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衿希倒也没吭声,直接带着二人到一旁空出的病房。
毕竟这一层都被靳氏给承包了下来,阮衿希自然是想去哪间病房都可以。
不远处的沈家二老瞧见,想上前却又被拦着无法上前也知道站在原地干着急,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阮衿希眼角余光瞥见,倒也懒得理会。
如若不是肖家还有些许价值,她也不会在他们身上花费时间。
而肖父和肖母则是觉着定然是有机会,互相看了一眼,从彼此眼中看出几分松了口气的意思。
阮衿希坐在二人正对面。
肖父立马开口套近乎,“聿冶,你也知道。我家月瑶那就是我喜欢你,所以这才做了错事。她现在也知道自己错了,再说,你看着她长大,算下来,也是她兄长,这件事要不就这么算了吧?”
“诶,这需要承担的过错,我们这边肯定是会承担的。但要是送到监狱里,她这辈子可就真完了。”
肖母也忙说,“是啊,月瑶和你不是关系好呢。她这才做错了事,你便原谅她吧。再怎么说,她倒也算是你妹妹,不是么?”
阮衿希手中把玩着打火机没吭声。
肖母见状更是凑到阮衿希面前,伸手拽她衣服袖子。
“聿冶啊,再说了。你家那小姑娘不是没事呢。这也就一刀子,人也没大事。这住院费,我们家给出了。要是需要什么补品,我们肖家也能出!”
这句话一出。
肖父心里咯噔一声,顿觉不妙。
阮衿希不动声色将人搭在自己手背上的手轻轻抚开,皮笑肉不笑地瞧着对方,“是么?这点钱,你是觉着我们靳家出不起不成?”
“不是不是。”肖母忙解释道,“你们家自然是出得起。这不是正好能看我们家诚意呢!”
“月瑶再怎么和你也是青梅竹马。你那媳妇,不是最近才认识的么。这……这两个认识时间都不一样。谁同你比较亲近,你该是清楚的!”
肖父连忙拽了一下肖母的衣服袖子,朝人努努嘴,示意对方别说了。
但肖母宛若没瞧见一般,自顾自地说道,“这月瑶同你的关系好,你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吧?这次她也是喜欢你,所以才做了错事,定然不是故意的!”
“这样么。”
阮衿希含笑地瞧着眼前肖母。
靳聿冶这张脸平日里总是板着,极少会笑起来。
所以,此时此刻一笑,倒让肖母愣在了原地,不知晓自己是否看错。
“这样啊。那好啊。”阮衿希说。
肖父不敢置信地看去,肖母眉开眼笑。
“诶,我就知道啊,聿冶,你肯定是心疼月瑶的!这等会,我就让月瑶过来给你道个歉!这也算是我们的歉意!”
“不用。”阮衿希语气平淡。
肖父只觉着那股子不祥预感越发明显。
他忙开口,“这还是让月瑶去道个歉吧。说到底也是月瑶做错了事情,她要是不道歉的话,自己心里也过意不去的!”
阮衿希淡淡一笑,“不必。等衿希醒过来,到时候去捅她一刀就好了。”
“毕竟,不就是一刀么?这也没什么,对吧?”
淡淡的微笑让人禁不住吞咽口水。
肖父听见这句话便知晓这件事恐怕没那等简单了。
他忙拽了肖母袖子,生怕对方再说什么不该说的话激怒了对方。
“诶,这,这也不是这么说的。”肖父解释道,“这月瑶还是不,不用了。你,你觉着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是么?”
阮衿希问道,“方才,你们不是说这一刀没什么么?怎么现如今不这么觉着了?”
“不是不是。这不是我们说错话了么,您这也不要介意!”肖父说,“您先前不是说要将她送出国么?我们同意,我们这就将她送出国去!”
肖母还不情不愿地拽了肖父的衣服袖子,想着说这怎么回事。
但瞧见肖父神情,这才真不情不愿地闭嘴。
“但是,我现在不这么想了。”阮衿希垂眸时把玩着自己手上的水杯,她轻晃了晃,“我觉着你们的提议就不错。这倒也没什么的,对么?”
“这一刀子的事,做不过白刀子进,红刀子出,速度也快。”
“肖月瑶也不过是躺一段时间罢了,伤不得性命。”
这一番话让肖母顿时哑然。
“不是,这,这……”
肖母拽着“靳聿冶”的衣服袖子,“不行啊,这月瑶可是你青梅竹马,你怎么能这样对她!这不是要她的命么!”
阮衿希不动声色地将衣服袖子抽了回来,皮笑肉不笑,垂眸看人。
“方才您自己可不是这么说的,怎么,现如今知晓是要人命了?”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让肖母哑口无言,甚至于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肖父叹了口气,拍在大腿上,“行了,靳总,您到底是想要什么。您直说就好!这点小事,咱们也都清楚!”
肖父心知肚明。
这一次如若不同人要个清楚的解释,那怕是真要说不清楚了。
阮衿希含笑看去,“果然,肖叔叔就是个明白人,这不必我多说,你也能明白!”
肖父面露无奈。
“第一,肖月瑶必须送出国。她这些个日子,可是给我和衿希都产生了不少麻烦。想必,你们自己也心知肚明。只不过都想看看,我到底能够忍到哪个地步,不是么?”
肖父没吭声。
“第二,肖家最近不是有一项栏目,恰好是针对文旅的。这个项目,想必对肖家来说也不算太大。不如肖叔叔便借花献佛,送给靳氏集团如何?”
肖父垂落在大腿上的手蜷缩在一起,握紧。
“这不太妥吧?那项目我们也是花费了不少心思才拿到手的。”肖父说,“聿冶,你这说拿走就拿走,未免太不给我们面子了吧?”
“怎么会呢。”阮衿希垂眸,“这算你们百分之十的股份。你必须毫无保留将整个项目都给我们,如若可以,那成交。如若不行,牢里还是一刀,你们自己选吧。”
话虽多却格外坚定。
肖母满脸愁容,“这,聿冶啊,你看,咱们两家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