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酒店的林梓璃依旧沉浸在老人乐团的合奏曲里,他们带给了她深深的震撼。他们并没有多强,甚至于有的调并没有那么的精准,但是他们依旧能心平气和的完成接下来的奏曲。
程景的那段话依旧回响在林梓璃的脑海中,以至于还在睡梦中接起他的电话,让林梓璃以为是在梦里。接起来几秒后,那头传出低低的笑声:“我二十分钟后过去酒店接你。”
林梓璃迷迷糊糊的应着‘嗯’,直到耳边传来‘嘟嘟嘟’的忙音,她才睁着惺忪的睡眼,惊吓到般坐起来。
她醒了下脑子,急急忙慌的穿衣洗漱,说不清为什么,她竟然有些期待再见到他们。
林梓璃出房门的时候,苏珊正要过来问她需要准备什么早餐。林梓璃撒了个谎:“我合奏饿训练要迟到了,我出去吃吧。”说完便匆匆的坐电梯下去了,也不等苏珊再提问。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谎,站在电梯里的一瞬间,脑海中一张大洋彼岸的冷肃面孔慢慢的要浮现出来,但是电梯到达一楼又将她的思绪吹散了。
让她惊讶的是她一出电梯就看到程景在不远处等着她,正懒懒的对她笑着。大步过来便牵着她往外走,生怕下一秒她就反悔一般。“我知道你肯定还没吃早餐,想吃什么?”
林梓璃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昨天那家挺好的。”说完林梓璃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有些微微的羞窘。
程景也是明显的顿了一下,眸子荡起了温润的笑意,“好!”
蓝天白云下的纽约,日暖风和。
在纽约的大道上,林肯街上,百老汇的街上都是人头攒动。每时每刻都宛如一条旅游景点,即使你是这城市的一员,站在街上的某个角落,仍然会觉得自己是个外来客。
坐在二楼的林梓璃一直看着楼下慢慢增多的人群,老人们已经弹奏了大半。她甚至看到人群里有些不明真相的人,为他们的美妙的琴声献上了钱财。旁边没有上场的琴手马上阻止了那位“好心人”。“哦,先生,如果我们的琴声让你们感到了愉悦,那就是对我们最好的报酬。”
林梓璃看到那位“好心”的先生马上就收起了钱财,并没有感到被阻拦的尴尬,而是对他们深深的鞠了一个躬表示敬意。那位琴手微笑着,鞠还给了那位先生,就像是为了再一次告诉那位先生,只要你真心的喜欢,真心的被他们的乐声感染就够了。
期间,乐团的合奏已经接近尾声了。他们并没有定下一天弹奏几曲就收,还是怎么样。只是他们正常都是上午一曲,下午一曲,他们虽然拉奏起琴来老当益壮,但是他们还是得承认自己老了,并不适合一直弹奏。
只是这次当他们在收拾的时候,刚刚听演奏的有几个一岁左右的小朋友,就像能感应到他们要离开了一样,嗷嗷的哭起来。
他们的父母怎么哄都没有用,旁边那个阻止了人捐钱的琴手过去看着小朋友。小朋友一把小手抓住了他手里的小提琴,他会意的一笑。“小家伙在挽留我们吗?”宝宝就像能听懂一下,也跟这他咯咯的笑起来。
旁边收拾完的一个大提琴手过来向他询问,那个小提琴手看着宝宝说着什么。那个大提琴手挥手叫指挥过去,他们三人马上陷入了一场,艰难的讨论。乐团的其他人也有的过去,他们好像正在为某个问题陷入抉择。林梓璃在二楼又隔着玻璃,并不能听得很清晰,但是让她意外的是,她此时在他们讨论的阵营里看到了她熟悉的面孔。他和气风声的于他们交谈几句,很快他们就谈拢了。
这时,程景转过身向着林梓璃的位置挥手,让她下楼。林梓璃虽然心存疑惑,但是还是很快就下来了。
那位止住宝宝哭声的老琴手看到林梓璃走过来,面露和蔼的笑说:“小程,你要是早说是这么美丽小姐,老约翰还能更快同意。”
站在他旁边的先生,看来就是他口中的老约翰,“你好,林小姐,我是约翰,是这个老人乐团的指挥。这位不正经的老顽童你叫他老曼克就可以了。”
“你们好。”林梓璃礼貌的跟他们握手,但是她确实充满了疑惑的看着程景。原来他们与程景认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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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昼朗星稀
相比起此时美国的晨光绚丽,相隔一个半球的香港却已是夜阑人静。
夜色苍茫的城市被一片黑暗笼罩,在远离喧嚣独绝之地的傅宅里也是异于往常的冷清。大宅内的人大多聚集在一楼大厅,因此偶尔还会有三言两语传出。二楼却是寂静得哪怕是针落地都清晰可听,除了走廊昏黄的灯光孤独而倔强的存在,只剩下傅邑的书房会亮到深夜。
本来窃窃私语的大厅被一声急促的电话声打破,本来懒倦困意的大伙一下子都清醒了。赵姨反应灵敏的接起来自异国他乡的声音,简单的汇报之后,赵姨神色淡漠的挂掉了电话后便匆匆的上了二楼。
橘黄的灯光笼罩着色彩沉重的书房,傅邑面色冷肃的看着电脑桌面,全身散发着渗人的寒气,清癯的疏离。书房的门被推开,赵姨简单的做着汇报:“先生,苏珊来电话了,林小姐还是状态有些不佳,好像是在乐团受到什么阻碍了。但是苏珊说......”赵姨有些犹豫的停下了。
傅邑清越的目光透过桌面,声音低沉:“说什么?”
“说林小姐昨晚回来的晚,今早很早就出门,而且不让人陪同。有人......。”赵姨不敢隐瞒:“有人看到是一个男人送她回来。”
赵姨看傅邑依旧没有什么变化,也就不多说什么关上门就离开了。她无奈叹气,自从林小姐去美国之后,报备她的行程就成为了每日必备的事项了。只是她不明白,傅氏的产业在美国也是一直发展得很好,她以为傅邑会陪着林梓璃一起去到美国,却没想到他竟然会留在香港。明明是如此的思念她,为什么还要这样相隔千里只能从别人的口里听到她的现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