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黎国皇宫外，李默雪钻到莫谷秋怀里，美名其曰，咱们不走大门，用飞的。
好吧，他真的把她宠坏了，才几天啊，就这样放肆。
不过，的确不能走大门，他们不能让别人知道，云帝和燕皇的行踪，才能想出更好的办法来稳定朝政。
回到皇宫，李默雪知道莫谷秋伤势根本不必她好多少，傻子却一路上强撑着，她安排他在云龙殿睡下，便急忙忙去了唐正住所。
唐正不知李默雪回来，收到小卓暗报后，心里惊喜万分，若是雪儿当真出了何事，他怎么会原谅自己。
进入御书房，便见到御桌旁站着以为白衣男子，身子瘦弱，他知，这便是雪儿。那背影，与王爷年轻时竟是相差无几。老眼一时噙满热泪。
李默雪转过身时，却见唐正用袖子悄悄拭去自己的泪。秀眉不禁微蹙，走过去，帮唐正拭去了眼泪。
“唐叔，对不起，雪儿害你担心了。”
“没事，回来就好。”唐正抬起头去看李默雪看到她时，却怔愣在了那里。
她的脸虽被面纱遮着，额头上也没有什么大的伤痕，可从脸部蜿蜒出的疤痕还是让他惊愣。
“莫谷秋究竟对你做了什么？”唐正心里抽痛，拳头紧握，恨恨说道，仍透着精明的眼神中迸射出杀意。
李默雪只是轻轻一笑，握上唐正的手，道：“唐叔，是我自己毁的。”
唐正撇开头：“皇上，不准为他辩解。”
李默雪失笑：“唐叔，你既叫朕皇上，还不准朕干着干那。你这语病太多了。”
唐正慌忙跪下。
李默雪忍不住呵呵笑起来，顺手扶起唐正，道：“唐叔，我开玩笑的，咱们什么关系。我没骗你，是我自己毁的。我有不得已的苦衷，顺便考验考验莫谷秋对我是不是真心的。毕竟本姑娘长的太漂亮了。”
她说的云淡风轻，可是唐正知道脸对女子来说 意味着什么，后两句话他自是不信，可那不得已的苦衷，他也不愿多问。只是点点头。
“唐叔，我……有事问你，你实话告诉我可好？”瞬间的转变，不再像先前的嬉笑，唐正觉得，是大事。
“皇上尽管问，老臣必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唐叔，秦柳儿，你可知是谁，她与父王有何关系？”
李默雪明显看到唐正身子微微一震，沉吟数秒之后，才听声音传来：“二十多年的事了。秦柳儿，她曾和王爷有过一段纠葛，只是在燕国先皇的一次打猎中，她知王爷无夺皇位之心，皇位无望，为了名利，随燕皇走了。”听到这里，李默雪只感觉离真相似乎越来越近，因为秦柳儿到了燕国。
“王爷当时甚是喜爱秦柳儿，为了见她，后随当时还是离国（默雪没有过来时，还是离国）皇帝，也就是雪儿你的祖父，去燕国拜访。在那之时，便识得了许梦莲，也就是你的干娘为姐姐，而在那途中也认识侍婢出身的你的娘亲。然后，王爷便和夫人在一起了。王爷对夫人甚是宠爱，我也曾问过王爷，对秦柳儿可还想念。王爷当时笑，之时年少轻狂的冲动罢了。”
“唐叔，可还有更多关于干娘的？”
唐正睨了她一眼，表示怀疑，这孩子不应该多听听她爹和她娘的事吗？
“我记得当时许梦莲是燕皇十分宠爱的兰妃的姐姐。却不知后来发生何事，为何到了魏国，为何瞎了眼睛。”
干娘原来也在魏国吗？而且和魏国缘分匪浅。李默雪不禁想仰天长啸，对于她一个快死的人还要知道这么多是不是太狠了。恩，她不想莫死。
正在沉吟间，唐正却又说：“对了，秦柳儿在燕国不得宠，当时回来找过王爷，只是王爷当时已有了王妃，秦柳儿不甘，却又离去。过了大概一年有余，王爷曾收到过许梦莲的一封信，君若别，再无见。那年，兰妃生下死胎，难产而死。”
***
走在回云龙殿的路上，她细细思量着那个兰妃，受尽盛宠最终却惨死的女子，她总觉得有什么隐情。
沉思着的她秀眉紧紧皱在一起，剪不断，理还乱的感觉让她心里烦闷越盛，却不想听得远处巡查的侍卫叫道：“什么人？”
那侍卫是新来的，刚刚晋升的宫中，没见过皇帝，更何况他们皇帝回宫都不带通知的，这下算他倒霉。
