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那白素贞赢下雄黄酒,不慎现了原形,许仙见其真身,惊骇过度,昏死过去。”
啪!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还是熟悉的味道,还是熟悉的配方,张不凡又在关键的地方把故事给掐了。
台下茶客,对其实又爱又恨,但是又无可奈何,只觉得这心里不上不下的。
“张先生,再讲一段吧,今天时候可是还早!”
有人不甘心,在地下喊了一嗓子,当即便有人附和。
张不凡抱了抱拳,笑着说道:“诸位乡亲,写故事的北斋先生,还为这故事配了个小曲,不知道各位是想继续听书,还是听曲?”
台上,柳依依包着琴出来,笑吟吟的看向众人,打趣道:“各位若是不想听曲,妾身可就下去了~”
“听听听,柳大家的曲子自然是要听的!”
柳依依作为金鳞湖畔有名的清倌人,一手瑶琴谈的极好,等闲人若是不花个几两银子,是听不到她的曲的。
今日为了这白蛇传,柳依依特地出来献曲,大家自然不会不买账。
琴曲悠扬,唱腔绵长。
午时,出来茶楼的人都像是被洗脑了一样,嘴里长长的哼着小调。
“匆匆美梦奈何天~爱到深处了无怨~”
宝芝堂内,绿竹已经开始打哈欠,困得泪眼朦胧,等了一上午一个人没有,换谁谁也困。
不过叶喃倒是气定神闲,完全没有任何担忧。
又过了不久,宝芝堂门前传来几声惊疑声。
“此处什么时候多了个叫‘宝芝堂’的医馆?怪不回事那白素贞开的吧?”
“哈哈哈,有意思,进去瞧瞧?”
叶喃晶莹的耳廓动了动露出些许笑意来,这不就来人了?
率先进门的是两位年轻书生,他们进来一眼看到叶喃,瞧得眼都直了。
今日叶喃穿了一身白色的衣裙,面带白纱,虽然只露出一双美目,但是这双眸子如秋波潋滟,美不胜收。
“真……真有白娘子?”
书生瞪大了眼睛,狠狠掐了自己一下,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叶喃微微一笑,站起身来说道:“两位说笑了,这里是医馆,本姑娘也不是那青城山的白素贞。”
书生们干笑一声,赔了礼便退出去了。
虽然来的不是病人,但是宝芝堂已经开始出现人气,只是附近的百姓开始渐渐知道,这里有那么一家医馆。
下午时分,一队年轻夫妇抱着一个七八岁的孩子冲进了宝芝堂,他们身后还跟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
那小妇人眉头紧锁,练声哀求,“大夫,大夫你快看看我家孩子,他已经昏迷好半天了。”
叶喃连忙起身要上前查看,却被后面来的老太太一把推开。
“去去去,看什么看,小虎这是中邪了,看大夫有什么用!”
那银发老太太看着一副凶相,端着手里的瓷碗送到孩子嘴边,自顾自说道:“只要喝了这碗符水,小虎的病自然就好了。”
那孩子的父亲眉头拧成疙瘩,语气着急的说道:“娘,这符灰拌水小虎都喝了三碗了,你就不要添乱了!”
“添乱!?”
老太太声音陡然拔高了几度,尖锐的声音让叶喃眉头微皱。
“老娘好心给你省钱,你居然说我添乱?老大,你现在是翅膀硬了是不是,你就是这么对你娘的!”
叶喃瞧见着这自以为是的老太太,心情莫名的不爽,她一把抱过孩子放在诊床上,开始把脉。
老太太见此情形顿时急了,张牙舞爪的说道:“你对我孙子做什么!若是他有什么三长两短,老娘非撕烂你的脸!”
“闭嘴!”
叶喃反手一根银针,扎在老太太的脖颈上,老太太顿时僵在那里,只有眼珠子能动了。
这一幕将小夫妻吓了一跳,叶喃则解释道:“不用担心,让她安静一会罢了。”
说罢,叶喃开始认真的替那孩子把脉。
小妇人忧心忡忡,在一旁问道:“大夫,我家小虎这到底是怎么了?”
片刻后,叶喃收了手,脸色微微凝重。
“这是小儿惊厥,本不是什么大病,但是你们耽搁的太久,错过了最佳的治疗时间,以后可能会留下后遗症,影响孩子的头脑。”
此话一出,夫妻二人脸都白了,一旁的老太太更是急得直嗯嗯。
叶喃淡淡的撇了一眼老太太,然后说道:“绿竹,研磨。”
“是!”
病人上门,绿竹早就严阵以待,麻溜的研磨添笔。
叶喃抬起笔,写下一份药方,显示给夫妻二人看了一眼,然后才打开衣柜抓药。
见过药方之后的夫妻俩,脸色缓和了许多。
因为那要放上写着,孩子没事,我就是吓唬吓唬这老婆子……
取药煎熬,配合针灸之法,差不多用了一个时辰的时间,那昏迷的孩子终于清醒了过来。
孩子奶奶听闻孙子可能坏了头脑,也是吓坏了,坐在那里哭了半个多时辰。
此刻见到孩子醒了,连忙扑了过去。
“孙子,我的大孙子呦,你还认得奶奶吗?”
小虎迷迷糊糊睁开眼,虚弱的说道:“奶奶你在说什么,我当然认识你。”
叶喃板起脸色,语气严肃的说道:“这次孩子没事,是你们运气好,下次若是生病早些看大夫,别用那些旁门左道!”
老太太知道叶喃在说自己,脸色尴尬的低下头。
那对小夫妻见状,忙对叶喃投去感激的眼神,有了这次教训,老太太下次应该就不会再犯浑了。
夫妻二人千恩万谢,留下诊金之后才离开。
不知是不是这对夫妻将叶喃的医术传了出去,他们离开没多久,便有附近的街坊接连过来看病。
来的人之中老人居多,大多都是一些常见的毛病,关节炎,颈椎病之类的。
以叶喃的医术,对付这些小毛病十分简单,一番针灸推拿,老人们的病痛纷纷得到缓解。
这也让宝芝堂的口碑节节高升。
忙活了一下午,叶喃赚了几两银子,总的来说收入还说得过去。
傍晚时分,铺子歇业,绿竹锁好了门。
不远处的胡同口,两个穿着短打的汉子叼着狗尾巴草,视线盯上了绿竹和叶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