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树嘴角抽了一抽,眼泪和鼻涕唰唰滑了下来:“丽娘,丽娘……”
“他咋又嚎上了?”
“他已经疯了,这道符只能暂时稳定心绪。”
陶若愚感觉美味正在变腐,迫切需要拯救:“那你再画一道,啊不,再画十道。”
春台真想冷笑一声让他自行揣摩,但无奈他是大舅哥,只好费费唾沫:“这就好比水泼在地上,及时用纸吸还能拾起来一点,但想要全部收回来就是水中捞月了。”他说完揭下王大树额头的符纸撕了。其实符纸可以一直用的,但他不知哪儿来这个习惯,一用过就立刻撕掉。
虽然王大树已经彻底疯癫,但幸好他们已经知道凶手身上带着青玉司南佩。如此查找起来就目标明确,功夫也能省不少,毕竟带得起玉佩的人是少数,就在场人员来说也只有陶若愚和陶夭夭一人脖子上挂了一块玉观音。玉司南的尺寸可比玉观音大的多,也只有县里的高门大户方佩得起。何况五胡乱华以来,玉司南已经不兴,看来凶手家还不是新兴的大户,而是颇有些历史的老家族。
只是这事儿琢磨起来还是十分蹊跷。玉佩珍贵不说,还附有身份象征的意义,凶手如此作奸犯科可是脑袋搬家并且辱没家门的凶险之事,又不是做戏玩乐。他怎么敢把玉佩带在身上。而且大家公子身怀玄术这件事本来就极为少见。然而,如果这只是他的伪装,这本钱下的未免忒大,而且也危险,所谓先敬罗衣后敬人,他这块玉佩一带在身上,就是不懂人言的黄口小儿也得忙忙给他让道。毕竟有身份地位的人哪怕随便走个道儿,那都是招摇过市。
难不成,凶手与这县里的某家公子有恩怨,专门用这种方式陷害他?陶若愚想想又觉得自己胡思乱想。若是报仇杀一个人不就够了?而且肯定会故意留下线索。可看看他们现在,虽然是有了线索,但那还不是因为有春台。难道凶手还能算准春台会来衙门?那他还费什么功夫杀什么人哪,直接做个小人扎扎针不就万事大吉了。
陶若愚想来想去,觉得这凶手真变态,像是丝毫没有杀了人以后,正常人该有的那种恐惧和担忧,反而还在故意挑衅他们。
春台摇了摇头,给了他一个合理的解释:“与其说他变态,不如说是嚣张。他自负会使用摄魂术,所以不怕被人撞见。衣着装扮这等小事自然也不放在心上。所以玉佩应该是他日常所带不假。”
“这么说来肯定是个大家公子没跑儿了。”
“大家公子有钱有势才正好学得这等高深的玄术。反过来说,身怀绝技的人又怎么会落魄?”
“得嘞!”陶若愚喜上眉梢的,立即吩咐捕快们赶往案发各镇查人。
春台提议:“不如我们三个去一趟三石镇。”
陶夭夭顺着他的话一想:“对呀,三石镇正好位于县城,桃花镇还有双喜镇的中心,凶手很可能就是三石镇的人呀。”
陶若愚一听更乐了,这个推测的确很抓人心,俗话说兔子不吃窝边草,凶手绕了个圈单把三石镇撂下,恐怕也正是这个道理。随即招手叫人:“来来来,你们几个跟我去三石镇!”
春台把他拦了下来:“只是推测,先不要劳师动众,还是我们三个先去探一探吧。”
陶若愚一寻思,心里明白了,春台的意思是怕打草惊蛇。他歪头在他耳边低声说:“那我和夭夭是不得先换身衣服。”
春台眉尾一挑,不想自己和大舅哥还生出默契来了。好事,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