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晏殊面红耳赤。
赶忙用双手环在自己胸前,“该死,尉迟祭,你还不滚出去!”
她乱了。
拿起身旁的东西便朝着尉迟祭砸了过去!
尉迟祭随手挡住了沈晏殊的攻击。
冷漠的目光肆无忌惮地从她的身上扫过。
发现她的身上没有任何暧昧痕迹……
尉迟祭冷漠的唇角上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
“尉迟祭,你够了!”
沈晏殊拗不过他。
见男人的目光正肆无忌惮地打量她,丝毫不避嫌。
她整个身子都不由自主地开始发烫。
尉迟祭见沈晏殊羞耻地垂着头,不敢看他,也不再挣扎。他冷笑着,随意甩开沈晏殊:“没想到,恭明如此不成气候,即便美女在怀,也无福消受。”他话中有话,意有所指地又扫了眼沈晏殊狼狈不已的模样。
沈晏殊见他面露讽刺地转身离开更衣室,她咬着牙,双手紧紧攥拳的凝望男人的背影。
难道,方帕的作假的事情,被他发现了吗?
尉迟祭暗有所指的话语一遍遍在耳边环绕。
沈晏殊盛满了怒意的眸子不自觉地划过一缕暗芒。
“咚咚!沈小姐,您还在里面吗?”
这时,更衣室的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敲门声。
沈晏殊这才惊觉,她掌心,不知何时,竟自然而然地多了一根银针……
“……我在。”
匆忙间,她迅速整理好情绪。快速将原本的那套浅蓝色的洋装换上,“咦,于小姐呢?她去哪儿了?”
深呼吸一口气,沈晏殊打开房门,明媚娇美的小脸儿,再次变得有些怯弱,娇羞地看向来人。
而于玲,于小姐,也就是之前一直为沈晏殊带路的那名女侍者,她此刻正端着一杯美式,匆忙地从二楼走下来,礼貌敲响一楼休息室的门。
“恭明先生,您点的德尔庄园咖啡,我给您送来了。”M国德尔庄园的咖啡豆,在云城上流社会很受欢迎。
尤其是尉迟夫人,几乎每次光顾名流馆,都会点上一杯德尔庄园咖啡豆现磨冰美式。
正在休息室中小憩,等待尉迟夫妇与沈晏殊下楼的尉迟恭明打开门,发现来人竟是那名负责接待沈晏殊的女侍者!
他不禁蹙眉:“抱歉,我并没有叫人送咖啡……”
可话说一半,尉迟恭明见于小姐的脸上露出迷惑的神情,他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瞬间变得更加的白。
“糟了,晏殊!”
想到他成婚以来,尉迟祭种种刁难的行径,尉迟恭明顾不上同女侍者解释,拄着拐杖,仓皇地朝着二楼而去。
“咦?这不是明弟吗?”
然而,就在尉迟恭明刚刚踏上二楼楼梯的台阶,他的面前,却大步流星地走来一道颀长而随性的身影。
尉迟恭明见到来人那双标志性的幽紫色瞳孔,他原本加剧的心跳,仿佛在这一瞬间静止。
“哥……”
握紧掌心,尉迟恭明微微垂下头,面色苍白地唤了声。
尉迟祭目光略沉。
表面上,却依旧笑容可掬道:“恭明,你这是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我……”
尉迟恭明迟疑。
感受到尉迟祭漫不经心地抬起手掌,轻轻触摸他的脸颊。
而那双手,就像是从地狱而来,毫无温度。
“哥,算我求你……”
忽然间,尉迟恭明鼓足了勇气抬头。
他蓦然抓住了尉迟祭的掌心,对他恳求:“无论你对过去的事情有多生气,我希望,你的怒火,只发泄在我的身上,不要迁怒无辜。而晏殊,她……”尉迟恭明咬紧牙关,“她是无辜的。”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内心五味杂陈。
而看尉迟恭明的模样,很显然,他这是第一次如此开诚布公地对尉迟祭说话。
尉迟祭看了眼被尉迟恭明死死抓住的手掌心。
片晌,尉迟祭却笑了,“恭明,你在说什么呢?你是我弟弟,而沈小姐嫁给你,自然与我是一家人,我怎么可能为难她?”
“哥!”
尉迟恭明见尉迟祭丝毫没当一回事。
他微微蹙眉,脸色变得愈发严肃。
“恭明,阿祭,你们两个在做什么?”
这时,尉迟夫人换好了衣服,正与尉迟老爷相携,朝着楼梯这边走来。
尉迟恭明看到二人已经注意他这边,顿时,他慌张的松开尉迟祭的手掌,唯恐二人看出端倪地垂下眼睫。
“没什么。明弟就是有些累了,希望能早点回家,对吗,明弟?”
尉迟祭见状,眯起双眼,看戏般,嗓音淡漠道。
“恭明,是这样吗?”
尉迟夫人走过来,发现儿子的脸色有点不对劲。
她不满的眼神瞬间朝着尉迟祭那边看过去。
“爸、妈,恭明,抱歉,我拉链卡住了,所以耽误了些时间,没让你们久等吧?”
尉迟恭明沉默着,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好在,沈晏殊已经整理好自己,从更衣室内怯弱地露出头,笑着朝这边走来。
尉迟恭明听到沈晏殊的声音,他忙抬起头,朝着沈晏殊看过去。
确认了沈晏殊身上并没有任何的异常……他默默松下一口气。
“没关系,我跟爸妈也才刚刚换好衣服。等下,爸妈订了餐厅,我们一起去吃午饭。”未免气氛尴尬,尉迟恭明又对尉迟祭道:“哥,你也一起去吧,我们一家人,好久没一起出门聚餐了。”
尉迟祭幽紫色的瞳孔却是看向几人身后的维克。
见维克对着他比了个“OK”的手势。
尉迟祭那张冷漠的冰山容颜上这才露出浅笑,“不了,公司还有事。”说着,他莞尔的目光,有意无意地刷过沈晏殊身子。
沈晏殊身体瞬间变得僵硬。
尉迟祭这才满意道:“父亲,母亲,祝你们用餐愉快。”他说完,便离开了名流馆。
沈晏殊看着男人就这般随性妄为的离去,而他似乎……并没有揭穿她方帕造假的意思!
沈晏殊内心松下一口气之余,随之而来的迷惑,却是在她心里埋下了更加深刻的恐惧。
“老爷,你看看他,一贯的肆意妄为。他到底有没有把这个家放在眼中?”
尉迟夫人见状,不满地抱怨道。
若非此刻还在名流馆,害怕被外人看笑话。沈晏殊觉得,就凭尉迟夫人的性子,肯定会说更难听的话。
然而,这一回,尉迟老爷却并没把尉迟夫人的抱怨听进耳里。
他今天心情似乎很不错。
听到尉迟夫人不顾场合的埋怨尉迟祭,尉迟宗正竟是警告地看了她一眼,而后,他主动来到沈晏殊的面前,笑容和蔼地对沈晏殊道:“晏殊啊,有件事,爸爸希望你能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