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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过往种种，苦不堪言。
悔恨之后，我开始重新审视三人的关系。
「章楚明，我想，你不是被简晴蒙蔽了。而是你潜意识里就愿意相信，我正是她说的那样不堪。因为那能让你心安理得贬低我，让你的自卑得以疏解…」
「你也不是傻子，不可能十几年看不出我的暗恋。而是你知道跟我在一起压力重重还不划算，你更享受我为你追逐伤心，那种感觉就像赢了什么，对不对？」
章楚明讶异于我的推论和直白。
他微微楞了一会儿，没有否认。
「可能是吧。我和简晴就像阴沟里的老鼠。往你身上扔泥巴，尽情鄙夷你的愚蠢和怠惰…好像，就能让我们得到一丝快慰，让我和她抱得更紧…」
我微微闭上眼睛，这些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杀伤力非凡。
见我沉默了，章楚明又说。
「熙熙，你懂吗？我一直都喜欢你，但我跟你在一起不开心，不放松。成年人，适合比喜欢重要，懂比爱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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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人真是复杂的动物，越底层越复杂。
章楚明可以一边骗我，一边恨我，还一边爱我。
他还可以同时爱着两个女人。
他真是一个合格的成年人。
难怪他年少有为。
沉闷压抑的心情，窗外蝉叫得愈发聒噪。
我拿起手机发了个短信。
空气安静得只听得见按压声
「我能理解你的不易，章楚明，但我不认同。我跟你确实不是一类人，我跟沈钰安才是同类。」
章楚明背部微不可察的僵硬了一瞬。
我想起那些无眠的夜晚，那些一笔一划记录下的心事，那些稚嫩但纯粹的时刻。
「我们对待感情认真，愿意用几年甚至十几年爱一个人，我们慢，我们不聪明，但我们有错吗？为什么肯坚持付出真心的人，要被轻视算计爱的人辜负和嘲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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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楚明深深凝望我许久，他回想着我刚才的话，喉结剧烈滚动。
「熙熙，我是不是…弄丢了很重要的东西？」
我无言以对。
这时，警察破门而入。
距离我发送报警短信不到半小时。
沈钰安紧随其后，把我护在了身后。
他手中那盘录像成为控告章楚明的证据。
警方已经开始抓捕录像中的三人。
我自己的仇自己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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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腿部接近康复的一个雨夜，我又见到了章楚明。
他气喘吁吁，跑到我家门口。
那三个男人在录像带里出过境，被抓捕进监狱，很快会被判刑。
但章楚明没有出境，他身后那位大人物手眼通天，只让章楚明象征性蹲了几天，便让他无罪释放。
我还没反应过来，章楚明已经冲过来把我抱紧，我身体磕到了玄关。
「熙熙，我真糊涂，我以前怎么会那么鬼迷心窍？我爱你，你知道吗？我一直都爱你，我们在一起好不好…」
从看守所出来，也许是想通了很多，章楚明的气质完全变了。
曾经熟悉的那个大哥哥，好像回来了。
这是我过去十几年梦寐以求的画面，如今梦想成真，却只剩一把心酸。
「太晚了，楚明哥，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章楚明脸黑了一刹，随即像是下定什么决心，抓紧我的手。
「没关系。你跟我走，我们去一个陌生的地方，一切可以重新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