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国妖后穿成废柴，宅斗权谋手拿把掐第81章 安排与旧事

小翠与琉璃跪在盛归宜脚下。

一个是被王氏无情抛弃后调转枪头的小翠；一个是被安阳卫缉拿审问、惊觉事情不对想寻一条活路的琉璃。

小翠这个时候才知道，琉璃倒戈，才是今日王氏遭难的最终原因。

她根本就知道光凭天仙子一味药，是不能判定整个药方都有毒，她是仗着王氏对她的信任，故意为之。

用一处明显的、只要稍稍查证就能证明的事情，污蔑盛归宜，让王氏以为自己抓住了盛归宜下毒谋害韦氏的证据，借机发难，又在王氏无法将盛归宜拿下时，提议动用护卫，最终将事情闹到不足回旋的余地。

小翠与琉璃对视了一眼。

即便已经想透事情的根结，此时此刻也不敢多说一句。

只低着头，恭谨而惶然跪在她的脚下。

“春桃到了婚配的年纪，等年后便要张罗婚事……小翠，你去我母亲身边伺候可好？”

盛归宜温柔的询问道。

“奴婢，奴婢愿意。”

小翠哪敢拒绝，玲珑居的丫鬟婆子死的死，卖的卖，院子一下子空旷了起来，小翠直到现在鼻腔里仍旧萦绕着一丝浓郁的血腥气，她忘不掉今日血色漫天的画面。

她本以为琉璃也活不了，该由她成为王氏身边的大丫鬟。

却没想到处于整件事中的琉璃却意外的活了下来，她今日来，本就是求个差事问个前程。

替代琉璃成为王氏的大丫鬟或者是替代春桃成为韦氏的大丫鬟，于她而言没有什么不同。

“至于你，琉璃，依旧留在王氏身边吧。”

“是！”

琉璃应声。

“小栾！”

盛归宜喊了小栾一声，小栾从钱匣子里掏出两包金叶子，递给琉璃与小翠。

二人接过后磕头拜谢。

“行了下去吧！”

盛归宜朝二人摆了摆手。

小翠起了身，琉璃却仍旧跪在地上。

“小姐，奴婢还有事禀告。”

盛归宜眉头微扬，望向小翠，小翠心领神会的福礼告退。

小翠离开后，盛归宜语气淡漠：“说吧什么事！”

“小姐，王氏有孕！”

“哈！”

盛归宜先是一愣，而后猝然的笑出了声。

净在这个时候。

真好！

真好啊！

“奴婢要不要……”

琉璃望向盛归宜，没有说完的话中透着一丝狠毒。

“不必！”

意料之外的，盛归宜竟然说了不必。

琉璃一愣，又在盛归宜下压的眸色中，背脊一凉。

琉璃不懂为什么。

但不敢再说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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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府后院西南角落，立着一间常年萦绕檀香的院子。

常嬷嬷像往常一样往捧着一碟香灰走到院子里，将其倒在最靠近院墙根儿的那片花坛里。

余光瞥见台阶下笼在一层黑暗中的声音，吓得将手里的碟子扔在了地上。

“咣当~”

铜盘咣当的坠地，在寂静无声的夜晚，显得唯为刺耳。

“谁在哪？”

常嬷嬷按住心脏，厉声斥问。

身影缓缓起身，踏进月色之中。

常嬷嬷这才将他分辩个清楚。

“老爷？”

常嬷嬷惊呼。

“嬷嬷，母亲睡下了吗？”

盛榭直的声音透着一丝倦怠，披着星辰的身影有一种无以言说的颓然，没有了往日的意气风发灼灼锐气。

老夫人虽然不问世事已久，也没人敢在这院子周围嚼舌根，可今日发生的事情还是传进了院墙里。

常嬷嬷有些心疼的叹了口气，侧过身让人进来：“没呢，您快跟我进来吧！”

房间里的檀香味要比院子里浓郁的多，整个房间都像是萦绕着一层薄薄的烟雾。

原先盛榭直最讨厌的就是这个味道，如今却在烟雾缭绕中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心安。

越过屏风，盛榭直看到跪坐在蒲团上的母亲。

“来了！”

常嬷嬷将老夫人搀扶起来，又给盛榭直倒了杯茶，盛榭直回了一句‘嗯’之后，就坐在了椅子上，母子二人隔桌相坐，竟一时无言。

还是常嬷嬷打破了此时的局面。

“老爷，您来找老夫人，可是有事？”

盛榭直诺诺的张了张嘴，半晌后才道：“儿子无能，没能管好后宅，闹出了这些笑话，只是如今王氏有孕，又瞎了一只眼，儿实在无法在对她再加苛责，然此事已经上达天听，所以……”

“你想让我去给一个妾求情？”

“儿不敢，只是王氏如今已然不能再掌中馈，韦氏又是个不中用的，况且她仍病着，儿斗胆，想让母亲暂时接掌府里中馈。”

盛榭直声音落下，房里又恢复了一片寂静，佛台前燃烧的香散发着橙黄色的微光，在昏暗的房间里，劈开一束如烟花升空时砸出的光道。

虽微弱，却清晰。

佛珠被一只苍老的手扣在桌案上，盛榭直听到了一声倦怠的叹息：“回召，尽快抬人进府吧！”

“我晓得了。”

盛榭直点了点头。

娘这般说，就是同意了。

他确实要想一想纳妾的事情了。

府里总要有一个管事的人，母亲年事已高，能代劳管理些日子已是他这个做儿子的不孝，而且自父亲死后母亲便皈依我佛，日日在家修行，早已不问俗世，再管中馈，必是日日煎熬。

其实东院也不是没有人能够接管中馈，可盛榭直不想也不愿将府里的中馈交给盛归宜。

当然，他更不愿将管家之权交给西院的姚氏。

以前依着王氏，他一直没迎新人入门，如今想来，若非他这些年对她宠爱太过，也不会纵得她嚣张跋扈、无法无天到这个地步。

“好了，我要休息了。”

老夫人挥了挥手。

盛榭直起身离开，老夫人看着他不似年轻时那般挺拔的背脊，终是幽幽的叹出一口气来。

“何必呢！”

“也不知道这是在折磨谁！”

“都过了这么多年，他还是想不开！”

常嬷嬷知道老夫人说的是什么，只有府里的老人才知道，王氏有些地方其实很像以前的韦氏，很像当年随盛榭直驻守边疆前的那个韦氏。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没人知道。

只知从边疆回来后，盛榭直与韦氏便都变了。