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不是阮妙妙躲得快,那笔筒怕不是就该直接砸在了她身上。
她忍不住朝人吼了声,“你发什么疯?”
阮盛至冷眼看着她。
阮妙妙撇撇嘴,“那贱女人不愿意回来?”
“你还说。如若不是你,我们公司又怎么会资金困难!”阮盛至一想到这,只觉着头皮发麻,全然不知该说什么的好。
“行了,你快去问问看。我们那项目的钱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够拿得回来。”阮盛至摆摆手,“别磨蹭了。”
“是……”
阮妙妙撇撇嘴退了出去。
另一边。
阮衿希拨弄着碟中饭菜,冷笑,“果然是没事了根本记不得女儿。但是一旦需要用到钱,那定然是第一个想到女儿。”
“不必多想。日后我家便是你家,至于你原先的家。你想还是不想,都一样。”
阮衿希哪儿听不出对方这番话是安慰,但也是实话。
她嘴角微微上扬,心情因此稍有几分舒缓。
“吃吧。”阮衿希温声道。
“嗯。”
两人面对面吃完了午饭。
阮衿希同靳聿冶一道回了办公室。
等着处理完事情,两人来到早已约定好的餐厅。
餐厅内响起悠扬的音乐。
正对面坐着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阮妙妙心心念念的皮特。
皮特点头哈腰地请二人坐下。
“靳总,阮小姐。这几天,那边还在联系我。我是要直接消失不见,还是先和他们周旋?”
“周旋。”
阮衿希屈指敲了敲桌面。
“嗯。”阮衿希解释道,“你可以先去国外,说要到国外把工厂的事情处理好。到时候就能够直接签合同开始合作。”
“如若他们担心的话,你可以提前签合同。反正,皮包公司,合约无效。”
皮特连连点头,“是。”
靳聿冶的手覆在阮衿希的手背上,不轻不重捏捏。
两人互相看向彼此,淡淡一笑,彼此双眼都似有无限意思。
他们把早就准备好的合同和内容都纷纷交给皮特,连带着的还有一张飞机票和支票。
而皮特则是将那个银行之中取出来的钱和银行卡交给靳聿冶。
“合作愉快,皮特先生。”
“合作愉快。”
皮特先行绕了一圈走出,而包厢之中就剩下阮衿希和靳聿冶两个人。
二人互相看了彼此一眼。
阮衿希捏着那张银行卡晃了晃,“这张卡里面钱是都已然处理好的?”
“嗯。他们公司就是处理这些的。本就是游走于法律边界,算不上是正确,当然,也算不上是错误。”
阮衿希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唔,你说的倒也没错。”
“反正。这笔钱是我们拿到手且已然处理好的。不必担心。”
“你打算拿来做什么都好。”
阮衿希垂眸扫了一眼,“嗯。除却你花的钱,其他的拿去捐了吧。”
“捐了?”
“是啊。本来就是非法所得,倒不如直接捐了来得简单些。”
靳聿冶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好。既然你这么想。那便按照你所想的办法来吧。”
“嗯。”
两人回到家后,阮衿希抱着电脑坐在沙发上,她将钱汇到了靳氏集团的基金之中。
靳氏集团的基金会本就有开展对于山区女童的一些活动,这不是为了避税,而是为了在一定的情况下能够真正地帮到人。
阮衿希也是过了许久才知晓这件事。
本来她还以为按着靳聿冶的性格,他定然是不会关注这些。
后来,等到深入了解后,她才知晓这个看着面冷的男人却是个热心肠。
每一年的基金会把到底花费在什么地方,花费了多少钱标注得明明白白。
阮衿希也都能看得清楚。
正因为如此,阮衿希才会这么选择。
靳聿冶正忙完事情,他瞧着对方抱着电脑,好奇探头过去。
阮衿希正翻看着这些年来靳氏集团的一些账目。
“话说,你当年怎么会忽然打算弄基金会的?”阮衿希点了点屏幕,
从靳氏集团的基金会成立第一年开始,那些报表都格外认真,丝毫没有半点糊弄。
“嗯?”靳聿冶迟疑片刻才明白对方的意思。
他想了想,脑海里闪过一段回忆。
那是一段靳聿冶小时候的回忆。
那时候,靳父在国外,靳聿冶还小,他全然不明白为何自己的父亲从不在家中。
唯独能看得到的就是自己的母亲是如何以泪洗面的。
后来,靳聿冶的爷爷和奶奶很喜欢做慈善。
他们带着年幼的靳聿冶去了一趟山区。
他再也没在意过自己的父亲是为何不回来,反倒是更想要将自己的注意力集中放在如何去创造有价值的人生,如何去帮助需要帮助的人。
“能帮就帮了。”靳聿冶淡淡道,“我祖父母曾和我说过,如若日行一善,那积攒的恩德多了,日后必然是能够有大福报的。”
阮衿希略微一怔,她着实是没想到对方会这么想。
“你这个想法很好。”阮衿希说道,“看得出来,就算是没有你的父亲。你爷爷和奶奶也把你教导得很好。”
温柔的嗓音就像是春风一般让靳聿冶的心一点点平静下来。
他抬眸朝人看去,探手轻轻抚摸着对方的面容,“嗯,我知晓。”
两个人的视线在空中倒像是碰撞出了火花,宛若下一秒便能够擦出星星沫沫。
生怕再出现上次的事情,阮衿希立马将自己的视线挪开,“我,我先去忙了!”
她抱着电脑落荒而逃。
靳聿冶若有所思地挑了挑眉,转身进了房间。
另一边。
阮家。
阮盛至想着那抢走自家生意的公司,越想越发不安心。
他来回走动着,忍不住问道,“这,这真的没事么?你问问,看看,这笔钱什么时候能动?我们什么时候能够开始动工?”
阮妙妙靠坐在沙发上,摆摆手,“您别担心。这人家要是骗子,怎么可能现在还在和我联系呢。”
“再说了,咱们不就是把房子抵押了么?这每个月还的钱也不多,咱们就算是没黄总的单子也能还得起。”
听见这话,阮盛至那是气得牙痒痒。
但因为对方是自己的女儿,他也只能够把不悦的想法忍下。
“行。那你好好联系,你可别到时候让他跑了!”
“知道了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