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墨时谦和乔恋旁若无人的打情骂俏,曲今瑶一颗心宛如坠入湖底,她气得想把乔恋撕碎,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却仍然要装出大方得体的样子。
她是大明星,要时刻注意表情管理,不能有一丝一毫的松懈。
乔恋不敢回头去看曲今瑶的神色,即便什么都看不到,她心里也明白,曲今瑶此刻肯定恨透了自己。
所以,在墨时谦习惯性伸出手,准备抓住自己时,乔恋及时的往旁边退了一步。
霍大哥说的对,她不能得罪曲今瑶!
正所谓,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她总得为孩子考虑。
想到这里,乔恋快速冷静下来,目光中充满着三分警惕,七分疏离,“我陪你去医院,帮不了什么忙,可能还会添乱。秦秘书做事周全,有他就够了!”
“你说什么?”
乔恋骤然冷却下去的音调,以及脸上显而易见的排斥,令墨时谦心生不快。
人人都说他墨时谦翻脸比翻书还快,没想到眼前这个女人比起自己,倒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分明前一秒,她的表情中还有着年轻女孩特有的娇俏,而此刻却冷冰冰的,跟灭绝师太似的。
墨时谦直接用命令的口吻,“秦洲自然要跟着,但你也必须要去。”
换在往常,乔恋可能会妥协,但这次,她决定硬气一回。
再抬起头时,一双黑曜石般的瞳眸,清澈湛亮,没有丝毫退缩之意。
“墨总,我还要回家照顾孩子,请您不要为难我。”
可能是听到了她的召唤,几乎是话音刚落,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看到屏幕上闪动的‘宝贝女儿’四个字,乔恋故意亮出来给墨时谦看。
然后当着墨时谦的面接起。
“喂,月月,怎么了?”
她的手机有点漏音,另一端传来小女孩奶声奶气的撒娇声。
“妈咪,都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回来?”
乔恋若有深意的往墨时谦脸上瞥了一眼,叹息,“妈咪,遇到了一点麻烦。”
墨时谦闻言,眉心微微一皱。
完全对号入座。
她居然说自己是麻烦?
多少女人上赶着黏他,她倒好,总喜欢把自己推开。
“妈咪,月月想你抱抱睡。”那边,小家伙传来的声音,让人完全抵抗不了。
“你不来的话,我睡不着。妈咪,你快点回家,好不好?”
墨时谦吸气,突然觉得自己只要多耽搁乔恋一秒钟,就成了阻碍她们母女相亲相爱的罪魁祸首似的。
摆摆手,既无奈又无语,“赶紧走赶紧走。”
乔恋松了口气,正好这时有一辆出租车在酒店门口停下,她连忙上车,看到墨时谦和曲今瑶的身影渐渐脱离视线,她却浑身虚脱了似的,颓然瘫坐下来。
“去紫薇花园。”淡声报出地点,乔恋伸手按住狂跳不止的心脏。
出租车卷尘而去。
留在现场的众人,都各存心思。
曲今瑶一直留意着墨时谦的身体状况,奇怪,为什么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反应却越来越淡,难道是自己买了假药?
秋风瑟瑟,曲今瑶只穿了条连衣裙,不由抱紧自己。
“时,时谦……”她示弱的唤了一声。
“今晚的事情,是我做的不对,你原谅我好不好?”
事已至此,她只能放低姿态。
“刚才不是很强硬,很嚣张吗?这会儿怎么蔫了。”墨时谦目光凉飕飕的从她脸上扫过。
“我以为你是个聪明人,没想到和那乔芷珊一样,都是蠢货。”
曲今瑶感到难堪的咬住下唇,抬眸,眼眶里含着颗颗晶莹剔透的泪珠,“是我太心急了,我,我……”
她知道自己的优势在哪里。
好几个导演面试她的时候,都说她的哭戏特别好,将美人那种泫然若泣,梨花带雨的样子,诠释的无比唯美动人。
“时谦,上次生日晚宴的时候,你当着那么多宾客的面,让我下不了台。我是着急了,所以才会用这种法子。”
“够了!”一想到她居然设下双重陷阱来害自己,墨时谦现在连和她说话的耐心都彻底失去。
低眸,居高临下的睨她。
毫不掩饰的厌弃从漆黑瞳孔里流露出来。
“看在六年前那晚的份上,我不会要你性命。但是从今往后,你也休想再打着我的旗号,在娱乐圈继续横行霸道。”
曲今瑶听懂他暗含的意思,顿时脸色苍白,“你,你要封杀我?”
墨时谦勾唇,“看来,你还不算太蠢。”
“你不能这么对我!”曲今瑶激动的扑上去,想抱住墨时谦,可惜被保镖提前一脚踹中胸口,踢了出去。
曲今瑶眼前发黑,差点当场晕过去,好不容回过气来,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扑簌而下。
“你怎么能这么狠心!我只是太爱你,我到底错在哪里?”
她哭起来的样子,确实让人心疼。这种典型的小白花长相,自带江南女子特有的我见犹怜,很容易激起男人的保护欲。可惜,墨时谦不会多看她一眼。
墨时谦随秦洲上车,保镖们紧跟着离开。
原本还热闹非凡的酒店门口,顷刻间只剩下她一个人。
曲今瑶哭了一会后,目光突然愣愣盯着眼前的荷花池,自言自语道,“只要手链的秘密不被发现,在时谦心目中,我永远都是六年前那晚被他夺走初夜的女人,我永远都不可能真的倒下。”
仁心医院。
已经知道整件事情来龙去脉的厉慎行,正在给墨时谦做检查。
“奇怪。”
厉慎行走到墨时谦身前,直接把刚出炉的各项报告单拍在桌面上,“为什么你耐药性这么强?”
“我说呢,曲今瑶给你下了这么重的药,你居然能安然无恙扛到现在。”
“我也不知道。”墨时谦拿起报告单,粗浅的看了一眼,“其实,前几次受伤,打麻醉的时候,我就有同样感觉。”
“没作用?”厉慎行挑眉。
墨时谦拧眉,“不是完全没作用,但明显,麻醉效果一次比一次弱。”
“那你怎么不早说?”
“男子汉大丈夫,这点痛算什么?有什么好说的。”墨时谦抱着无所谓的态度,从手术床上直接站下来。
“你最好抽空做个药敏检查,看看自己还对哪些药有排斥反应。”
厉慎行执不赞同意见,“我看你这身体,三天两头,时不时受点伤,如果对麻醉不耐受,这可不是一件乐观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