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凡走了进来,换了张脸色:“王叔,焦老板,我刚才有点脑子犯浑,你们别生我的气。”
王德发跟焦老板怔了会儿,尴尬一笑,一起高兴拉扯张凡进门。
王德发继续给他灌迷魂汤:“当年你王叔我也这么挣扎过,但是人嘛,总有欲望,我可能对钱也没啥兴趣,车子房子都有了,就唯独对女人有点舍不下。可人不服老不行,不吃点个蓝色药丸啥的真硬挺不起来,哈哈哈……张凡,往后,这村子,不,整个镇子,你看上啥,叔给你弄。”
他宽厚的手掌拍打张凡肩头,器重好像在培养自己接班人。
焦老板对张凡前后突然变化不是十分信任,提了几分提防,态度依然温和:“张村长识时务者,相信会想明白。宽敞的路上满是黄金,只要你点头,兄弟你要多少我给你拿多少。那……咱们上市里?”
张凡摇摇头:“市里就不去了,村子事多,我怕走开太长时间上被人怀疑。你们也知道,王维那边……”
王德发理解地点头:“王权那老东西,看着正义,一心为民,其实也是满肚花花肠子。在村部那些年,政策原因也的确什么都没捞着,退休之前成天想着给自己儿子铺路,想来个世袭,呸!那点脑子,不要说当村长,那个家都当不起来。王维跟他爹一个德行,只会发脾气,没点脑子。”
焦老板打断王德发说:“王叔,村里的事儿村长肯定有自己安排。您下来了,可是张兄弟上来了,一人独大,那王权王维啥的,还不都是看热闹的份?不提那个,暂时还是商量下,村长喜欢啥?这……收着收着,女人也选一个。”
张凡笑了,摆手反手轻拍焦老板肩头:“就不能钱跟人都给我?”说完,他又拍拍钱盒子,呵呵一乐。
焦老板跟王德发两人互相看看对方,笑容更大。
焦老板立刻大方把钱盒子往张凡怀里送,顺便又把自己手腕上手表给摘了下来,摸了摸身上值钱的黄金衬衫扣,以及脖子上金链子,一股脑送给了张凡。
“收着收着,别嫌弃。”
王德发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扯了张凡往炕里面坐:“那既然这样,你走不开,咱们不为难你。现在风声有点紧张,村里这边的确不该太张扬。那就在我家,喝酒吃饭,爷们三个一起?完事,隔壁那屋,你带姑娘睡几年都没关系,这钱焦老板出了。”
他下巴挑了一下,示意焦老板把女人推给张凡。
他起身穿上鞋子出去,呦呵二楼的老婆子去做饭。
焦老板拉了穿的最好的一个女人过去,自己也拽了一个,剩下的回头看看,又选了一个白瘦的女人打算给王德发,可是忽然觉得赶走了这钱也白花了,索性,一起拽了过来。
一个人中间坐两个。
三个男人平均分配,都好好享受着。
安顿好后,焦老板脱了皮鞋,艰难坐在炕上,喘了几口气觉得裤腰带勒的上不来气,索性直接把裤子也脱了,穿着里面的花色四角裤盘腿坐着。
抬头对上张凡一双没有任何情绪的双眼,他有那么一瞬的怀疑,又后又好脾气的笑开了:“别介意,我这一天到晚陪酒吃喝,身体发福,实在没办法。吃完了饭,你带美女去休息,然后我回去准备准备,找个合适的时间继续开工。”
张凡点点头,顺便把放在自己肩头上一双女人的手拿开了:“不好意思,我这人出汗多,你这手一放上去,啊……我热的难受。”
身边的两个女人同时一笑。
焦老板哈哈乐开了:“没睡过女人?看你……哈哈,别怕,活儿都好,保证你忘不了。待会都使出你们平常的功夫出来,好好伺候伺候咱们村长。钱少不了你们的。”
张凡脸颊一红,尴尬抓了抓自己的脑袋。
饭菜倒是快,王德发当起了临时的服务员,忙前忙后了一个多小时才满意的拎着茅台酒进来。
房门关紧,窗子也锁上了,开了空调,屋子里各种味道混合在一起。
张凡端坐在炕上西北角,一只手拎着筷子,一只手端着酒杯。
话也不多,低头一个劲吃饭,认真喝酒。
王德发跟焦老板的话从少到多。
舌头从平滑到打卷。
彼此之间的话题也越来越敏感。
王德发满面通红,回头抓姑娘的手往自己身下放,满足嗝了一声说:“这些年,副镇长对我……那没的说。每次来,都给我带好吃的。我什么吃不着啊?这个镇里没有我不行。我两个儿子,都给我长脸。一个开了三个采石场,一个在市里开大公司。镇子上有什么需要,谁不看我脸色?”
焦老板也说:“那是没说错。我的六个工厂,在王家村的工厂最大最赚钱。当时要不是王叔家两个大哥给我帮忙找地方,我还开不了这么大排场。污染大怎么了,我做仿品怎么了,我他妈的做的就算是垃圾,那镇里我也算个人物。我这个工厂……”
焦老板油花花的手胡乱擦了一下,回头吧唧亲吻身边女人,继续说:“我那工厂地下还有两层。只要一开工,每天多少钱进来?当年,嗝……镇长亲自找我,叫我别那么张扬。我给钱,他不敢收,我给送盒茶叶才偷偷喝了。那胆子小的呀!还说啥,为了村里百姓。我呸!”
张凡隐藏在灯影下的脸,满是凝重。
恼火这世道,更无奈这人间社会复杂。
他总想,人只有好人跟坏人之分。
但其实在好与坏之间,生活的是我们所有人。
哪有什么纯粹的好与彻底的坏?
“镇长当年被评上什么清正廉明好干部,哈哈哈……那是背后我跟王叔家二哥一起买的。背后我们交了多少税?是,我的东西不合法,那我上了税,合法不合法?”焦老板满脸自豪。
张凡的心像是拧了根绳一样难受。
“张凡,你啊,做事要学会圆滑。跟叔学,这路才走的宽啊。我原谅你了,哈哈哈……原谅你把我踢下来。没关系,叔老了,真是脑子不够用了,但我当你是我亲儿子,这以后,我们父子两个在王家村,那就是这个。”
王德发骄傲拍张凡,又给自己举了个大拇指,一脸兴奋:“喝酒,今天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