“站住，哪儿的？”
“那儿的？”手指指不远处的云龙殿。
他上前推搡着李默雪，手劲甚大，甚至想要揭下她的面纱。李默雪本想逗逗他，结果这人根本不认识自己，何况还想揭她面巾。心中那股烦闷瞬间升腾成怒火。
“滚。”
小侍卫听到声音，有点害怕，却还是鼓着胆子想揭李默雪的面纱。
“再动朕一下，朕让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
“还敢自称皇帝，我们皇上长的那叫一个好看，就你这样。”指着李默雪脸上露出的伤疤狠狠嘲讽。
说不在乎是假的，李默雪真心很生气。
这时小卓正好寻来，看到李默雪，赶紧下跪“皇上。”
小卓是御前伺候的，皇帝身边的人，那侍卫见小卓都跪下了，顿时脸色煞白，：“皇上饶命。”
“小卓，嘴贱，割了舌头。手也贱，剁了手。”
“啊、？”小卓直愣愣看着皇帝。看到皇帝眼中那抹促狭，才知只是说说，当然，这个侍卫是得好好惩罚的。
李默雪望了望不远的云龙殿，一段小插曲让她忘了之前的兰妃，她想，她得找找干娘。她这次必须告诉她真相。
雪落阁
“当年的确是秦柳儿害死了妹妹，可妹妹是否生下死胎，我并不知，因为我在宫外，而妹妹在宫内，她又在当晚追杀我。现在我瞎了，就算遇到秦柳儿，也看不见了。亦或者，秦柳儿，早已死了。”
“那干娘，你的眼，是……”李默雪小心翼翼问道，她来了雪落阁两个时辰，软磨硬泡下，许梦莲想，既然知道了这些，便将剩下的都告诉她吧。
只是，关于她的眼睛这个话题：“好了，我就知道这么点了，有点乏了，皇上还是请走吧。”
李默雪扁扁嘴，知道这些已经够了。
听到关门的声音，许梦莲摸索着回到床上，一行清泪自眼角滑下，那双早已毫无焦距的眼睛慢慢回到当年。
魏明梓，若是你当年信我，我又怎会自刺双眼，云飞又怎会被你的弟弟魏明幽迫害。你以为留下一道圣旨，便有用了吗？梦莲求的从不是那道能让云飞坐皇位的圣旨。
替你守了那么多年的江山，许梦莲早已不欠你的了，可是你欠我的，该怎么还？
***
是夜，云龙殿
还不到满月，月辉只是微微洒下，照在身旁的男子脸上。
已近午夜，李默雪因想着今日的事，却是睡不着，依偎在男人的怀里，淡淡的龙涎香便萦绕鼻际，这种感觉令她心安。
她慢慢触上男人俊美无双的五官，凤眸，鼻子，薄唇，都那么让她深爱，若兰妃真的是他的生母，他一生渴望亲情，甚至燕太后不让他动沈娴儿，他便真的不动。
她轻轻移动身子，凑近他的唇，偷偷亲了一下，然后自己在那里乐着这偷来的香。
“云帝半夜不睡觉，在干嘛？”突如其来的声音令她急忙撤了手，却还是理直气壮的道：“亲你呗，谁让你长那么好看，切。”
莫谷秋笑笑，搂紧了她：“快睡。”
“睡不着。”
莫谷秋忽的睁开眼睛，凤眸紧紧盯着她，眉目一挑，正欲强行闭上她的眼，她却先他一步，整个身子爬到他身上。
唇凑近他的耳边，吹了口气：“皇上，我们干点该干的吧。”
莫谷秋浑身一紧，这个死女人是在挑逗他吗？明知道她自己的伤还没好。将她扒拉下身，再次搂紧，恨恨道：“快睡！”
她却再次爬山他的身子，委屈道：“切，你是不是嫌弃我长的丑了。”
听他这样说，心里一阵心疼，她自毁容貌，逼他离开，他知道，她有什么瞒着他，可她不说，他也不愿问。现在，她又怀疑这个，他怎么会嫌弃她。
他忽的翻身覆上她，咬牙切齿对着身下的女人说：“李默雪，这是你逼我的。”说实话，自从她掉下崖，他也好久没碰她了。
这次轮到莫谷秋瞠目结舌，瞪向她，他貌似记得，她以前真的很淑女。
“不准了，睡觉。”
她却仍是对着他说道：“我还要。”
“李默雪，睡觉！”
“我还要。”
“睡觉！”别再挑战他的耐心，他耐心很好的 。
“我还要。”
“如你愿。”
恩，某人的耐心的确是很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