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继续问他:“你想和我妹结婚吗？”
“放屁，谁想结婚？放着大把的漂亮妹妹不要，回家守着一个只会花钱吵架的母老虎？”
“如果，我妹自己愿意退婚呢？”我往前靠了一步，眼睛里熠熠闪光。
“别逗了，就你那个见钱眼开的妹妹还能放弃我这块肥肉，她做梦都想做富太太。”
“如果我能让她主动退婚呢？”我眼光灼灼地看着他。
周年杰立马开了一瓶啤酒敬我，“要是能退婚，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你提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
我微笑着接下啤酒，“一言为定。”
我和周年杰是高中时认识的，他和小混混打架打得鼻青脸肿，躺在地上不能动弹。
而我刚下晚自习，路过时遇见送他去医院。
三条肋骨断裂，鼻梁骨错位的他不敢回家，我秉持着“好人做到底”的原则，照顾他整整三个月。
没想到这次能和我妹搞到一起。
人之将死，该收的债一样也不能少。
9
晚上只有他们一家三口出去买一些结婚用的物品，只有我一个人在家。
我来到继父的房间开始翻找。
床头柜没有，衣柜没有，床底也没有。
他会把东西放哪呢？
思虑再三，我搬开桌子，靠墙的一块砖果然是松动的……
第二天只有我和妹妹在家，她打不通周年杰的电话，来我房间发火。
“看你这副贱婊子的模样真是恶心，你现在去把我的鞋舔干净，内裤也洗干净晾好。”
见我坐着没动，妹妹更生气了。
“纪暖暖你要不要脸，你还想吃我的巴掌吗？你生来就是为我服务的，把你送到我爸的床上那是抬举你了，要不然我分分钟找个老光棍强奸你你信吗？”
“我不会帮你洗的。”我冷笑一声 “反倒是你，肚子里怀的确定是你未婚夫的种吗？”
妹妹愣了一秒后暴跳如雷，“纪暖暖你个小贱人，我今天就要打死你。”
我一只手挡住她呼过来的巴掌，另一只手狠劲扇回去。
她捂着红肿的脸不可置信地盯着我，我甩甩手腕说:“我的好妹妹，你忘记了吗？初中时候你就和几个男同学不清不楚，甚至带他们回家做些亲密的游戏，这个习惯好像保持到了现在。”
妹妹自小漂亮，再加上性格开朗外向，身边总是围绕着各种各样的男生。
初中的时候，她追求刺激，和同班男同学回家进行多人运动。
殊不知那天我正好生理期肚子疼，请假回家休息，被我撞个正着。
当时她抓着我的头发，狠狠地把我的脸踩在地上威胁我，“你要是敢说出去，我就用刀划烂你的脸。”
一周后，我被她迷晕，送到继父的床上。
她说:“现在你和我一样都被艹过了，咱们俩半斤八两，如果有人知道我的事情，你也不会好过。”
至于她肚子里的孩子，我打赌不是周年杰的。
因为前段时间某一个夜晚，碰巧我的止疼药吃完，浑身疼痛辗转难眠，我只好披上外套出门买止痛药，意外看见妹妹鬼鬼祟祟地往街角溜去。
等我走近一看，她和一群男人在做运动。
这么精彩的画面，我当然拿起手机录下来。
按照时间粗略一算，她的肚子不知道揣着谁的种。
妹妹迟疑了一会儿突然笑起来，“看来你是想吃棒棒糖了，我现在就给我爸打电话回家，让你吃个够！”
她去客厅找手机，而我按下了录音机。
是时候该结束一切了。
10
我拨通妈妈的电话缓缓开口，“如果你不想看到我和妹妹一起死，现在就回家。”
继父和妈妈几乎同一时间到家的，而我正坐在窗台前，轻轻地荡着双脚。
真好啊，马上就自由了。
妈妈看见我坐在窗台上破口大骂，“你个贱人想干什么，你妹妹呢？”
我侧头看向她，“妈，你回来了。”
妹妹从房间跑出来，一头扎进妈妈的怀里哭。
“妈，你可算回来了，姐姐刚才就跟疯了一样打我，你看我的脸。”
我妈怜惜地看着妹妹，“没事没事，妈一会给你冰敷一下。”
我平静地望向妹妹，“你早就该打了，这一巴掌我等了整整三十年，今天终于实现了。”
“当你把我送到你爸床上的那一刻，你应该会想到今天。”
妈妈先是疑惑，然后震惊地推开妹妹，“你姐姐说的是真的吗？”
妹妹拼命摇头，“不，不是的，她在诬陷我。”
