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俊带人调查袭击成威之人的时候,沐式微和毒蝎也在保持着高度的警惕性和秃鹫周旋着。
那日,舒墨派出去的人没有追上沐式微和毒蝎。
为此,琉夏再次受罚,被打得血肉模糊,最近正卧床不起,静心养伤。
舒墨心情持续低落,没人敢在这个时候惹他。
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抽烟、喝酒。
他想庄园了,发了疯地一样想她。
那个善良的姑娘是这么多年唯一给过他温暖的女人,如果他连庄园都抓不住,那他真的一无所有了。
他遍寻无获,庄园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他对她的思念日渐加深,那种求而不得的感觉几乎将他折磨得要疯了。
舒老爷子舒毕派人多次给他施压,原话是:“你别以为最近舒氏的生意一片太平你就过关了,你如果再揪不出对方安插在我舒氏的奸细,我留你何用?你要知道,虽然你是我的儿子,但我这个位置能者居之,多得是有才之人想要把你取而代之。”
瞧瞧!
这就是亲生父亲对亲生儿子说话的口吻,没有一丝一毫的亲情可言。
他倒宁愿他不是舒毕的儿子,那样她就不用在利用庄园忠于父亲和对庄园真心以待背叛父亲的选择题中左右为难了。
他已经尽力去拦截水木和他的先生对舒氏的发难了。
他只是没有抓到水木口中的“先生”。
他以为父亲至少要夸赞他,可每一次,他自以为会让父亲满意的功绩在他父亲眼里都是不值一提。
他没做到,他就该做到;
他做到了,他就应该做得更好。
永远没有满意,永远没有完美。
他就像舒毕手中的一把剑,舒毕指哪儿他就要刺向哪儿,他只需要像个机器一样完成任务,不需要想任务之外的任何东西。
叩叩叩——
房门被敲响。
舒墨靠坐在墙上,一手勾着酒瓶,他喝了一大口,语气不善道:“出去!别打扰我!”
“舒总,老爷子来了。”
“跟他说我不在。”
“舒总,老爷子就在我旁边。”
舒墨淬了一口,不说话了。
他起身,慢悠悠地套上T恤,再慢悠悠地走到门边,开锁,开门。
刺鼻的烟味和酒味熏得舒毕直皱眉头,他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舒墨,吼道:“我喊你多次,你都借口很忙,不回大宅。舒墨,你就是忙着喝酒,忙着抽烟,忙着声色犬马,不务正业?”
舒墨没有理会他的讥讽,也没有请他进屋,他就靠在门边,漫不经心地问:“老爷子直接表明来意就行了。哦,我说得更直白一点吧!老爷子又有什么吩咐?”
“混账!这是你跟你老子说话的态度?”
“既然你从没把我当你儿子,我又何必要把你当老子?我就这态度,您受不了就赶紧走!”
舒墨推着舒毕出门。
他“砰——”一下关上了门。
舒毕暴怒,气的不轻,让俱乐部的人去拿房间的钥匙。
俱乐部的人不敢。
舒毕身后的人掏出枪,俱乐部的人立马怂了,乖乖去拿了钥匙。
舒毕打开房门。
舒墨躺在地毯上,像是完全没有发现有人进来。
舒毕一脚踹开舒墨,对他说:“收起你那些不切实际的小心思。你舒墨离了老子,你什么都不是。你最好还是乖乖听话,我舒毕的种绝不会这么怂!”
舒墨揉着胸口起身,直接躺在了床上。
舒毕知道他在听,于是自顾自从满地的空酒瓶中走出一段路,坐到沙发上,继续说:“听说你见过毒蝎?毒蝎还从你这里带走了一个叫水木的女人,你们为了这个女人差点大打出手?”
舒墨坐了起来,冷声道:“你派人监视我?”
“这不重要。你这件事做得很好,接下来我要你联和水木,里应外合,拿下毒蝎。”
“你不是已经和秃鹫达成了长期合作了吗?毒蝎只是秃鹫的下属,拉拢一个小喽啰有什么用?”
“目光短浅!毒蝎可不是什么小喽啰!你别小看这个年轻人,他从一无所有到现在呼风唤雨,他靠得绝对不只是运气这么简单。水木不是对你一见钟情,死心塌地吗?你好好利用水木好好拴住毒蝎的心,和毒蝎交好对我们肯定是件好事。”
“你不怕秃鹫知道之后对你不满?”
“所以这件事必须做得很隐蔽。舒墨,如果这件事你办成了,我会让你和庄小姐见面。”
咚——
舒墨撑床跳起,他质问:“是你把庄园藏起来了?”
