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台上前手搭在王大树额头上一摸经脉,确定他已经精神错乱。随即掏出纸笔画了一道引神符,唾了口唾沫拍在了他脑门上。不一会儿,王大树就停止了嚎叫,双目无神的垂看地面。
春台说:“想问什么可以问了。”
陶若愚一听,迫不及待地飞起了唾沫星子:“什么人杀了闫丽娘?你为什么不救她?到底发生了什么?”
呃,春台伸手拦了拦他:“一个一个问,他脑袋转不过来。”
“噢。”陶若愚点点头,刚要张口,发现自己内心实在急不可耐,索性把陶夭夭一拉:“你来问。”
眼看着谜底就要揭开,陶夭夭心里也难免紧张。她呼了口气,镇压住体内的心潮澎湃,和缓的问道:“你仔细回忆一下,你杀了罗生以后去了哪里?”
王大树木头人一般启动着两片嘴唇:“杀了姓罗的,带丽娘走。”他声音拉得长长的,就像夜里飘荡的幽魂。
一听这话,兄妹俩心里登时松了口气,冲彼此笑了笑。陶夭夭又高兴的看向春台,发现他也正看着自己,而且像是一直都看着她。
陶夭夭有点害羞,但现在可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她果断的转过头继续问道:“你到闫丽娘家看到了什么?”
“黄色。”
黄色?众人面面相觑,刚才蹿起来的兴奋劲儿被这莫名其妙的答案搅得荡然无存。
陶夭夭试探的问:“黄色的衣服?”
“黄色。”王大树重复了一遍,跟着又变了个口型:“红色。”
“什么黄色,红色的,这他妈哪儿跟哪儿呀?”
陶若愚现在的心情就像高高兴兴点了一盘美味,揭开盖子一看,妈的居然给他上了一泡屎。而王大树的脑袋无疑就是这泡秽物的产生之地,他下意识的握起了拳头,好像要一拳打爆他的头,非从里头找出点儿能吃的来。
春台看着王大树想了想,忽然脑子里灵光一现,顿时豁然开朗:“我知道了。”
“是什么?”陶夭夭兴奋的睁大了双眼,两汪明眸泛着闪闪的光彩。
是什么有什么要紧,哼。只凭着令她这么兴奋,春台已经在心里把凶手千刀万剐了。
他微微一笑,笑容足以令人如沐春风:“其实很简单。”说着伸手指了指王大树脸上的符纸:“他昨晚到这儿以后,肯定被凶手贴上了一种定身符,所以他才没能阻止凶手。想来当时的情况必然使他受到了巨大的刺激,所以脑子里的印象才只剩下了眼前的两种颜色。”
陶若愚听完,心里边的屎一下子又变成了美味佳肴,王大树的脑袋他也舍不得打爆了。
“那我就跳过问之后的事了。”陶夭夭随即转向王大树:“黄色和红色消失了以后,你又看见了什么?”
王大树上下嘴唇一碰又蹦出了个:“白色。”
呃,虽然还是莫名其妙,但有了前两个例子,这回他们就不那么觉得气馁了,这白色不管是什么意思肯定是有意义的。
陶夭夭接着问:“白色之后呢?”
王大树面无表情的说:“我强奸她,她反抗不从,我掐死她。”
这话一出,所有人心里都是一怔,不禁犯起了迷糊,难不成一切又回到了原点?
只有春台心里跟明镜儿似的,却也皱起了眉头:“这应该是凶手教他说的,这凶手不简单,会使摄魂术。”他莫名的感觉心里有点儿堵,好像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陶若愚急得一把抓住王大树的领子:“教你说这话的人到底长什么样?快说!”
陶夭夭急忙去掰他的手:“哥,你耐心点儿。他可是我们唯一的线索。”
陶若愚不听,春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凶手肯定不会让他记得自己的长相的。”他这才松了手:“那该怎么找。”
为免她哥又使用暴力,陶夭夭把王大树拉开了一些问:“教你说话的人穿着什么样的衣服,身上可佩戴什么物件,或是手里拿了什么东西没有?”
陶若愚觉得她是发傻白问,凶手是有预谋的行凶必然进行过伪装,即便他能说出什么来,对查案也不可能有什么价值。春台嘛,就觉得她做什么都可爱。
只见王大树扁了扁嘴,像是要哭似的挤出了两个词:“青色,司南佩。”
陶若愚一愣,这也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