继父也上前圈住妈妈的肩膀对我说:“暖暖，你怎么能乱说呢？你对我，对你妹妹有什么不满意下来好好说，毕竟我们是一家人。”
“哈哈哈哈哈一家人？”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你口中的一家人就是睡我？”
我转头看向妈妈，“妈，你右手边有一个档案袋，请你打开它，里面都是你所谓的老公对我做的肮脏恶心事。”
每次被继父侵犯后，他都会拍照片留念，以满足龌龊变态的心理。
很不巧，我找到了这些照片，全部打印了出来。
11
照片里我无助流泪的模样，和继父禽兽淫笑的嘴脸形成鲜明的对比，妈妈气得浑身发抖，哆嗦着手狠狠扇了继父一巴掌。
“妈，我从小就渴求你对我的爱，哪怕一点也好。”
“可是你没有，你把所有的关爱全都倾注到妹妹身上，可你真的了解妹妹吗？”
“在舅舅家的那些年，是妹妹偷钱放到我书包里，又是她告诉舅舅丢钱，要不然会这么巧合舅舅哪里都不找，第一个直奔我的书包吗？如果你不信，可以在她的床底找一下你之前丢失的金条。”
“我本来想攒够一百万还给你之后，我就怀揣着这些秘密远走高飞，再也不回来，我想放过自己，我想开始新的生活。”
“可是……我生病了……我快要死了，我回家后连最后的安宁都得不到……”
我早已泪流满面，原来被千疮百孔过的心还是会痛的。
“我最后再叫你一声妈，从今以后我欠你的还清了，地狱人间，你我永不再见。”
我感觉自己徜徉在风中，失重感并没有带给我恐慌，反而让我无比安心。
人间……不值得。
我把小时候到现在受到的所有欺辱写成文章，定时发到微博、朋友圈等公开平台，下面附有链接，除了我被继父侵犯，被妹妹打骂的内容，还有妹妹与一堆人做运动的视频。
我最后一条短信，发给了周年杰。
上面写着:我死后，带走我的骨灰，找一个晴天扬了吧。
妈妈哭得死去活来，想找一张关于我的照片都没有，后来她跑到周年杰公司跪下求我的骨灰，每一次都被保安带走了。
妹妹的视频一出来，周家就退了婚，连带辞退在公司工作的继父和妹妹。
再后来，妈妈把妹妹推下窗户，就在我跳下去的地方。
妹妹下半身瘫痪，终生要坐轮椅。
妈妈坐了牢，和继父离婚。
继父没有任何经济来源，很快坐吃山空，再加上精神也出了点问题，带着妹妹卧轨自杀。
不过这一切，都跟我没有什么关系了。
我飘荡在空中，不愿投胎，渐渐消散去。
因为人间不值得，不想再走一遭了。
周年杰番外
我从小被富养长大，看过太多的女孩子投怀送抱。
那就接受吧，谁让我爸有钱呢。
可是我遇到了一个人，在我被打得奄奄一息的时候，她把狼狈的我送到医院。
也不知道这么瘦弱的她哪来的力气抗得动我这样的大块头。
我担心被我爸知道我打架揍我，厚脸皮的留下她。
她竟然也同意了，照顾我三个月，直到我活蹦乱跳的出院。
只不过她不爱说话，看人的眼神总是怯生生的，也有些关于她的不好的流言。
但……管他呢。
她是我的救命恩人。
救命恩人约见面，必须随时可以。
当她说要帮我退婚时，我觉得她就是我的神。
刚一开始我就没看上她妹妹，但不知道那天朋友聚会不知道喝了什么假酒，醒来后她妹妹一丝不挂的躺在我怀里。
我……?
她做到了，她妹妹和其他男人的视频一出来，我们就退婚了。
只是她不在了……
她对我提的唯一一个条件是拿走她的骨灰，扬了去。
真是个小傻子。
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怎么就提这么一点要求。
我照做了，她妈妈来要骨灰的时候哭得撕心裂肺，我叫保安把她赶出去了。
早干嘛去了？人活着的时候为什么不珍惜?死了做给谁看?
不过还是不解气，我又授意公司领导开除她的继父和妹妹。
这种人渣不配拿钱好好生活。
我想找一张她的照片做遗照，可翻来翻去什么也没有。
被逼无奈，我按照自己的印象画了一张。
虽然丑点，但总归有照片了。
纪暖暖，在另外一个世界你一定要好好的。
我的恩还没还完呢。
以后每年都烧纸给你，愿你像你的名字一样，温暖自己，照亮前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