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嫁给摄政王之后,叶喃这个王妃深 入浅出,很少抛头露面,也不参与贵妇人门的聚会,各方权贵对她知之甚少。
但今日,叶喃却给众人留下深刻的印象。
五皇子收敛心神,再次拱了拱手,“摄政王,现在可否解释了?”
最终的谜题还未解开,五皇子念念不忘。
这次,裴寰看向五皇子,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表情。
“五殿下,本王问你,从襄王府下毒一事开始影藏极深,到白莲教刺杀叶喃暴露跟脚,你可知这是为何?”
五皇子皱了皱眉头,几经思索不得其解。
“本宫不知,还请摄政王解惑。”
“为的便是让你寻本王,成今日之局,我等入网,白莲教为渔翁。”
此话一出,五皇子心中骇然。
他急匆匆说道:“摄政王这是何意,本宫怎么会勾结白莲教颠覆朝堂,此乃叛国之罪!”
原本心中愤愤,痛恨摄政王搅和自己的婚事的三皇子眼前一亮,摄政王饶了半天,居然是要对付五皇子。
你要这么说,我可就不烦了。
然而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摄政王眼眸如深渊,不可测,看的五皇子浑身冷汗。
“五皇子莫要惊慌,你身为皇子,自然不会做这等悖逆之事,只是你不觉得,这一切太过巧合了?王妃刚刚被白莲教刺杀,你就到王府告知本王白莲教的跟脚,然后在婚宴设局的计划顺理成章的展开,就像是有人设计好的一样。”
“这……”五皇子眉头紧锁,心中有一个猜想,但是不敢相信。
裴寰见他沉默,便开口提醒,“殿下可记得,当日本王问过你一个问题。”
此刻五皇子脑子入浆糊,自然是记不起来了。
“还请摄政王严明。”
“那日本王问你,今日布局可是有人指点。”
五皇子脸色一白,连连摇头,“不可能,兵部尚书乃是本宫表亲,怎么可能和白莲教是一伙的?”
裴寰抬起手指,指了指文武百官,“殿下若是不信,何不转身看看,这蔡大人今日可在此间。”
五皇子没有转身看,他知道蔡茂不在,因为昨天开始,蔡茂便以染病为由在家安养,连早朝都没有产于。
“难道……真的是他?”
五皇子捏紧了拳头,自己居然被宠信的大臣当作棋子玩弄!
裴寰不在管五皇子,转而看向文武百官,“前几日,本王派人监事兵部尚书蔡茂,发现此人借助职务之便,悄悄将火药运到京城,今日白莲教设局,他便是幕后主使。”
话音一落,百官纷纷出言抨击。
“真是吃里扒外,领着朝廷俸禄,行谋逆之事!”
“可恨,这等反臣,当诛九族!”
“慎言慎言,五皇子还和他沾亲带故……”
片刻后,裴寰再次开口,声音寒彻。
“兵部尚书蔡茂,行谋逆之事,罪不可赦,刑部尚书何在。”
“老臣在!”
刑部尚书李遂闻言连忙跪倒在地。
“本王命你将蔡茂嫡系血亲捉拿归案,凡是成年着处以凌迟之刑,年幼者斩首,你亲自监刑。”
“是。”
叶喃看着那孤傲的身影,心中轻轻一叹,这般命令颁出,起码数百条人命就此消失,这其间不乏无辜之人枉受牵连。
不过叶喃也明白,这株连还是要株的。
不为别的,杀鸡儆猴。
一个兵部尚书就差点让朝堂倾覆,若是这朝廷之中,还有白莲教的人呢?
叶喃所担忧的,确实就是裴寰所担忧的。
今日血流成河,便是要震慑霄小,此后他也会暗中调查,确保朝堂之中没有隐患。
京城法场,白莲教一百多人人头落地,蔡茂一家上下二百余口人,单单是凌迟之刑,都不知要行刑到什么时候。
现场血流成河,惨状如修罗地狱,也让裴寰暴虐的名头,又凝实了几分。
晋王府,婚宴草草收场。
宾客离开的时候,没有一个是笑着的。
五皇子临行前,又拦下裴寰表示写意,叶喃觉着无聊,便先一步离开了晋王府。
刚刚出得大门,身后便传来一声柔中代怯的喊声。
“王妃留步。”
熟悉的声音,宛若莺啼。
叶喃回转身形,只见赵江月裙摆翻飞如白莲,一路小跑着过来。
展露些许微笑,叶喃问道:“郡主可是还有什么事。”
赵江月眉头轻轻锁着,带着三份犹豫,三份后悔,三份挣扎,“我……我……”
迟疑了半天,赵江月暗道自己为何如此不争气,竟然连道歉都如此犹豫。
咬了咬嘴唇,赵江月连声道:“王妃,我今日做了小人之事,恐会让你在摄政王面前难堪?”
“嗯?”
这下给叶喃整不会了,赵江月暗中对付她她并不意外,但是做了坏事有主动承认,这又是为了哪般?
赵江月不敢与她对视,眼神无处安放,“前几日我见你在金鳞湖畔和一个白衣公子牵手……”
叶喃心里一突,连忙问道:“你把此事告诉摄政王了?”
赵江月点了点头,心中倍感后悔,自己应该堂堂正正的竞争,何时变得如此不择手段了。
叶喃心凉半截,坏了坏了,若是让摄政王知道裴钰的存在,难免他不会多想,万一牵连了裴公子,那可就遭了。
而此时此刻,裴寰正站在门内,将两人的话语听得一清二楚。
他不禁发笑,原来还真是自己给自己带了绿帽子。
片刻慌张之后,叶喃很快有了应对之策,她大大方方一笑,对赵江月说道:“此时郡主不必担心,本宫于那白衣公子清清白白,并没有私通之事,他抓住我的手,只是为了探查本宫的经脉,因为最近本宫对修炼内功颇为有趣。”
说此话的时候,叶喃有些心虚,自己和裴钰,算清清白白吗?
赵江月见自己误会,心里自责更深,“那摄政王那边?”
“放心,本宫自会和他解释,以摄政王的胸襟,自然不会计较。”
“此事怨我,行了小人之举,又给王妃惹了麻烦,今日 你若是要罚我,江月也认了。”
赵江月面容满是歉意,言语又十分真诚,搞得叶喃都有些不好意思说什么了。
“郡主不必这么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有道是不经一事,不长一智,今后可莫要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