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力好。”
其实是他一直心系楼上的姑娘,所以一有风吹草动他就知道。
沐式微吸了吸鼻子,笑着说:“又给我准备什么好吃的了?有小狗造型的包子吗?”
顾晨摇头,“厨房暂时不能用,所以这几天委屈你了,只能吃白楼的饭菜了。“
“白楼的饭菜还能叫委屈吗?”
顾晨顿了顿,“我忘了你喜欢吃白楼的东西。”
“不不不,我更喜欢吃你亲手做的东西。”
“拍马屁?”
“怎么会?我要拍也是拍蝎屁!”
“为什么?”
“因为你是帅气蝎啊!”
顾晨:……
沐式微笑着说:“你真的好笨哦!我现在有点怀疑纽约财经周刊上报导的那个人是不是你了,也许只是同名同姓?”
顾晨没有理她,默默地将早餐摆好。
喂她吃饭仿佛已经成了一种习惯。
沐式微乖乖喝了一口红枣豆浆,咬了一口素馅包子后就冲顾晨努眼。
顾晨一直没理他。
姑娘就继续努眼。
顾晨真怕这样下去她的眼睛也要出毛病了,顾晨问她:“眼睛不舒服?”
“我在哄你啊!”
“哄我干什么?”
“你不是生气了吗?我以为你嫌我烦不想听到我的声音,所以我就只能用肢体语言来和你沟通了,但你没有我想象的聪明,你get不到我的意思,非逼着我开口。”
顾晨无奈。
讲真,他没遇到过这样的姑娘。
“你看你无话可说了吧?现在是不是承认我是个聪明机灵的姑娘了?你要懂得珍惜啊!”
原来她的目的在这儿。
顾晨忍不住笑了。
沐式微问:“你笑什么?”
“纽约财经周刊关于我的那篇报导上还刊登了一张照片。”
“我知道啊,那期杂志我买了一百本。”
顾晨很诧异。
沐式微等了半晌也没等到顾晨主动询问,她只能自问自答:“你肯定要问我为什么对不对?我告诉你啊,因为那上面有你啊!”
顾晨不知道怎么回答,索性不答,继续投喂。
好在沐式微爱吃,很快就转移了注意力。
吃了一个包子,喝完一杯豆浆后,沐式微就不想吃了。
顾晨蹙眉,“你吃得太少了。”
“我一直躺着又不能动,所以没什么食欲,不过如果能来一杯火龙果酸奶,那我勉强还是能加进去的。”
顾晨敲了敲她的脑袋,说:“以后想要什么直接跟我说。”
“我说了你都能给我吗?”
“嗯。”
“那……帅气蝎……说起来怪不好意思的……我现在最想要的就是一个男朋友。”
顾晨手一抖,差点把食盒扔了出去。
“喂,帅气蝎,你怎么说话不算话呀?是你让我直说的呀,我说了你又不理我。你欺负病人,你不是好人!”
沐式微抓起一个抱枕就扔了出去。
顾晨关上门,无奈地笑了。
徐画上门的时候明显发现顾晨心情不错,她打趣道:“顾先生,真是难得,这两天我居然在你脸上看到了好几种除却面无表情以外的情绪。”
顾晨收敛了一些,板着脸。
徐画摇头,“你收敛也没用!你现在已经染上烟火气息了,比之前更像个人了。”
“有时间开玩笑,不如赶紧做正事。”
“这世上怎么会有你这么不解风情的男人?真是白瞎了这副好皮囊!”
顾晨没理她,提步上楼。
徐画提着医药箱跟在他身后。
进门前,顾晨敲了敲门,淡淡道:“式微,家庭医生过来了,现在方便进来吗?”
“嗯,可以。”
顾晨推门而入。
徐画暗骂他装模作样。
徐画例行公事地询问沐式微的病情,问到疼不疼的时候,沐式微看了顾晨一眼,一本正经地撒谎:“不疼。”
徐画愣了愣,别有深意地说:“那就怪了。顾先生大约是爱惨了你,昨晚产生幻觉了。”
“啊?”
“他一大早给我打电话说你昨晚疼得死去活来,还让我想办法给你止疼。我还以为你属于最不耐受疼痛感的那一类人,没想到你一点儿都不疼。那止疼药就不需要再吃了,今天咱们换个药,再给你按摩放松放松就行了。”
沐式微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吞。
她说:“医生您说笑了,帅……顾晨怎么会这么说呢?”
“他……”
顾晨轻咳,警告性地看了徐画一眼。
徐画叹气,“好吧!沐小姐,刚才只是我开的一个玩笑。你别当真,顾先生这个人向来不苟言笑,我就想看看他会不会生气。”
“没有,他其实很好说话的,而且笑起来特别好看。”
徐画惊讶,“是吗?我和他认识七八年了也没见他笑过。”
“呃……那……顾晨,给你老朋友笑一个呗?”