“一个让我儿子神魂颠倒、分不清敌我的女人,我能留着她的命就已经是给你面子了。你别再让爸爸失望了,否则……我不保证你见到的是尸体还是活人。”
舒毕离开。
路上,秘书问舒毕:“老爷,少爷会不会发现庄小姐不在我们手上?我怕真相大白,少爷和您之间又会产生不愉快。”
“我已经得到了确切消息,舒墨派出去的人什么都没找到。短期之内他不会发现。”
“可是如果少爷做到了,您到时候去哪里找一个庄小姐给少爷呢?您和少爷的关系一直都很紧张,实在是不宜雪上加霜了啊!”
舒毕看了秘书一眼,冷声道:“我舒氏需要的是一个合格的接班人,至于我舒墨有没有一个孝顺的儿子,这不重要。”
秘书心里无声地叹气。
……
M国,慈善晚会。
水木盛装打扮,银色曳地V领礼服将她姣好的身材显露无疑。
她站在休息室的穿衣镜前转了一圈。
毒蝎洗完澡,围着浴巾出来恰好看到这一幕。
他喉咙滚动,悄无声息地走到她身后,从背后拥住了她,他在他耳边轻叹:“小妖精!”
“蝎总真的学坏了!”
以前他可不会说这些荤话。
“不许穿这件礼服出去见人。”
“如果我非要穿呢?”沐式微故意逗他。
“那我就挖了那些看你的男人的眼睛。”
“这么暴力?”
“嗯。”
“你忘了来之前我们说好的计划了?”
毒蝎低眉,吻了吻她的耳垂,无奈地说:“记得,但是后悔了。”
他们说好,她要在慈善晚会上施展美人计。
毒蝎如今炽手可热,是大家心照不宣的毒枭新贵。
那些没能攀得上秃鹫的人都想借着这次机会搭上毒品生意。
否则,这场慈善晚会的请柬也不会送到毒蝎的手中了。
水木作为毒蝎的新宠,自然是众人的目标之一。
水木也是希望能在晚会上钓上几条大鱼。
毒蝎一句“后悔”让水木的心都柔软了不少,她拉着毒蝎坐下,对他说:“你很清楚我的身手,我不会让人占我便宜。况且,现在这情况已经比我最初的计划好太多了。本来我是要从舒墨切入,结果被你拐到了身边。你听到外面那些太太啊夫人们是怎么说我的吗?说我肯定是臭不要脸爬上了你的床,用身体征服了你,还说红颜易逝,我迟早被你玩腻,弃之敝履。我还没计较你毁了我的名声,你倒不乐意了。哪有你这样的?”
毒蝎捏了捏她的脸,简直是爱不释手。
他轻笑,说:“那些人的话也没错。”
沐式微“嗯”了一声,瞪着顾晨。
顾晨忽然凑近,低语:“重逢之后,你不是一直致力于要把我拐到床上吗?如果我没记错,庄小姐还给你出过几次主意。”
沐式微:……
她问:“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不要听外面那些人胡说八道。就算我是以色取人的肤浅之辈,我也只喜欢你的色相。其余人想爬上我的床都没有机会。乖,她们不够格!至于什么红颜易逝,弃之敝履你就更不用听了。我们之间只有生死相随,没有抛弃之说。”
毒蝎说完就吻住了沐式微的唇。
她今夜画了大红唇,艳艳夺目,他想亲很久了。
一吻闭,沐式微已经有些晕头转向了。
毒蝎给她找了一间外搭,将她裸露在外的手臂、脖子,连带着那条引人无限旖思的勾全都遮得严严实实。
深陷深吻余韵中的沐式微迷迷糊糊地任由他为她披上外搭。
毒蝎欣赏着自己的姑娘,暗自感慨:这姑娘怎么穿什么都这么好看呢?简直是个行走的衣架子。
服务员来提醒:“毒蝎先生,还有十分钟晚会就正式开始了。”
毒蝎应了一声,换好西装,让沐式微替他系上了领带。
沐式微戴上半片面具,毒蝎也易容打扮好。
她挽着男人的手,在一片欢呼和璀璨的追光灯中走向大舞台。
主持人说:“今夜是慈善之夜,也是我们感谢毒蝎先生赏脸光临的不凡之夜。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首先有请今夜的重磅嘉宾毒蝎先生给我们致辞!”
雷鸣般的掌声响起,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台上那对璧人。
只见毒蝎先生不慌不忙地替他身侧的姑娘理了理外塔,在众人面前亲吻她的唇角,在她耳边低语呢喃。
虽然听不到毒蝎先生在说什么,但所有人都看到了毒蝎先生对这个女人的重视。
恐怕,并不是如同传闻所说的那样,玩玩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