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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孟昼的胸襟与气魄盛归宜不知孟昼这话真假,她也不想去分辨,比起回答,她更想找到心头一直没有找到的答案:“秦铭是谁?”
她意外得到的那封信里并没有秦铭的信息,如果不是他藏的太深便就只能是无关痛痒的无名小卒。
可一个无名小卒,又怎会入了孟昼的眼。
孟昼将茶盏放在桌上,背后轻轻靠在车厢,声音里还带着一丝急咳后的沙哑,他并未在意盛归宜此番举动,反而替她解了惑:“他是刑部清吏司使,祖籍洛阳,三年前自洛阳老家的县衙调入京兆尹府,又因接连破获了几场棘手的命案被破格调入刑部。”
“是你的人?”
“不是!”
“那十七为什么会为了他违抗我的命令!”
“你要杀他?为何?”
若只是一般的命令十七不会违背,除非是格杀令。
“也没什么!”
盛归宜也靠在了车厢上,轻描淡写的说道:“谁让他撞破我杀人呢!”
自从上次隐晦的将自己杀人的事情向孟昼交了底,盛归宜再同他说起杀人时,也少了些遮掩。
孟昼捻着佛珠的手微微一顿。
佛珠五十五颗,指腹恰巧停在唯一雕刻了心经经文的那一颗上,他眉头微不可察的皱了一下。
“杀谁?”
盛归宜没有隐瞒,简单的讲了一下除夕夜发生的事情。
孟昼想起刚才破庙中的那几个孩子。
若非当日的善心,今日便是能够获救,也难免会受些欺凌,只一想到那帮人会扯开衣襟,用下流的目光勾画着她的身躯,孟昼心里的戾气就止不住上浮。
心经的纹路烙印在指腹间,辗转来回,却毫无用处。
万般话语萦绕唇齿,最后吐出口的也只是一句叮嘱:“下次带着十七!”
盛归宜嗯了声。
她也没想抓着这件事不放,不过是威严被扫,做些样子罢了!
见她乖巧,孟昼难道开口解释:“秦铭虽有些死板,但为人忠正,更是一个会为民请命的好官,这样一个人,杀之可惜!”
盛归宜没想到孟昼保他,竟然只是惜才。
这不是一个野心勃勃之辈该有的样子。
于他而言。
朝中官员越清正廉明,越忠君爱国,他才越难谋朝篡位。
看到她眸中探究,孟昼只是勾起唇角:“大势已去,楼台将倾,越心系百姓的官员,越会舍忠君留爱国。”
至于那些抱着酸臭的文人,死便死了!
“而且,不过一个秦铭,不过一群‘秦铭’,我所惧何?”
他明明声音平缓淡漠,可盛归宜却听出了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霸气。
在他把持朝政的这些年,盛归宜不知道他的势力发展成什么样的庞然大物,可从始至终却未曾听闻他与任何朝臣勾连,她原本还觉得奇怪,如今才明白他要的是什么,他想要的竟然一直都是纯臣。
盛归宜第一次如此清晰的察觉到他藏匿在野心之下的胸襟与气魄。
这样的人成为皇帝,于百姓,于真正办事的官员而言,是一件幸事。
盛归宜被自己忽然涌出来的念头吓了一跳。
可又觉得,皇位就该能者得之。
无论老少!
无论……男女!
凭什么庸碌的蠢货就能凭借着出身的便利,位极人臣,坐拥皇位,他们的荒淫昏庸是一切悲剧的开端!
盛归宜正沉浸在庸才也能因祖辈蒙阴袭成爵位的不忿之中,又从孟昼口中得到一个不算太好的消息:“裴茗盯上你了!”
盛归宜心说他又不知我是谁,随后却忽然回过味儿来,裴茗盯上她怕不是因她除夕杀人,而是因为另外一件事。
果然,她又听孟昼道:“不将尸体处理干净也就罢了,你竟还拿我赏你的匕首去剁那肮脏的东西,盛归宜,你真是能耐了!”
盛归宜自动忽略了孟昼的冷嘲热讽,她实在是不明白秦铭为什么会盯上她:“秦铭为什么盯上我?有你出现的地方,不是应该第一时间怀疑上你?”
孟昼呵了声。
所以她不处理尸体是打着让他背锅的念头?
好。
好极了!
盛归宜正思索着自己到底哪里留了破绽,以至于让秦铭盯上,却忽然感到一阵冷冽寒霜,吹过脸颊又拂过咽喉。
盛归宜背后的汗毛登时竖起,她豁然抬起头,瞧见孟昼氲着戾气眉目,才惊觉自己刚才的话有些歧义。
“我不是……我只是觉得……”
刚才的那番话实在是不太好解释,盛归宜只好说起自己不毁尸灭迹的原因:“我之所以能与韦棋源在后山碰见,皆是因为……”
盛归宜简单说起了盛家那老货与邹氏之间的打算,又说起韦家生出的腌臜心思,最后道:“我留下尸体,一是为了敲打我那个祖母;二是为了让韦青琅与邹氏痛不欲生;三则是让他们与盛府生出嫌隙!”
“我可没有要让你背锅的意思,刚才也不过是觉得秦铭有病,放着你这么个嫌疑人不怀疑,却要怀疑我!”
孟昼心里的冷意渐消,只想起她混不吝的手段,仍觉得有些恼怒:“谁让你剁了人家的命/根子!”
“依死者死亡方式描绘凶手雏形,秦铭最擅长此道。”
盛归宜倒是听说过破案能手各有各的门道,没想到这秦铭竟然也有些手段,不过即便被秦铭盯上,她也未曾后悔当然之举。
不过是个裴茗罢了,被他盯上又能如何?
只是想到他的脾性,盛归宜心里就没来由的涌上一层嫌恶。
于是她笑:“京都的案子要不就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要不就是些涉及权贵的人命官司,想来是嫌少有这种他能管也敢管的案子,可不就像是狗见了骨头,死咬着不放了吗!”
盛归宜这话已经不是暗讽了。
可这话针对的人虽然是秦铭,却也不单单只是秦铭。
北唐朝堂沉疴已久。
单从礼部侍郎的儿子为了一己私欲就敢对盛家二房嫡女下手这一点,就能窥探出他往日里的嚣张跋扈与不拿人命当回事狠戾。
这些年,他明里暗里处死了不少仗着自身权势,横行霸世、欺压百姓的权贵朝臣,可这种风气已如附骨之疽,只要人之贪欲尚存,就难以尽除。
只是她不该嘲讽试图要改变这一切的人!
在这件事上而言,秦铭无错。
他看着她,开口道:“韦棋源固然该死,可你动用私刑杀了他,秦铭便是死咬着你不放,你又凭何能嘲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