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五扬了扬下巴,语气恶狠狠。
“就是她们,肯定没错,那天拆了我们台子的丑女人,带上面纱我也认得她!”
王老五的弟弟王老六骂了一声,“妈的,坏了我们的财路,她们自己倒是开了一家药铺赚钱,今天非给她点颜色看看。”
王老五的目光紧紧盯着叶喃的背影,眼神浮现一丝因笑。
“你看着这两个婆娘身段真不错,一会你一个,我一个,怎么样?”
老六擦了擦口水,笑呵呵的点了点头。
天色渐渐昏暗,北街的行人渐少。
叶喃和绿竹一边说着闲话一边赶路,突然看见两个人嗷嗷的从两侧胡同里冲出来。
王老五和老六一左一右,想将叶喃和绿竹擒住,但是他们的手还没碰到人,便感觉一阵天旋地转,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叶喃一角踩在王老五胸口,目光冷冷,“你们疯了吧,本姑娘也敢沾惹?”
另一边绿竹也不是吃素的,到底是三皇子的暗子,手上也是有一些功夫在的。
绿竹捏住老六的头,用力的按在墙上,气势汹汹的问道:“你们是什么人,谁派你们来的!”
老五和老六此刻都傻眼了,这两个女人什么情况,他们都没有什么还手的余地。
“女侠饶命!饶命!我们跟你们开个玩笑!”
“玩笑?”
叶喃冷笑一声,脚在老五胸口拧了拧,微微眯起眼睛仔细看了一眼。
“呦,这不是卖假药的吗?你这是来报复我们来了?”
见自己被认出来,老五干笑几声,“哪敢哪敢,我们是特地来感谢两位姑娘,让我们迷途知返。”
典型的市井小人,叶喃不屑的啐了一口。
“滚,以后别让本姑娘在看见你们!”
“是是是,女侠慢走,我们滚了!”
老五也是豁的出去,在地上滚了几圈才爬起来,脚步跑得飞快。
老六就没有那么幸运了,被绿竹一脚踢在屁股上,疼得嗷嗷叫。
“哼,两个笨蛋,还想报复我们?”
绿竹得意的掐着腰,可把自己牛坏了。
“走吧。”
只是两个无关紧要的人,叶喃也没放心上,不过他们的出现到时让她想起一件事来。
“说起来,那个小鱼姑娘家里的人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害,小姐若是在意,明日早些关门,过去看看就知道了。”
叶喃诧异的瞧了一眼绿竹,“你这丫头怎么转性了?这些不担心亏本了?”
绿竹翻了翻白眼,“心疼,当然心疼,但是我也发现了,小姐决定的事,就算亏了你也要做,我可拦不住您,这世上能让你退一步的,恐怕就只有摄政王了。”
叶喃撇了撇嘴,这一点很难否认。
毕竟她对摄政王了解实在太少,也摸不清他到底是个什么脾气。
回到王府,已是灯火通明。
叶喃从摄政王门前路过,见他依然伏案桌前,似乎有解决不完的公务。
两人相互无视,像极了熟悉的陌生人。
峥儿陪在裴寰身边,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叶喃,一脸的不解。
“先生。”
“嗯?”
“您别怪峥儿多嘴,王妃娘娘人挺好的,您为什么一副不喜欢她的样子?”
裴寰合上奏折,缓缓开口,“去吧弟子规抄十遍。”
峥儿:“……”
峥儿垂头丧气的抄书,裴寰的眸子这看向门外的一角天空。
他身处高位,朝廷局势波澜诡橘,任何他亲近的人都有可能成为他的软肋,唯有独自前行,才能没有弱点。
明月别枝惊鹊,清风夜半蝉鸣。
悠悠夏夜,耿耿星河,原本美不胜收的方寸人间,却无声无息的弥漫出一抹血色。
清晨,裴寰刚刚下朝,便收到了秋风传来的消息。
“启禀摄政王,京城郊外的枫桥镇,又有一户人家被人灭了满门!”
马车之上,裴寰震怒,“又是白莲教?”
秋风抱了抱拳,“此次并未发现白莲,但是从死者的伤口和现场遗留的痕迹来看,凶手和高家灭门案是同一人所为。”
裴寰沉吟片刻,大袖一挥打道回府,然后换了行头匆匆出门去了。
白莲教的事情失踪让他放心不下,先前鬼刀夜白逃走,他也失去了线索,但是现在此人又冒了出来,这次说什么也要抓住他。
裴寰刚刚进到杂货铺里,陆修便抱着剑站起身来。
“看来裴兄也听说了?”
“不错,特邀陆兄走一遭枫桥镇。”
两人快马出京城,直奔枫桥镇。
此事枫桥镇已经戒严,京畿府的捕快正在勘察现场。
裴寰和柳絮将马匹寄养在驿站里,然后便来到里案发现场不远的酒馆处打听消息。
酒馆人多眼杂,消息流通,裴寰花上几两银子,便从小二口中问出不少消息。
被灭门的一家人,是枫桥镇的许家,也是此间有名的财主。
据小二说,这许家人不是什么好东西,仗着田产多,经常欺负佃户,早年间还打死过人,后来因为势力大,又无人追究,事情便不了了之。
听完了小二的讲述,裴寰微微皱眉,如此听来,这许家似乎也没有特别的地方……
要知道这世上仗势欺人的土财主可不在少数,这鬼刀夜白怎么就偏偏盯上了这一户呢?
“小二,你再仔细想想,这件案子里可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
说着,裴寰有取出一礼碎银子放在桌子上。
小二喜笑颜开,绞尽脑汁想了想才说道:“到还有一个特别之处,我听官差们说,这许家的人大多都是一刀毙命,唯有那许老爷,几乎被砍成肉泥。”
这个细节,引起了裴寰的注意。
虽然身为摄政王,他很少产于刑狱之事,但是一些浅显的东西他还是只晓得。
“陆兄,我觉得这鬼刀夜白杀许家人,似乎是在泄愤……”
陆修暗暗点头,深以为然,“若不是为了泄愤,谁会把人剁成肉泥?不过这许家人,是如何招惹上他的呢?按理说夜白身受重伤,必然躲在某处疗伤,怎么会和许家结仇呢?”
裴寰暗暗沉思片刻,心中生出一个猜测,“陆兄,听闻此次案发现场没有白莲,这夜白若不是为了白莲杀人,也不是为了自己杀人,或许是在帮别人杀人?”
陆修眼前一亮,连忙追问小二,“小二,你刚才说这许家曾经打死过人?打死的是哪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