顾晨冷了脸,淡淡道:“我不是卖笑的。”
说完这话他就离开了卧室,去了书房。
沐式微:……
徐画:……
沐式微问徐画:“顾晨生气了?”
徐画点头。
沐式微小脸一垮,急道:“那怎么办啊?”
“你怕他生气?”
“嗯。”
“你怕他做什么?男人就是不能惯,越惯越得意,以后还要骑到你头上去。”
“我倒是宁愿他骑到我头上去。”
反正,顾晨在她心里就是高高在上的一尊神,被男神骑在头上也不算是什么很难堪的事情吧?
徐画一脸懵逼地看着沐式微,她像个老母亲一样念叨着:“沐小姐啊,顾晨的外表很具迷惑性,你不要被他骗了。他有过很多女人,但没有一个是长久的。他这个人不值得女人去爱。男人爱了丢了没什么损失,可女人就不一样了。你年纪还小,不要用情过深,爱一个人要有底线,不能丢了自己的自尊。”
“你很了解顾晨吗?”
“我和他认识七八年了,在美国我们关系就已经非常亲近了。”
亲近?
还非常亲近?
沐式微捏拳,稍稍用了点力又疼得钻心,她强忍着,挤出一抹笑,“既然你们关系这么亲近,那你怎么会对顾晨有这么深的误解?”
“你是他回国后认识的女人吧?你和他才待了多久?要说误解也是你有误解。”
“这位医生,我……”
“我叫徐画。”
“徐医生,了解的深浅在很多时候都和相识的时长没有任何关系。有的人相处了一辈子都没有看懂对方,可有的人只需要一眼就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更何况,她和顾晨是青梅竹马好吗?相识二十多年是徐画能比的?
“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就凭你刚才的那番言论,你就不配做顾晨的朋友。”
“我是好心提醒你,你却把我的好心当成驴肝肺。”
“徐医生安了什么心思你自己心里清楚。你如果喜欢顾晨你就正大光明地说出来,偷偷摸摸地有什么意思?”
“你别以为你现在是顾晨的女朋友你就能嫁给他了!沐式微,我还从没见过顾晨真的爱过谁,我就等着看你的笑话!”
沐式微懒得纠正“女朋友”这个称呼,这是徐画说的所有的话中最中听的三个字了。
“那你就等着吧!徐医生,为了得到一个男人却在别的女人面前贬低这个男人,这种做法太可耻了!顾晨是这世上最好的人,就算最后和他共度余生的那个人不是我,我也不允许你这样说他。”
“吵什么?”顾晨端着一杯火龙果酸奶和一杯凉白开出现在门口。
徐画的眸中闪过一丝慌乱,她立马起身,无意间撞翻了药瓶。
中草药的味道在房间里弥漫开来。
徐画弯腰去捡药瓶,抓了几次都没抓到。
攸然,视野里出现一双浅灰色的拖鞋。
顾晨弯腰捡起了药瓶,把凉白开递给徐画,“有心事?”
徐画摇头。
沐式微闭上眼睛,神情恹恹地说:“顾晨,让徐医生回去吧!”
徐画也没等顾晨开口就拿着东西离开了。
顾晨提步去追。
“帅气蝎!”
声音虚弱无力,不复清晨的活泼。
顾晨脚步微顿。
“你能不能别去追她,我不喜欢她。”
“徐画医术很不错,你让她给你治伤就行了,没人让你喜欢她。”
“我不管,你现在不许去追她。不然我……我就绝食!”
顾晨无奈,转过身来,迈着步子朝床的方向走去。
沐式微心满意足,对她露出了一个笑脸。
顾晨端着杯子让她喝果汁,叹气道:“现在满意了?”
“嗯。”
“你为什么骗徐画?”
“我哪里骗她了?”沐式微控诉地看着顾晨。
“你说不疼。”
“有你陪着我,我的确不疼啊!”
“可昨晚你一直在喊疼。”
“真的吗?我一点感觉都没有,那可能是我做恶梦了吧!毕竟我连续两次被烫伤,大概留下心理阴影了,所以做梦都是被烫伤。”
“沐式微!”
他认认真真地叫她的全名。
她眨巴着眼睛,看着顾晨。
顾晨说:“如果在这里养病让你觉得不自在,我可以送你回家,再请个保姆照顾你。”
“不要!”沐式微慌了,一慌她就忘了自己的手肌肉严重拉伤,她直接抱住了顾晨的手。
“呲……”
顾晨放下果汁杯,轻轻地拿开她的手,让手自然垂下。
男人站了起来,俯视她的眼神颇有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意思。
沐式微耷拉着脑袋,嘟着唇,低声道:“我也不是故意的……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沐式微。”
“嗯?”
“抬起头来。”
沐式微乖乖的抬起头,下一秒,男人勾住她的下巴。
吻……忽然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