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王答应了见谢义安,谢义安安定好太子答应一定将此事处理好,然后在侍卫的带领下去面见辽王。
“那此事就麻烦辽王多费心了。”
“天师安心,本王定不会让天师失望。”
刚到门口,谢义安便听到屋内的说话声,声音甚是耳熟,让谢义安忍不住皱皱眉,抬手敲敲门,听见里面的人答应了一声,两边侍卫轻轻推开门,谢义安才抬步走进去,进门后却见店内只有辽王一人,但方才却的确是有两个人的声音,而且那个声音……
谢义安来不及多想,抬步走进店内,对着辽王行了个礼,辽王抬头看着谢义安,“你还有何事要跟本王说明?”
谢义安又上前两步,“是关于这次行刺,还请辽王殿下听在下的解释一二。”
辽王没说话,只是淡淡瞥了眼谢义安,微微颔首点头,算是答应愿意听下去,谢义安叹了口气,详细说明,“不瞒辽王,我等来之前便遭遇过几次刺杀,对方皆为辽人打扮,而我们进入辽国之后,对方又扮成了我方装扮行刺辽王,这其中之解,相必殿下比我清楚。”
“清楚?本王清楚什么?”对方装傻,“袭击你们的刺客虽为辽人装扮,但具体是否是真正我大辽子民还有待可谈,就算是,也必是一些反和之人,本王自当查清铲除,但当日宴会刺杀之人可借是你们带来的刺客,这你又如何解释?”
谢义安弓着背,保持恭敬的姿态,“侍卫人选我等并不全都认识,而且当日我等遭遇袭击之时,侍卫死伤大半,中途更是与之失散,更何况,在我国境内反和之人也大有人在,更何况此次前来谈和的,更是当朝太子,两方刺杀,辽王大怒定会迁怒太子殿下,除去太子同时引起两国战事,而且辽王殿下大可想明白,若我等真要刺杀,怎可能在在众目睽睽之下用自己带来的侍卫,这岂不是告诉世人是我等所为,此事还为太子殿下领导,又何不是置我太子的生死和国家的未来于不顾。”
辽王没任何态度表示和言语阻拦,只是这么看着谢义安的解说,见谢义安说完,他才舒了口气,“你说的不错,但此事的确是发生了,而且是宴会之上众目睽睽之下,此事你也得给本王一个交代。”
“自然,”谢义安微微一笑,随即挺直腰板,对着辽王行礼,“不过我等也遭遇辽人袭击,此事辽王是否也得给个交代?”
辽王听闻却是脸色一变,但反驳呵斥,却找不到个由他,抬头盯着谢义安看着,双目如野兽一般,谢义安毫不畏惧的看过去,眼神与之对视,好一会儿,辽王才慢慢开口,“自然。”
谢义安再次对着辽王行了个礼,慢慢退出了殿内。那接下来,便是要想清楚如何去调查这件事。
此事谢义安已经书信告知了皇上,这件事要查,必要从根源查,有人想要他们的命,有人想挑起战事,不管是为了自己的命还是他的国家,他都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不会允许有人为所欲为,胡作非为。
但这件事要尽快解决,否则还不知道那些人接下来要如何对付他们,就如他一开始所想那般,这一趟若成,他后半生便再无人撼动,但若输了,他便是一败涂地,再无翻身可能。
谢义安信心满满,他在药铺交换的,可是自己未来的仕途,所以,他不会输的。
眼下他们还被扣押,谢义安也毫无入手调查的地方,宴会之上刺杀的所以人皆已被杀,留下的活口也在被关押时莫名被毒害,他着急想立功,所以这事就不能拖延下去,更不能只交付给皇上去调查,但他却毫无入手的地方。
想到这儿,谢义安想起了在辽王殿内听到的声音,他可以肯定,哪个熟悉的声音,正是药铺那个救他性命的药师。若真是他,是否能再为自己解决这忧愁?那药铺不是号称排忧解难的么?是否能再为他解一次忧愁?
谢义安这几天有事没事就到处走动,想找寻药衍的影子,却全然不知药衍如今披着辽国祭祀的皮囊正也在看着他每日从自己眼前过去,另一方面,谢义安也派人去调查了几次的行刺和那些刺客的尸体,倒也有些结果。只是这结果,却并非他想的那般。而且让他同太子再次身陷陷阱。
那些宴会之上行刺的刺客,并非是中途被换,而是一开始便被安插其中的,而随着谢义安更深一步的了解,他赫然的发现,那些侍卫竟都是从自己这边挑选出来,如此一来,这口大锅他是必定要背起来了。
好在太子还是相信谢义安的,此时太子也冷静下来,“莫不是大人手底下有纤细?”
