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先生，我们之前不是已经谈好了么？”靳聿冶眉间拢起疙瘩，面露不悦神色，“您这样是没有契约精神，这样的话，对您日后的一些商业上合作没太大的好出。”
他没想到，原先谈好的百万合同，现在对方却想反悔。
“噢？”商世宰淡淡一笑，双腿交叠翘着二郎腿，面上的微笑格外温柔，“是么？可你有什么证据么？先前我们可还没签合同。你该知晓，没签合同，一切都没有法律权益。”
对方这番话倒没错，但这也不是对方想要逃脱的理由！
靳聿冶抿紧薄唇，“您是想怎么样。压低价格么？我给您的价格已然是最低价，这优惠，我也算是给了您不少了吧。”
靳聿冶知晓商人逐利。
但是他没想到，自己以前格外尊重的一位叔叔竟也会如此。
这着实是在他意料之外了。
为何选择商世宰，当初很大程度便是靳聿冶的信任。
“嗯，价格确实是不错。但优惠，你可要再想一想。”
商世宰说话缓慢，瞧着不像是谈判，倒像是在午后谈话一样。
“毕竟，我记得你们阮氏可不单单是你一个业务员，对吧？”
“我要是问你妹妹，你觉着，这优惠是不是能再下来一点？”
靳聿冶说，“既然您都说到这了，那不如您就直说吧。这优惠，您到底有什么地方不满意，亦或者是有什么地方，您想要进行更改的？”
她着实是不想再和对方拐弯抹角。
既然对方想和自己谈利益，那就真把利益谈了吧。
“很简单。我定的总额不变，但是你的价格再低一万，怎么样？这样对每件的单价可就只有两三毛钱的下降。”
下降确实是不高，但是这总的来说就不少。
而且，当初因为信任，靳聿冶报价是按着最低价报的。
如若现在答应，那自己也无法做到。
除非这一万块，自己掏腰包给了。
一万块对靳聿冶而言确实是不算什么。
但他着实不喜欢对方这样的合作态度。
柿子挑软的捏。
“你再好生考虑看看。”
商世宰一副稳操胜券的模样。
靳聿冶起身，“抱歉，既然如此。这一份合作我们还是不要继续谈了。”
商世宰面露诧异。
他似乎是没想到对方既然会拒绝自己。
“你！”
“我是看在聿冶的份上，所以选择和您进行合作的。”
“他曾和我说，您是一个他值得尊重的商人。当初您教会了他很多。”
“但是我不曾想到您会如此。既然这样，你我还是不要合作，以免伤了和气。”
说完，靳聿冶朝人弯腰一礼，转身离开。
商世宰眉头皱着，他看着对方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
他确实是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竟然是会被被人给上了一课。
看着对方离开的背影，商世宰若有所思。
这人给他一个很熟悉的人的既视感。
但，这会不会是自己的错觉？
……
回到家中，靳聿冶把手中合同放在鞋柜位置。
阮衿希正笑眯眯地端着美味佳肴往外跑来。
“诶，你回来啦！”阮衿希朝人喊了声。
靳聿冶点头，“你自己下厨？”
“没。买的外面的，但是你回来得太晚，我就顺手拿去微波炉热了一下。”
靳聿冶脚步一顿，“嗯。其实我们可以去外面吃的。”
阮衿希摆摆手，“这么晚出去吃太麻烦。偶尔在家里吃也不错来着。但是，我热菜了。等会你可要帮忙洗碗啊。”
靳聿冶：……
他以一个看傻瓜的表情看着阮衿希。
阮衿希无辜地眨了眨眼。
“不要用我的脸做那么傻子的表情！”靳聿冶的手抵在额角轻揉，言语之中存着浓浓的无奈。
“咳，我这不是不小心呢。”阮衿希小声嘀咕，“对了，你合同谈得怎么样了？”
靳聿冶沉默。
阮衿希虽不清楚，但大概能够猜得出来。
“诶，对了，我有一件事想要你帮忙看看。”阮衿希毫不犹豫地转移话题。
靳聿冶嗯了声，“先吃饭，吃完饭再说。”
虽然吃的不过是热的外卖，但莫名有一种温馨感。
靳聿冶皱了皱眉，“去吧，书房看看。”
“诶，好！”
书房内，明亮的灯光下，阮衿希把那份企划书递给对方。
靳聿冶扫了几眼，随后仔仔细细地检查一遍。
阮衿希坐在一旁。
这着实是有点像在等老师批改作业的学生，心脏砰砰直跳。
“嗯，这份是修改得不错。”
如若阮衿希熟悉的话，她就知道，靳聿冶能够说出不错两个字，等同于在夸这企划案了。
靳聿冶坐在靳氏集团总裁的位置上这么多年，能被他说不错的企划案，那怕不是两巴掌能够数得完。
“有什么需要注意或者是需要更改的么？”阮衿希说。
靳聿冶摇摇头，“不用。但是你注意的话，可能就是在会议的时候，这份需要经过公司内部高层的投票。有的人可能会故意反着来，只要大部分都愿意同意。你直接将这份批准。”
“记得，靳氏集团，你是有一票通过权。”
阮衿希：……
这是不是叫做个人独裁？
“至于核算成本方面，让她调取资料看一下。今年文物修复的资金还有么？那边有一部分是公司做公益用的，正好可以用在上面。”
“自家公司走内部程序能够快点。”
阮衿希点点头。
“其他没什么了。”
“好！”
靳聿冶摸索着文件的纸张，询问，“开会需要我陪你去么？”
“啊？”阮衿希愣了下。
“你要是忙的话，你就自己忙。但如若你有空能帮这个忙，那自然是很好！”
靳聿冶皱眉。
如若是那合同谈下，那确实是有时间。
但现如今自己需要再找人谈个至少六十万的合同。
这怕是时间来不及。
靳聿冶清楚，自己现如今能够用的人脉不多，所以这件事也不容易。
“你自己去吧。如若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到时候再同我说。”
“好。”阮衿希说，“嗯。要是那边业绩不容易的话，你不用做也行。只要差得太离谱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