时候去接乔小姐？”
墨时谦抬起手腕，“这么快就五点了？嗯，先去影视城那边。”
影视城。
乔恋为了掩饰膝盖上的淤青，今天特地穿上长裤。
拍摄临近尾声，好多演员都已经杀青，她的工作量也大大减少了许多。
曲今瑶拍完晚上这场戏，也即将杀青，因为她和墨时谦这层关系，副导演特地提前通知大家都留在现场，等结束的时候，为曲今瑶好好庆祝一下。
化妆间。
曲今瑶站在镜子前，路遥蹲着为她整理戏服。
腰身的地方有点大，路遥现场用针线缝补上。
不知道什么原因，曲今瑶突然发火，居高临下冷冷看着路遥，“你到底会不会？弄了半天还没有弄好，耽误了拍摄进程，你担待得起吗？”
路遥连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快点。”
曲今瑶没有耐心的双手抱胸，说话带刺，“我看你笨手笨脚的，根本就是半桶子水，别到时候把针扎到我身上。”
乔恋原本是有意避开她。
但眼前这状况实在是看不下去，只能上前，对路遥道，“你起来，让我来吧。”
曲今瑶看到乔恋，眼神登时流露出敌意。
路遥被曲今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训斥，眼睛红红的，“乔姐，你可以吗？”
乔恋失笑，小丫头还敢质疑她的水平？
“我可以的，倒是你，刚才太紧张了。”乔恋安抚了路遥几句。
路遥抽了抽鼻子，开始关心起乔恋的身体。
“我看你今天过来上班，腿一直有点瘸着，没什么事吧？我也是想替你分担一点工作量，所以才——”
路遥话还没说完。
曲今瑶猛地把放在化妆台前的咖啡杯，摔到地上。
杯子四分五裂，褐色的液体流得到处都是。
乔恋顾不上别的，连忙抓住曲今瑶的裙摆，免得戏服被弄脏，同时对曲今瑶的助理和路遥喝道。
“都愣着干什么，赶紧清理干净。”
曲今瑶双眸猩红，紧紧凝视着镜子中的自己。过了片会，才将目光转移到乔恋的脸上。
脸部近乎狰狞的问道，“我到底哪点比你差？”
乔恋垂着眉眼没看她，针线在手中灵活的穿来穿去，“公共场合，你非要闹得人尽皆知才肯罢休吗？对你有什么好处！”
曲今瑶喘了几口气，似乎也在权衡着利弊。
乔恋淡淡的掀起眼皮，“人也骂了，杯子也摔了，发泄完了吗？曲今瑶，你这么沉不住气，还怎么过五关斩六将成为墨时谦的女人？”
她剪掉线头，“好了。”
不再看曲今瑶，转过身对路遥道，“肚子好饿，盒饭什么时候能送过来？”
正这样说着，手机响了。
当看清上面跳跃的十一个数字时，乔恋简直头皮发麻。
“喂。”
就算再怎么不想面对，乔恋也只能接起。
“我在外面等你，一起吃个饭。”墨时谦低沉醇厚的声线，透过手机屏幕，传到她的耳朵里。
明明是很稀松平常的一句话，乔恋的脸，却像火烧起来似的，有点烫。
化妆间里有这么多人，她不动声色的朝门外走去，尽可能伪装出这只是一个普通来电的假象。
“不了，还没下班，我吃盒饭就行。”
墨时谦轻轻笑了一声，“我已经把话带到，如果再过十分钟，你还没出来的话，我自然有的是法子让你乖乖就范。”
乔恋大概能想象出他带着一群黑衣保镖，气势汹汹冲进来，当着全剧组人的面，把她拦腰抱起的凶悍画面。
不忍直视的闭上眼睛，头疼的摁住额头。
小声道，“大家都要加班，我一个人先走，别人会不满的。”
“已经过去一分钟，还有九分钟时间。”墨时谦铁面无私道。
乔恋想骂人，“好，你等我。”
害怕墨时谦真的会做出什么有碍瞻观的事情来，乔恋连忙跟剧务负责人请假。好在同事们得知月月的事情后，对她都很照顾，爽快的放她走人。
“乔姐好可怜，一个单亲妈妈既要工作，又要照顾孩子，太不容易了。”路遥看到乔恋走路还有些异常的双腿，摇着头感慨。
对旁边的其他助理说道，“我刚才看她膝盖都青了，肯定是跪着照顾女儿才搞成这个样子。”
曲今瑶紧紧咬住牙关。
要不是顾及这里是公共场合，她早就发狂了。
低头拿出手机，拨通墨时谦的私人电话。
不久之后，被接起。
“喂？”墨时谦的声音，是一贯的冷漠。
曲今瑶强忍住心中的委屈和愤懑，仿佛墨时谦就站在她跟前，分外温柔的问道，“时谦，我今天晚上杀青，你能过来吗？”
“我没空。”短短三个字，截断了曲今瑶的千言万语。
她有很多话，想要对墨时谦倾述，可此时此刻，也只能全部咽回到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