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万,一块也不能少。”靳聿冶沉着地说,“还是说,你们觉着阮氏的未来和阮妙妙的婚姻不值那么多钱?亦或者是靳聿冶不值钱?”
二人自都不敢答应。
“一千万太多了,我们给不起那么多。”阮盛至皱着眉说,“你少点。”
“一分也不少。”靳聿冶说。
关月丹尖声道,“阮衿希,你是不是就是故意的!你就是不愿意给我们!”
靳聿冶抬眸看了一眼对方。
对方兴许没感觉,但他能够清楚得看得见对方满脸的丑陋,尤其是尖叫时的嘴脸,着实是让人反胃。
“不然免谈。”
靳聿冶站起身。
阮盛至和关月丹对视一眼,他忙说道,“一千万也可以。但是,我现在只能够拿出三百万来,其他的七百万要等事情结束了再给你。”
“可以。”
“阮衿希”的爽快应下让二人都有几分恍惚。
他们心里都有一种自己是否被骗的感觉。
这未免也太干净利落了。
“但是我也有一个要求。”靳聿冶说,“我要你们给我打欠条。当然,你们可以写清楚一年后偿还,这一年内我会帮你们。”
一年……
关月丹忙说道,“行。但是欠条上也要写明条件,例如你教阮妙妙去勾引成功靳聿冶!”
靳聿冶嗤笑一声,笑声里夹杂着浓浓的嘲讽。
这让关月丹心中不悦,“怎么?难不成你以为你能平白无故多了那么多钱不成?”
“好算盘。到时候,你们说不算我是功劳,这欠条可不就不成立了?”
“而且,你觉着如若这欠条不小心落入靳家手里。我孤家寡人无所谓,你们……呵。”
轻蔑的嗤笑声让两人都有几分挂不住脸。
他们竟是让一个比自己年龄小给教训了。
“你们要不先好生考虑。等你们考虑完了,确定了,再来和我说?”靳聿冶说着便要转身离开。
关月丹咬咬牙点头答应下,“行。我们打!”
背对着二人时,靳聿冶的嘴角几不可闻地微微上扬。
待到转身的那一瞬间,靳聿冶又抿唇一声不吭。
阮盛至手写下欠条,上头在“阮衿希”的要求上特意加上了关月丹和阮妙妙的名字。
一家人总算是整整齐齐了。
两人共同在上面签名画押。
一式两份。
“行了。既然你今天这么听话,我们倒也不为难你。你在家里住下,正好,晚上妙妙回来,你也能够教教她。”
“嗯。好。”靳聿冶随口应下。
他把那份欠条折叠后放入胸口衣服上的内置口袋里。
只不过,等晚上吃了晚饭,阮妙妙也没回来,便是阮盛至和关月丹一连打了好几个电话,对方也没接,没任何回应。
靳聿冶吃完饭便上楼去了阮衿希的房间。
他独自坐在对方曾经生活过的地方,抚摸着上头留下的痕迹。
这次来,一是为了阮衿希母亲的话和遗物,而二便是想来好好地看看她曾经生活在什么样的地方。
靳聿冶在屋内一步步缓缓走动着。
只不过上一次阮衿希回来时已然带走了大多数的东西,留下的大多数是奖状还有书。
他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才转身往外走去。
恰好,阮衿希住着的是转角处的类似于阁楼的屋子。
这间屋子到楼梯的方向格外隐蔽,只要不是他特意想出现在二人面前,二人是完完全全瞧不见靳聿冶的。
这也使得靳聿冶能够听见二人谈话。
“你说,阮衿希这小贱人这次怎么这么听话?她不会心里头还憋着坏呢?”
“别多想。兴许就是忽然想明白了。”阮盛至道。
关月丹提高了音量,“想明白?她还能想明白什么?妙妙现在联系不上是不是她做的!”
阮盛至皱眉摇摇头,“不太可能。她没那等人脉。虽然她现在傍上了靳聿冶,但人家不会傻到这么短时间就介绍人脉给她。”
“这倒也是……”
“妙妙离家出走好几日了。兴许是那次真让她难过了,让她静静就是。”
“这小贱人我们明日就这么放她走了?”关月丹的嗓音里夹杂着浓浓的不悦和不情愿。
阮盛至摇摇头“不。把她留下来。不能让她回去,等会她要是回去和靳聿冶再一说,我们指不定吃不了兜着走。”
“那两条腿长在她身上,我们还能把她卸下来?”
“锁起来。”阮盛至眯着眼,眼里危险神色一闪而过,“她房间在二楼,外头还是灌木丛。她没那勇气敢跳下去,到时候划破了脸,对她来说得不偿失。”
关月丹点点头,“好!但要是靳聿冶找……”
阮盛至冷哼声,“到时候说她自己走了就是。怎么,当年的事你都忘了。那时候你可同我配合得很好,这才能够瞒过那老不死的。”
“这不是很多年不曾在人面前演戏了,一下子生疏了嘛。”
靳聿冶一听便觉着这番话之中藏匿着不少秘密。
他悄声挪着脚步贴墙去听。
“哼。那还不是你,非要娶人家。那女人可还给你生了个女儿,你倒是一点都不念着她的好,还在她大着肚子就来勾搭我。”关月丹撒娇道。
阮盛至伸手点在对方鼻尖上,“反正,那时候我们下了药给她。她吃了不也没发现么,你看都这么多年了,谁调查出来了。”
“当年那老不死的还不是很大的能力。”
关月丹依偎在阮盛至的怀中,“可,阮衿希是你女儿诶?”
“呵。我宁愿没这女儿!”阮盛至面露厌恶神色。
靳聿冶听得眉头紧皱。
他不曾想自己不过是下个楼也能够偷听这么多秘密。
而按照方才二人说法,阮衿希的死怕真不是生病,而是被眼前这对狗男女给联手害死了。
一想到这,靳聿冶便觉着胸口一疼。
“好了,趁她现在还没注意,上楼去把门给反锁了。”阮盛至说。
两个人传出窸窸窣窣的起身声。
靳聿冶忙蹑手蹑脚走回楼上房内,手里捏着一本书。
当他听见脚步声时回头看去,房门就在他眼皮子底下被阮盛至关上,上了锁。
门外,阮盛至义正言辞地说,“衿希,爸这都是为了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