此话一出,谢义安也是明白了什么,那些侍卫并非都是他亲自挑选,只有几个近侍是他亲自选出的亲近之人,剩下的则是交给了侍从,但那侍从也是自小跟随自己,相比也不会做这种事,那边是那小兔崽子把事又交付给了旁人,让让人有机可乘。
谢义安把随从喊来一问,果不其然,那小侍从是把挑选随行侍卫的事交付给了旁人去,这才酿成这般后果,但不论如何,这职责在他,故而,所找不出幕后主使,只怕谢义安便要背负这口锅回朝认罪了。
夜深人静,药衍抱着一只雪白的狼崽随处晃悠,看着外面一闪而过的身影,垂下眸子眼含笑意,转身一拦便将对方拦下,谢义安被忽然出现的身影吓了一跳,见是不认识的人忙后退两步,行了个礼,“祭司大人。”便要这么离去。
药衍也不在意,一声轻笑让谢义安停下了脚步,“客人何必如此着急忙慌,有些事,水到渠成。”
这个声音让谢义安猛然一愣,忽的扭头看着身后的人,眼中带着疑惑,声音是自己熟悉的,但那张脸,却是意外陌生的一张阴柔的青年模样。“你……你是……恩公?”
“客人即已明白你交换的是什么,也自信自己不会输,为何还要再次求助呢?”药衍缓缓转身看着谢义安那张脸,平静如水,看不出任何的情绪,仿若依然麻木了一样,“解忧药铺,诚信至上,交易即已达成,便一定说到做到,客人需要的是什么,便一定会得到什么,这是谁都无法改变的。所以,请放心,如何做是客人如何执行,但结局,是不会改变的。”
“如此便好,”谢义安点了点头,稍稍松了口气,药衍这话便是说这一劫他必定能过去,只是要怎么做是他的事,但结局是注定的,属于他的,始终都是属于他的。
谢义安对着药衍俯身行礼,再抬头的时候,药衍已然不见了身影,谢义安心里稍微有了些底气,随即转身大步离去。全然不见药衍于暗处显出身型后嘴角扬起的奇怪微笑。狼崽在药衍怀中打了个哈欠,被药衍拎着后颈肉提起来,仔细的打量了一下,“挺漂亮的,送给老板,老板应该会喜欢吧。日后我不在的时候,就劳烦你多陪陪老板了。”说起凌魑晚,药衍的眼神不自觉的柔和了下去,嘴角的笑意都变得有些无奈。
事情自然不会太过顺利,他们面对的也是一帮老狐狸,是花了比他更多的时间才爬到那个位置上,然后看着下面的人一步步爬上来还稳坐不慌的人,想要对付他们,谢义安是不够看的,在事情失败之后他们便准备好了替死鬼,所以哪怕谢义安同皇上都知晓背后是谁,却又无可奈何,一来是没有确凿的证据,二来,对方的势力他们一时半刻也撼动不了,还须有确凿的证据和足够的时间机会,一点点将他们蚕食殆尽。
那替死鬼是一早便准备好的,虽是无奈,但也只能将这替死鬼做真凶来处置,草草将此事了解,但好在谢义安的目的是达成了,虽是艰难,但此行不仅与太子结交,更顺利完成了与大辽和睦的目的,也代表着谢义安此行回去之后,地位更加稳固,也有了与那些老狐狸一较高下的能力。
所以,他们自然也不会让他就此如愿。
对方的目的是很明显的,破坏不了两国关系,杀不了太子,那也要除掉谢义安,在他们看来,谢义安给他们的威胁已经远远超过了所有,若是再放任下去,只怕他们处境也会越来越艰难,故而这个单独的机会,他们不会放弃,哪怕是铤而走险也毫不在意。
在回朝的路上,他们再度遭遇了劫杀,这次,对方没有便装,也没有隐瞒身份,是这般明目张胆的站在了他的面前。
竟是那个他一直信任,哪怕是失去了所有感情,也不曾对其怀疑,陪伴他自小一起长大侍从。
谢义安很想问他是为什么,但如今他被下了毒,一身武艺使不出半分,只能瞪大了眼看着眼前那张熟悉的脸,那杯让他武功尽失的毒茶,是他信任的这个人亲手端给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